“那我们可不知道了。”陈大婶这话完全没作假，因为凌蓁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山的，“但是你电话打不通的话，要么是你|妈那个电话太旧了有些失灵了吧，要么就是走得比较深入山里，要不然在外围信号还是可以的。
“艾玛，说起来这个，下次见到她我可真得跟她说说才行，山上真的不能太深入，里面有野兽，危险。她以前也不常回村里，怕是不知道这个忌讳。”
曹鑫江只能再打：“那我最多能够现在就能联系上她，跟她说说才是，实在不行，我进去找找她。”
陈大婶这才点点头：这才有点像做人儿子的样嘛！
曹鑫江拨的时候顺手点了免提，没有也没抱什么希望的，但是这一次竟然拨通了，就是凌蓁那边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
铃声一直响着，曹鑫江都以为会无人接听了，这时电话里突然传出“喂”的一声，也许是期待值太低了，还弄得他有些愣怔，还是陈大婶捅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最开始曹鑫江打的那几个电话，还真不是凌蓁不接听，她不怕遇到野兽，所以的确走得深入了些，但是这会已经在往回走了，差不多到山脚范围的时候，电话里跳出未接电话来，连续打了好几个，她就知道曹鑫江应该是到了。
既然他到了，那她当然是选择不回去啊！
否则她还进什么山是不是？本来那护肤膏家里还有存货的。
“哎，妈！”曹鑫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能听出来那肯定的一声“喂”里透着一股不耐烦，“我和秀贞带着小睿和思羽回来看您，中午就到了，你这边什么时候能回来？”
言外之意，搁这等你半天了都。
“你还真的来了啊？”凌蓁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但是我有事在忙，今天应该不回了。你是有什么事吧？不然前面那么长时间都不回，今天突然就回了？有事你直接说吧！我听着。”
“我听说你到山上去了，在山里过夜那怎么行？”曹鑫江一听马上有些急了，对于陶秀贞在旁边跟他使的眼色也没接收到，“您还是回来吧，要采什么草也不急于一时，要不明天我们一起跟你进山帮忙。”
“有小黑呢，不怕的。”似乎在响应她的话似的，那边传来了两声小黑背的“汪汪”。
“那也不行啊！”曹鑫江还是不同意，“听说山里有猛兽，太危险了！”
“喂喂~”凌蓁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时断时续，“我手机信号不好，你有话快说，不断等下又要没信号啦！”
凌蓁都想好了，电话里用不着说得这么清楚，到时下山后有人问起，就说她误入了一片药草多的地方，怕走了之后下次找不着那位置了，所以要采摘完了才离开。
“那要不我们还是现在就过去帮忙吧！”曹鑫江把心一横。
反正他|妈还气着呢，不管怎么说她就不回来他们也拿她没办法，但是让他白跑一趟现在就回县城去，他也不甘心。见上面就好了，当着面她能不心疼两个孙儿？
“也行。”这头凌蓁想了想，“那你们来吧，进山之后我给你发定位。”
曹鑫江和陶秀贞能来找她，看来曹明琨应该已经和原时间线上一样，跟闻英倩混到一起了。曹鑫江二人肯定被曹鑫河一家给挤兑到在曹明琨身上得不到好处，所以就想起来她了。
曹鑫江已经拖家带口过来了，只是避开不见显然并不足以让他和陶秀贞死心，看来还是要当面说一说。
早些说也好，免得拖到太晚了，她还要招呼他们这一家大小的住下来，她的房子里可没有地方给外人住的，除非他们愿意在一楼厅里睡沙发或是打地铺。但就算是那样，她也没有多余的棉被啊！
一个小时之后，双方碰面。
一见到曹鑫江就一副孝子模样，撸起袖子问凌蓁都要采摘些什么样的植物，他们这就帮忙。
凌蓁可没有让他拖时间，让他有事说事：“你们回来有什么事？”
“妈，你建的新房子可真好看，一共花了多少钱？”陶秀贞直奔主题。
她是县城人，自从嫁给了曹鑫江之后，只知道他以前的老家在常坡村，但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第一次来到她眼中的乡下，不仅没有受到想象中淳朴热情的款待，反而门都进不去，冷嗖嗖的还要跑进山里来，心里就开始有了气。
本来如果还有希望能从凌蓁手里抠出钱来，那她还会装装样子，但是如果婆婆建房已经花光钱了，还要在冷天里进山采药来维持生计，那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至于曹鑫江隐约跟她提及的那个做什么护肤膏的方子，她根本没太放在心上，在她的眼中，现在市面上只要有钱什么样效果的护肤品买不到？也只有这些村里人舍不得花钱，所以才把婆婆的土方子当宝而已。
曹鑫江听了陶秀贞这么直白的问话，虽然作状瞪了她一眼，但是却没有出口诉责，因为他自己其实也很想知道他|妈的手里到底还有没有钱。如果还有点的话，那最好能趁着她没有花光之前想办法抠过来。
既然他们都这样问了，凌蓁也就趁机挑明了：“跟你们爸离婚所分到的23万全花了，所以没办法，急着挣钱吃饭呢才跑山上来。其实我本来还想建得大一些的，但是没办法，手里的钱不够，只能建那么小的，连你们的卧房都没有。”
陶秀贞瞪大眼睛：“两层多的楼，多一间卧房都没有？”
“没有。”凌蓁很干脆地摇头：“在村子里种地，收成和农具什么的都需要地方放啊！你们算算，一层都不到八十平米，一楼放个厨房、还有个大客厅，剩下的那点地方不就够一个洗手间、一个仓房、一个什物间的？”
“那二楼呢？”
“二楼？”凌蓁笑了笑，“跟你们爸一辈子了，一直挤一个东西放多了转个身都转不开的房间，有了自己的房子，自然要对自己好些，所以二楼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包括了独立卫浴、衣帽间的那种。”
曹鑫江：“……”
陶秀贞：“……”
俩人的龙凤胎刚见到小黑就兴奋地扑过去跟它玩。大人不让他们跑远，他们就在旁边边玩边听。
龙凤胎已经近五岁了，能听懂大人一些话了，这会听到凌蓁的形容，比较爱看电视的曹思羽就“哇”一下：“奶奶，是那种可以装很多很多衣服还有鞋子和包包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