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小家伙还有戏精的天分，黎珩不由地失笑。
鹿眠见没有达成目的，没有被关心，更加浮夸地拍了一下刚刚捂着的地方。
“啊啊！眠眠心好痛！”
“哥哥摸摸？”
“哥哥摸！”
得到关心，前一秒还在浮夸说心好痛的小家伙，立刻变得眉开眼笑。
就这变脸的本事，以及露马脚的速度，以后要是去娱乐圈演戏，怕不是要被骂死了。
黎珩顺着他的意思摸了摸他捂着的位置，声音轻轻地哄他。
“眠眠现在好点了吗？”
“好点点了～”
“点点是多少呢？”
“这么多哦～”
小家伙说着打开拇指和食指给他比了一点点，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么多！”
说着还把手放在他眼前，生怕他看不见一样。
将他的手拉下来，黎珩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现在呢？”
“还有一点点哦！”
拇指与食指的距离缩小了，剩下的那边距离无限接近于没有。
黎珩点点头，露出被为难到的样子，皱了皱眉，故作不解地向他求助。
“那怎么办呢？要怎么办眠眠才会一点也不觉得痛？”
“亲眠眠哦～”
平时睡觉前老师都会亲亲他的，可是今天没有老师在这里了啊！
可是没关系，眠眠自有妙计！
没有老师，有哥哥啊！
老师不亲眠眠，可以让哥哥亲眠眠，亲了眠眠就可以睡觉觉了！
小家伙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黎珩，期待的模样简直让人忍不住立刻亲上去。
不过黎珩不是一般的小孩，他没有贸贸然就亲上去，而是问了鹿眠一个问题。
“那眠眠知不知道哥哥是男孩子？”
“眠眠造哇！”
因为他迟迟不亲下来，所以鹿眠着急了，说话又开始有点含糊不清了。
他不仅着急，还有点委屈了。
“眠眠是女孩纸，眠眠想要亲亲，眠眠困啦！”
说到最后，小家伙还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本就水灵灵的眼睛染上困意，瞧着更软了。
走过太多岁月，黎珩见过的人、遇到的事都很多，很清楚鹿眠的情况不对劲，应该是患有性别认知障碍。
就不知道是天生患病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如果鹿眠真的觉得是女孩子，并且以后可能也改变不了的话，那么有些事应该从一开始就告诉他。
比如亲亲这件事。
“男孩子不能随便亲女孩子的，所以眠眠，还要哥哥亲你吗？”
说这话的他，也半点没有忽悠小孩的心虚。
才四岁的小家伙，更加不会想到连澡都能一起洗了，为什么不可以亲亲？
鹿眠捧着自己的脸，把本就粉嘟嘟的嘴唇挤得更加凸显，像极了q弹的果冻，无声地诱惑着小孩子去品尝。
黎珩倒是没有变态得想要去亲鹿眠嘴唇的想法，就是……
手有点痒，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而已。
本来犯困的鹿眠，被他突然捏了捏嘴唇，眼睛眨啊眨的，眼角染上一丝湿意。
“锅～锅～”
一句“哥哥”，因为被捣乱生生变成了单独两个字一样。
黎珩淡定地“嗯”了声，随后若无其事松手，垂在腿侧轻轻摩挲了两下。
“眠眠困了吗？”
“亲亲眠眠哦～”
小家伙怕他又不亲，直接把脸蛋凑过去。
不过因为身高不高，他只能努力踮起脚，没一会就要坚持不住了。
还是黎珩他怕扭到脚，赶紧扶住他，低头在上面碰了碰。
一触即分，快得让鹿眠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
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亲啦？”
“嗯，亲了。”
“没！没有亲！这样是不算数哒～”
在鹿眠的认知里，要亲得很大声才算是亲亲呢！
见哥哥迟迟没动静，他人小鬼大地说了句“哥哥笨”，然后就拽着黎珩的胳膊踮起脚。
黎珩顺从地低下头，脸颊上落下一抹柔软的触感，同时还有一阵淡淡的奶香味弥漫而来。
他们用的沐浴露是没有香味的，奶味却又偏偏是从鹿眠身上传出来的。
这让黎珩想到吃完饭时鹿眠喝的奶，抱着奶瓶“吨吨吨”喝奶的样子，实在乖得不像话，让人见了便是一阵心软。
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狠心的父母，才能舍得将这样漂亮又可爱的小孩子丢在福利院。
没错，鹿眠是有父母的，只不过他父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人丢在福利院，然后消失了。
这在法律上都能构成遗弃罪了，不过因为那对夫妻一直没有出现，本来有父母的小孩逐渐地也和其他小孩没有区别了。
鹿眠是在一岁半的时候到的天使福利院，他在那里生活了两年。
在福利院两年多的时间，他的生活说不上差，却也不至于太好。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对孩子还算尽心，只是孩子之间的斗争往往才是最激烈的。
鹿眠是男孩子的事情福利院的小朋友都知道，大部分小朋友都很友好，只有个别看鹿眠不顺眼，总是找他的麻烦，还笑话他是男孩子却总是穿裙子。
之前黎珩在福利院见到那几个欺负鹿眠的小孩，就是看鹿眠不顺眼的。
“锅锅？”
鹿眠教了哥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亲亲，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不亲眠眠吗？”
“为什么呀？”
“为什么不亲眠眠呀？”
“要亲眠眠的……”
小家伙嘴巴碎碎念，黎珩都有些插不上话。
没办法，最后他只能暂时手动帮小家伙先闭嘴。
“话都让眠眠说完了。”
小家伙被捏着嘴巴，嘴里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气呼呼地瞪大双眼，小手没什么力道地推他的手。
“嗯嗯嗯！”放开眠眠！
“嗯嗯嗯！”哥哥坏蛋！
就在他还想继续“反抗”的时候，哥哥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一时间让他不由地愣住。
片刻后，脸颊上被用力地嘬了一口，再然后是另一边的脸颊。
鹿眠的脸颊上其实有一丢丢的痛，不过他高兴，他不说。
他捧着小脸蛋，笑得比太阳花还灿烂。
“锅锅亲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