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跋涉,他们又往前赶了十几里路。
叶汝嫣服下司空鸩九的药之后,又在那里休息了大半天,精神状态逐渐好转,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像便是说的这个吧!
他们这个团体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模样,有说有笑,相处和睦,他们又可以继续上路,到下一个目的地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看着一切都在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云凡的嘴角我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求死见状,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了,咱们总算是离开那个倒霉阵了!”
云凡慎色道:“虽说是离开了,但我们还是要小心,玄冥宫的人不会这么轻易罢手。”
司空鸩九走在最前面,最后面却是白墨画和叶汝嫣。
白墨画看向叶汝嫣,开口问道:“叶姑娘,你没事吧?”
“服下解药好多了,放心吧,我无碍。”叶汝嫣回应道。
“那就好了。”
话音甫落,白墨画侧眸看向众人,拱手道:“诸位,我是时候向你们道别了。”
白墨画行至云凡身旁,掠了他身边的司空鸩九一眼,直接道:“云兄弟,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切小心!”
司空鸩九:“……”
云凡稍稍侧目,看了司空鸩九一眼,没有说话。
“多多保重。”
“你也是。”
说完,白墨画便独自一人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毕竟他亦是云凡所寻找的其中一个参战高手,眼看夺印之战举办在即,他自是需要另一僻静安全之所,苦心练功,以应对不日举行的大战。
而云凡他们则是要继续到下一个地方寻找参战高手,两方不同路也属正常。
云凡面向众人,正色道:“这一路咱们也耽搁了不少时间,要尽快赶往紫霞山。”
不为别的,因为他们接下来要找的这个名叫郑其道的人便在紫霞山一带。
“且慢!”司空鸩九忽然出声:“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办完之后再与你们会合。”
早在司空鸩九踏出这一步,他便已然知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风险。玄冥宫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们找不到他,定会去找自己的兄长。无论如何,他必须回家一趟。
叶汝嫣闻言警惕的盯着他:“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若我真的耍什么花样的话,你能阻止得了吗?”
说完,司空鸩九毫不退让的与她对视,硬是怼的叶汝嫣哑然无声。
云凡见状,忽然出言打断:“那你办完事之后,尽快与我们会合。路上小心。”
司空鸩九轻“嗯”一声,随之亦是快步离开。
“古古怪怪的……”叶汝嫣看着司空鸩九的背影,不禁轻声嘟囔一句,之后又狠狠瞪了云凡一眼,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了。
云凡暗暗回了她一个白眼,心中暗道:这尼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得罪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欠你钱似的,真特么不可理喻!
——————
司空鸩九辞别云凡,第一时间赶回家里。
“大哥,大哥……”
刚一冲进药庐,他便急声大喊。但半晌未见出来。司空鸩九见状,眉间凝起一抹疑惑,以往像类似这种情况,无论大哥在干什么,都会马上出来,像这次这般情况尚属首次,他还以为司空显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司空鸩九想罢,担心之下,立即快步进入了里屋。
踏入里屋,映入眼前的是,司空显那个苍老的身影,白发苍苍,面容枯槁,如垂垂老朽一般。
见到司空显安然无虞,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司空显此时背对着他,靠近那边的书架,似是正在看什么医书。
听见司空鸩九如此急切的声音,他转身问道:“发生了何事?”
司空鸩九忙道:“此事说来话长,没时间解释了,咱们即刻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得罪了玄冥宫,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司空显颔首:“这样啊!那……就赶紧走吧!”
说着,司空显便大步迈开,准备离开。没想到因为走得急,慌乱之下竟把架子上放置的几瓶药给绊倒在地,发出几声脆响,掉在地上摔成碎片,瓶中的药也洒落一地。
司空鸩九见状,忙道:“大哥,你的药。”
“别管那些药了,走吧,来……走吧!”
骤闻此言,司空鸩九眉头猛地一跳,随之骤然沉下,满目惊然,他缓缓回首,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门前的“司空显”,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司空鸩九马上联想到方才的异样,心中愈发肯定眼前这人,绝非他的大哥司空显。
“怎么了,二弟。我是你大哥司空显呀!”
“司空显”微微抬手,强装镇定,但在言语间,他的神色却是显得有些不自然。
眼见自己如此逼真的伪装竟然遭怀疑,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司空显”微微有些发慌。但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没错,现在的“司空显”并非真正的司空显,而是玄冥宫的水堂使南宫钰假扮。此女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掌握一门绝世无双的技艺——易容术。
他们
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真不了。又怎么可能瞒倒司空鸩九这个最亲的亲人呢?
司空鸩九凝目而视,声音愈加冷冽,只有一个冒牌货在此,而他的大哥却不见踪影,定然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便越发阴沉,心中亦越发焦急,担忧着司空显的安危,只听他解释道:“我大哥是药痴,在他心中,视乎药物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他不会就这么走的。”
“哼……哼……哼!”
“司空显”,哦不,应该是南宫钰,她唇角微勾,发出一声声邪异的笑容。
蓦然,她身姿悠然一转,登时一抹白芒闪耀,白芒消散后,一道亮丽的女子身影渐渐呈现于司空鸩九眼前。
她身着一袭耀眼的红衣,满脸洋溢着邪异的肆笑,肆无忌惮的邪笑下,却隐藏着极致冰冷的杀机,令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
但此刻,她的对面,站着的是司空鸩九,她的对手是司空鸩九。
如此强大气场冲击之下,旁人可能会惧怕,未战先怯。但司空鸩九不会。
“想不到我南宫钰如此高超的易容术,竟也会输在这区区几瓶药上。”
“我大哥呢?”
“……”南宫钰冷哼一声,幽幽侧眸,并未回答。
司空鸩九冷冷看着她,忽然眼珠一转,看向对面院中的那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眼瞳猛地一缩,蓦然聚起全身力量,一掌挥出,直取南宫钰。
南宫钰早有防备,眸光微微一凝,同样无比迅捷击出一掌。
嘭!!
两掌相交,两股不同的内力正面碰撞,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气爆声,霎时间,两人身处之空间竟然微微扭曲,周身空气已发出凄厉刺耳的铮鸣声。
短短几息时间,二人竟是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这一掌击,水堂使南宫钰未留余力,一出手便是全力,直欲取司空鸩九之性命,但司空鸩九却并未使出全力,仍留有余手,既已彻底得罪玄冥宫,他们之间从今以后便是死敌,以后交锋的机会还有很多,今日初次对上,当然要借此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以做到心中有底,那之后的交锋也不至于落于被动。
要说这南宫钰倒也无愧于玄冥宫的一代五行堂使,如此实力,让人惊叹,这玄冥宫的五行堂使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大致估算了一下她的实力,司空鸩九已是心中有数。
接下来,司空鸩九当然不会客气,你使出了全力,我还没有呢!
只见司空鸩九重哼一声,随之体内一股更为磅礴雄厚的内力如决堤洪水般自掌中狂泻而出。
轰!
上一刻,两人确实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水,但随着司空鸩九全力尽释,这一股更为雄浑、深不可测的霸道力量加入,情势骤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刻,南宫钰忽的感觉一股威凌霸道的力道扑面而来,压覆在她身上,南宫钰霎时满面惊然。
未待南宫钰反应过来,司空鸩九的手掌忽然微微往前一伸,就如此简单一个动作,南宫钰顿时眼眸不自觉睁大,在她惊恐的目光之下,身躯竟是穿破后面的窗户,如断线的风筝般甩飞了出去,登时一抹猩红的血箭喷洒而出。
司空鸩九也没再管她,趁此良机,立时冲出里屋,飞奔至院中那间紧闭的房子,顿时猛地一脚踹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被人困在那里的司空显。
只见司空显手脚皆被缚住,口中亦是塞了一团白布。整个人被困在椅子上,难以动弹。
见到司空鸩九,不由万分欣喜,口中不断发出“哼…哼”的声音。
他们之所以没再第一时间杀掉司空显,却是故意为之,因为他们不想让司空鸩九死的舒服痛快,司空鸩九这般出尔反尔,背叛玄冥宫,他们要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还盘算着待到抓住司空鸩九之后,在当着他的面亲手以残酷的方式杀掉司空显。
他们早就知晓,司空显在司空鸩九心目中的地位,二人兄弟情深,这么多年来,司空鸩九不遗余力、费尽心思,还不惜与她们魔道合作,就是为了帮助哥哥寻找治病之方,从这一事上便可看出司空显对于司空鸩九而言,是有多么重要。
若是能够当着他的面杀掉司空显,那种滋味,想想都觉得刺激。
只可惜,他们高看了自己的实力,更低估了司空鸩九实力。
司空鸩九可不光是医术精湛,他的武功更是不俗。
司空鸩九立刻拿掉他口中的布团,解开了司空显手脚上的绳索。
“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司空鸩九拉起司空显便飞奔而出。
二人走出药庐,司空显脚步登时一滞:“慢着,我的医书。”
他所指当然便是《无极医经》,这本医书承载着兄长的希望,亦是他们司空家的希望,价值岂是金钱所能衡量?那是无比的珍贵,当然不能滞留在此。否则,他们家就彻底没希望了。
这些司空鸩九当然知晓,他一把拉住司空显,忙道:“大哥,你且去前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声音落下,司空鸩九身子一转,折返而去。
他快速冲进里屋,来到放在角落里的药篓边,从中取出了那一本已经缝合好的《无极医经》。直接便急冲而去,事发突然,他又是如此急切,是以,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早已蓄势待发的一个人。
玄冥宫火堂使杨之焱。
砰!
火堂使杨之焱飞身而起,猛地一张劈下,正中司空鸩九的后背。
这一蓄势待发的一击,却是一记重击,蕴含了杨之焱的七成以上的功力。
身体突遭这一重击,司空鸩九一口猩血喷出,身体一个趔趄,受力不稳摇摇晃晃,猛地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手捂胸口,旋即转首,看向杨之焱,充血的双眸猛地一瞪,犹如魔神一般凶戾,看得杨之焱心中一阵惊悸。
蓦然,司空鸩九手中一点银光闪动,三根金针绕于指尖,他狠狠瞪着杨之焱,手臂忽的伸出,反击瞬间而至。
三道金芒闪动,带着凛冽的杀机扑面而至,直取杨之焱。
司空鸩九顺势掠出房间,飞身遁离而去。
杨之焱站于原地,冷冷看着他,在那三抹金光临身前一瞬,身子瞬时掠动,无比轻松避过这一招。
待到他回首再望时,此处哪里还见司空鸩九的身影。
而司空鸩九为了避开他们的追杀,脑中灵机一动,却是带着司空显来到之前白墨画的隐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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