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凡他们外出查探白墨画的线索之时。司空鸩九仍然留在悦来客栈。
他悠哉悠哉的坐在凳子上,像没事人一般的悠闲地喝茶。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客栈前台的那位二婶儿见状,连忙走上前来给他添茶:“客官,你想吃点什么菜?”
司空鸩九闻言微微一笑,道:“那便上一些你们老板娘平常最喜欢吃的菜。”闻言微微一笑,随即又道:“如果能够知道她的喜好就更好了!”
二婶儿“啊”了一声,顿时愕然,似是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一时竟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方才面露难色的道:“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
她的话音刚落,司空鸩九的一只手便伸了过来,手上却是一袋白花花的银子。
“这样的话还难做不难做!“司空鸩九的嘴角始终都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二婶儿见到银两,她的脸上立刻挂起了招牌式的微笑。还没等她伸手去接,旁边不知何时,忽然一只纤纤玉手抢先一步,将司空鸩九手里那个钱袋顺势接过,素手如脂如玉,肤光胜雪,纤美柔滑。不用猜,司空鸩九也知来人是谁。
司空鸩九抬眸望去,一张绝美的女子娇颜映入眼中,他的嘴角登时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笑。
来人当然是客栈的秦老板。至于她的芳名,至少司空鸩九一行人现下并不知晓。
紧接着秦老板绵软娇柔的声音随即传来:“司空公子,干嘛这么破费呢。”
她同样是满含着笑意。只不过却也是那种招牌式的微笑。但其实,她的心中是很讨厌司空鸩九这样的人。
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早就……毕竟她还是喜欢钱这东西的。
秦老板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想知道些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让我挣点银两也好。”
语落,她美眸一转,斜了一眼旁边的二婶。老妇人立刻会意,连忙道:“我先去干活了。”说完,便急忙悻悻而退。
司空鸩九起身,上前几步,缓缓逼近她,道:“若是秦老板不介意坦白相告的话,钱,自然不会少你的。”
听他提到了钱,秦老板脸上的笑意愈盛。但随着司空鸩九的慢慢靠近,一股异常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至,秦老板的平静已久的心湖却是泛起异样的涟漪,她稍稍平复心境,俏脸上笑意依旧,然而纤眉却在不经意间微微蹙起。
“秦老板生意好啊!”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正在这时,两道不合时宜的男子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司空鸩九和秦老板纷纷侧眸看去,却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执明晃晃,亮晶晶的大刀慢悠悠的走进悦来客栈。
司空鸩九见是此二人打断了自己撩妹的雅兴,心中一阵恼怒。但他并未立即出手,他倒想看看这二人究竟意欲何为。
他挺身上前,将秦老板护于身后,凝声问道:“你们二人来此意欲何为?”
那两大汉的其中一人说道:“这里生意这么好,我们哥俩当然是来收钱的啊!不然来干嘛!”
司空鸩九一看便知,这些人就是些街头混混,专干这些收保护费的勾当,而他们来此显然是来收保护费的。
另一人见状,寒声道:“怎么?你想多管闲事替人出头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锋利无比的钢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司空鸩九并未言语,他双臂抱于胸前,用极具挑衅的目光注视二人。对他们二人的威胁视而不见,并不以为意。
场面气氛瞬间冷凝,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在下降……
眼见场面马上便要失控,秦老板连忙闪身而出,行至那两名恶霸与司空鸩九的中间,和声道:“两位大爷,这位客官从外地而来,不知此地的规矩,还请两位大爷千万不要见怪。”
“秦老板,这种地痞无赖最喜欢欺凌妇孺,根本不足为惧!”司空鸩九凝视着眼前这两个恶棍,一字一句的说道。还生怕他们二人听不清似的,故意把音调提得很高。
这两名混混何时受过此等轻视,在梅镇这一亩三分地,谁人不惧他们,见着他们皆是绕道走,又何曾受过这般侮辱,二人顿时大怒,大吼一声,两人纷纷举起手中大刀一前一后的直扑司空鸩九的面门而来。
司空鸩九仍是一动未动的站于原地,一脸漠然的看着举刀砍来的二人。
待到二人近身之时,司空鸩九终是动了,只见他身躯稍稍一闪,瞬间闪至二人的右侧,轻易地避过了两人绝杀的一击。二人的大刀落空,均是劈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司空鸩九随即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抓向其中那名后至的大汉握刀的手腕上,手中的力度瞬间加大,犹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控住他们的行动,叫他动弹不得。而手腕上传来的痛感,顿时令那人面露痛苦之色,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由于二人是一前一后的攻击司空鸩九,因此,司空鸩九只需制住一人的武器,便可借机毫不费力轻易限制住另一人。
二人纵然使出吃奶的力气仍是无法摆脱司空鸩九的钳制。
司空鸩九的手猛然松开,他们登时感觉限制自己行动的那股恐怖力道消失,顿觉压力骤减,他们想着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司空鸩九松开的那只手忽然手掌一翻,手臂横张瞬间发力,顺势打在他们二人胸前。
但见二人受此一击,他们惨叫一声,身体便如脱了手的陀螺一般,尽皆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而这一招,司空鸩九实则只用了两分的力,如若不然,这两人定是非死即残。
他们两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口中怒骂道:“你小子有种,我们跟你没完!”说完,便急忙飞也似的跑了。
这些地痞无赖一贯就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眼见不是对手,当然先跑路为妙。
特么的,临走之时,还要放出一些狠话。吓唬一些胆小老实之人倒是可行,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只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司空鸩九摇头浅笑,甚至都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出手赶跑了这些人搅事的人,司空鸩九缓步踱至秦老板的面前,连忙道:“不用谢我。”
“那我真的是要好好的谢谢你呀!”秦老板忽然话音一转,厉声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帮你打跑了两个无赖。”司空鸩九微笑道。
“亏你还好意思说,”秦老板转过身去,重重的说道:“我秦梦瑶做生意从没有得罪人。你这次真是害苦我了!”
“放心吧,”司空鸩九来到她的面前,说道:“有我司空鸩九在这儿,他们绝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这里是客栈,而你只是客人,你觉得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
司空鸩九身体微微前倾,与秦梦瑶四目相对,轻声说道:“那就得看秦老板想要我留多久了。”
“……”秦老板螓首轻垂,一时间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司空鸩九才是比方才那些收保护费的无赖还要无赖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大无赖。
她不想与他说话。不想见到他,是以,她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呵呵呵!”司空鸩九想起刚才之事,忍不住一阵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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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
这位镇长千金的花轿队伍终于行至了对他们来说,此行最危险的地方——红河谷。
红河谷的两侧树木繁盛,丛林茂密。放眼望去,皆是一望无际,令人赏心悦目的绿色。
而且按理说,操办这种婚嫁喜事,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应满是喜色,但此刻,他们的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欢悦之色。
每个人的眼睛瞪得老大,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围的环境,紧密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全神戒备,小心翼翼,严阵以待,未敢有半分的松懈。
此时,花轿里的那个新娘,也就是镇长的那个千金探出头来,弱声道:“爹,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红河谷了。”
镇长闻言连忙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已经准备了大批人马,况且爹先前已经找了道长为你作法祈福,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女儿听完父亲所言,方才将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又坐回了轿内。
正在这时,队伍的前方,忽然刮起一阵强风,强风呼啸而来,直有摧枯拉朽之势,旁边两侧树上的树叶亦是随风不停剧烈地摇摆,甚至还有一些长得比较磕碜的小树因受力不住,被这股子强风直接刮断。
强风拂至这些人的身上,脸上,吹得他们每个人皆是眼睛迷离,都快睁不开眼了,每个人皆萌生出一种直欲被风吹走的强烈错觉。
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更遑论继续前行。于是,众人皆被迫停下了脚步。
他们皆是不约而同的伸出双手,挡在自己头顶上方。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随着这股强风毫无征兆的袭来,一股浓浓的白色气体如滔天巨浪般正朝他们席卷而来。白色雾气转瞬之间,便把这里面的所有人尽数吞没。
“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烟?”
“没事的,湿气重而已!你快坐进轿子里去。”
镇长紧接着向旁边雇佣的那几名护院打手下达新的命令:“大家小心,保护新娘。”
“是!”众人纷纷应声,随即马上抽出自己的宝剑,围成一圈,小心戒备。
滋滋滋滋!
正在这时,白雾弥漫中,一道白色的模糊身影以闪电的速度踏草而来。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
他似乎并不受此迷雾影响,目标直指人群中的那顶红色花轿,更确切地说,是直奔花轿中的新娘而来。
紧接着,在白雾中,众人只听见几声凄然的惨叫声响起后,一切便又恢复了平静。
片刻后,待烟雾散尽,视线终于恢复了清明,镇长却看见自己之前专门雇佣的那几位护院打手,却尽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赶紧跑过去看自己的女儿是否安然无恙。待他翻开轿子的布帘之后,却见里面已然空空如也,他本要做新娘的女儿,就这么凭空的消失在他的面前,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女儿……女儿你在哪里?!”镇长一阵剧痛从心头起,急剧伤心之下失声大叫。惶然无措。
旁边的几个轿夫亦是大喊:“新娘不见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众人口中不禁大喊:“有山妖,山妖来啦!”
随之他们纷纷四散而逃,只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惊惧之下,只顾自己逃命,哪还管得了这许多啊!
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紧随而来的云凡将此情形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道:终究还是迟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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