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历史”都是发生在凌蓁雇佣私家侦探之前的事,尤其是她在T国出事之后到回国之前期间的这段时间里,那两个人简直是肆无忌惮,因此留下了不少可供“参考”的资料。
凌蓁回来之后刘翌越来越小心行事,跟郭书雅更多地都是在后者的住所见面,那个小区跟挹翠花园一样,安保也是比较严密的,凌蓁雇的私家侦探也遭遇到了类似受雇于刘翌的侦探所遭遇的事,没拍到太多有力的证据。
是凌蓁提示之后,侦探先生通过一些技巧性手段从过往的监控录像入手,于是才翻查出来了不少“好料”。
律师说那些资料虽然充分证明了刘翌事实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但却还不足以作为刘翌重婚的证据,对于财产划分不能提供太大的帮助。不过不要紧,反正她的目的也不单是分产,正好可以拿来牵制和震慑刘翌。
不就是找私家侦探吗?只有你会找?我缺那点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翌的态度果然立马软化。
被凌蓁这么一吓,他马上懊恼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凌蓁与牧奕在厨房里说说笑笑配合默契时心里头突然就冒火了,这火还控制不了地上了头。
他看着面前一脸坦荡的年轻女人,声音不由自主地变低:“我只是……我只是想警告牧奕别妄图对你心怀不轨……”
凌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可以命名为“秒怂”的现场表演。
“我承认我犯过错。”刘翌万万没想到凌蓁手里居然还握有他与郭书雅在一起的证据,“但……”
以前的她是没有什么心机的,若是在发现他出|轨那时已经手握证据,当时闹得那样厉害的情况下她不可能不拿出来。
但是在她从T国回来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很小心,基本上杜绝了跟郭书雅在外同时现身,即便有会面也是一前一后分开行动,更不用说表现得亲密。所以这么丰富的证据资料不会是在她回来之后才获得的。
再联想到凌蓁变得越来越懂得正中要害地针锋相对、有的放矢……
一定是牧奕搅的鬼!
这个人早有预谋,一直盯着他,在发现他与郭书雅的事情后就拍了下来,打算在争夺凌蓁的关键时候给他重重一击!
即便不是预谋早就拍下来的(毕竟凌蓁先前跟他闹的时候这小子一直没出现),这小子一定也是利用了手段与职业便利,发现撬凌蓁有望之后就把那些他与郭书雅外出时可能在监控中留下的亲密行为给翻找了出来,交给凌蓁!
所以凌蓁的底气才如此足!而且还越来越态度强硬!
刘翌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上了牧奕,牧奕则是目光澄明地毫不退缩地对瞪回去。
凌蓁:【这俩怎么突然间含情脉脉起来?】
系统:【……】你眼呢?
半分钟后,刘翌甩了甩梗得僵硬的脖子,终究是先挪开了视线。
不管是不是牧奕从中作梗,现场要追究凌蓁手里的东西从何而来这一点已经没有意义。
现实是他再也不能咬死了不认“从未背叛过她、一切都是误会”这一点:“阿蓁,如果你有一直留意我行动的话,就会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跟那边断了。”
定好一月之期后,他跟郭书雅再没碰面了。这一点他还是理直气壮的。
凌蓁:“哦,大家都在一个城里,你们还玩异地?可真是有情调呢。”
刘翌:“……这种事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凌蓁油盐不进起来,他还真的拿她没什么办法。
况且这跟前还有一个牧奕在虎视眈眈呢,光是看着这人就能让他脑壳发烫,千头万绪想不出一个像样的点子来。
况且看看时间,凌家二老也差不多回来了,作为(前?)情敌,刘翌下意识地不想让牧奕看到自己被岳父岳母冷待的场景。
方才情绪没控制好,真的是太失策了!
刘翌一边自责一边随口找了个理由离开:“我要去医院看我妈,阿蓁,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你婆婆?”
凌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真心的邀请?现在去?”
说罢,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墙上的挂钟。
据她所知,刘母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新儿媳妇”,闹腾得厉害,昨晚刘翌还与郭书雅约好了这个时间点她到医院去探病的。
这会郭书雅已经到医院了吧,他就这么确定他们到了之后郭书雅已经走了?而不是与准婆婆在缠缠|绵绵地培养着感情?
还是说白天在公司里时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更改了时间?刘翌说这话是有底气的,而不是张口就来给她挖个“不孝顺婆母”的坑把她往里推?
却见刘翌顺着凌蓁的视线看到了挂钟的时间后,脸色变了变。
“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准一家四口的温情时光了。”凌蓁摆摆手,“去吧,不送了啊。”
“你——”刘翌看了眼牧奕,咬着舌头终于还是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斗气话,气冲冲地大步离开了凌家的院子。
起着活跃氛围作用的人走了,现场有些静谧下来。
凌蓁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就回厨房继续处理食材。她爸妈快要下班了,要抓紧时间做饭。
牧奕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道淡定的、仿佛发生什么事也无法动摇她持刀切着萝卜的手半分的身影:“凌蓁,方才——”
凌蓁抬头笑了笑:“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气刘翌——”
“不是,我是认真的。”牧奕一脸严肃,态度无比认真,目光幽深地盯着凌蓁的眼睛,“我希望恢复自由身后,你可以考虑我。”
凌蓁只好也认真起来:“你知道的是不是?目前说这个不合适。我跟刘翌还没离婚呢,目测即将要打离婚官司,这时候我不能有一点行差踏错,否则让他藉此制造出点什么来借题发挥,反而会让他那个过错方占上风的。”
真不是她故意给牧奕留有希望好吊住他的。
而是以牧奕那耿直到有些执拗的性格,若是她干脆利落地说什么“对男人已经失去信心从此不会再考虑谈情说爱”的话,他必定就能做出一些什么证明“男人并不是全部都那样还是有值得你相信的”事情来挽救她死去的信心。
她不希望将水搅浑,更不希望把前程光明的牧奕也给拖进浑水池里。
这世上什么都容易偿还,唯有情债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