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爱恨成败里赢过也输过……”
在这段悲情哀怨的碧鸡哎母下，孙瑞杰把自己的视频发了出去。
热度出奇的高。
很快播放量就破万，破两万……
评论区也迅速热闹起来。
不得不说，孙瑞杰选择的碧鸡哎母真的太合适了，再加上录屏里那一个个批评抨击冷嘲热讽的评论，更是让他这个受害者的形象愈发清晰。
也很容易激起广大网友的同情，以及愤怒。
【呵，还真是屠龙者终成恶龙，姜白确实为反网络暴力和网络诽谤做出很大贡献，可现在呢？他居然纵容自己的粉丝去网暴别人！一个是纯素人没有粉丝基础，一个是坐拥几千万粉丝的超级大v，这会是什么结果，太可怕了。】
【有一说一，这兄弟要不是真的有困难，也不可能跟绿异调解，咱就是说，别把人逼得太狠吧？】
【以前一直觉得姜白是斗士，是先锋，现在看来，呵呵……】
【纯路人，我说句公道话吧，这兄弟做得确实不厚道，但他也确实有难处而且都诚恳道歉了，实在是没必要揪着不放，而且姜白也不差这点钱，对吧？另外，那些极端的粉丝，希望你们善良一点！】
【……】
当然也有一些质疑或者反对的声音，但大体上来说，还是支持和同情孙瑞杰的居多。
只能说，他的卖惨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本身在素人和网红的纠纷之中，公众会下意识的把素人放在弱势地位，会本能的偏向他这边。
更何况，这个素人不但没钱，家里穷，而且还遭到了网红大量粉丝的网暴。
那还有啥好说的？
看一眼视频，都能脑补出网红霸凌素人的一出大戏。
自然而然可就会有所倾向。
见此情形，孙瑞杰兴奋不已。
关键时候还得是网络菩萨啊，确实给力！
但，还是有些不太够。
孙瑞杰想了想，在姜白的评论区里，挨个儿找那些跳出来承认自己私下拿钱调解，违反了跟姜白所签的合同的人，然后给他们发私信。
“嘿，哈喽，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你，你应该也是和绿异调解了对吧？我也是！但我不想赔钱，如果伱也不想赔钱的话，可以看看我主页发最新视频，很多人都为我打抱不平呢。但是一个人的反抗是没用的，我准备联合更多同胞，团结力量大嘛。”
孙瑞杰的想法很简单。
他的视频确实得到了不错的反响，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就这点播放量，连姜白视频播放量的零头都比不过。
而且一个人终究难以引起重视。
就好比这次起诉绿异的事情，为啥姜白要团结这么多人呢？
道理都是一样的。
孙瑞杰有样学样，也准备联合其他违约的人一起来抗议，这样才有更大的热度，才更有希望成功。
结果出师不利。
他第一个找的人已经把违约赔偿金按照姜白律师的要求转到指定账户了。
孙瑞杰暗骂一声，没有再搭理这个，继续给其他人发私信。
总共找到三十多个人。
大部分都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是没看到私信，还是看到了没搭理。
回复孙瑞杰的人还不到十个，这些人大部分都拒绝了他的邀请，要么就是已经赔钱了，要么就是虽然还没有赔钱，但准备赔钱了。
不敢跟姜白对着干。
现在认怂赔钱，也就损失几千，最多不过一万来块钱，可如果头铁硬是乱来的话，可就不是这几千一万能摆平的了。
找来找去，也就只有一个人加入了孙瑞杰的队伍。
这个人的逗音昵称叫做“远方传来风笛”，正是那位自称是学生的人，本名叫周凯。
他倒不是没钱或者有别的什么困难，就只是拿“学生”这个身份来当挡箭牌。
我是学生，所以你不能“欺负”我。
我是学生，所以我犯错是可以被原谅的。
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是脑子缺根筋，还是哪根筋搭错了，仿佛身为学生就百毒不侵直接成就无敌金身。
不管评论区别人回什么，他就是一句“我是学生”。
可周凯却不知道，被姜白送进去的所谓学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孙哥，你说怎么做吧。”
两人互相加了威信好友，打着语音电话进行沟通。
孙瑞杰说道：“小周，你不是学生吗，这个身份很好使别浪费了。你这么的，也去发个视频，把评论区的截图放出来就行，不需要说太多话，尤其不要造谣诽谤，不然很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你是学生，你现在站出来求助发声，肯定会有很多人声援的。切记，千万千万不要造谣诽谤，除非你想进去。”
孙瑞杰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周凯失了智去造个谣诽个谤喜提三年以下啥的。
毕竟那不是别人，那是姜白。
万一周凯因为诽谤进去了，再乱说话，说是孙瑞杰怂恿教唆的，到时候可就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孙瑞杰可不敢大意。
“好嘞！”
周凯直接答应下来。
然后就学着孙瑞杰的视频那样，将评论区的情况录屏，然后发了个视频，简单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自己还是个学生，根本没意识到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而且生活费有限，也没钱赔巴拉巴拉。
最后也说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学习也学不进去，每晚做噩梦，可能要申请休学什么的。
反正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也是受到了网暴。
周凯这期视频也获得了不小的热度，甚至比孙瑞杰视频的热度都要高。
毕竟学生。
这个身份确实特殊。
走出校园和步入社会，为啥常常连起来说？
在大众的观念当中，只要还在校园里上学，甭管是高中还是大学，甭管是大一还是大四，甚至研究生也算，都是孩子，是弱势群体，是要被保护的。
同样的事件，发生在校园内外，引起的社会关注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一时之间，姜白再次出现在风口浪尖。
也不能这么说，他这家伙一直就在风口浪尖没下来过。
好在“姜白”这个名字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所以暂时倒是还没有达到网暴的程度。
“喂，小白白，视频你看到了，准备怎么办？”允姐穿着自己带的睡袍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轻声问道。
“起诉起诉，必须起诉，找罗大状，把这两个搞事情的家伙都送进去！我最喜欢这种剧情了！”季小萌挥舞着拳头，非常兴奋的样子。
她也洗过澡，穿着非常卡哇伊的睡衣。
两女一静一动，一大一小，简直让姜白饱受煎熬。
“两位姐姐，你们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这房间里还有男人呢，你们多穿点啊。”
姜白无奈了。
这两位也真是不拿他当外人。
季小萌脸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拢睡衣裙摆。
但允姐却反过来把姜白调戏了一番。
搞得姜同学脸红心跳。
允姐和季小萌也是相信他的人品，不但敢住进来，还又是洗澡又是穿着睡衣到处溜达，突出一个安心。
姜白虽然不算啥正人君子，但还是有底线的，平时开开玩笑就算了，真让他干啥，他也干不出来。
“好了好了，说正事儿，这两个人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姜白站起身拍拍手说道：
“两位美女，时间不早了，除了主卧之外，其他三个卧室我都没有睡过，被褥床单什么的都是干净的，你们自己选房间吧。”
“那好吧，本宫确实也有些乏了。”
允姐妩媚一笑，拉着季小萌选了个大点的卧室，俩人睡一个屋。
“小白白，我们不锁门哦。”
允姐一句话，又给姜白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咯咯笑着轻轻关上了门。
这俩小祖宗，真是……
姜白无奈摇头，从冰箱里拿了灌阔落走进书房。
在睡觉之前，他还要干一件事，调查一下孙瑞杰和周凯的底细。
一个自称家庭贫穷，一个自称在校学生。
天生自带buff，出场就是占据制高点。
姜白倒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
“噼里啪啦！”
清脆的键盘声响起。
高级黑客技能再次发威。
很快，姜白就查到了这俩人的信息。
自称家庭贫困的孙瑞杰，虽然算不上多有钱，但跟他所描述的情况相差甚远。
他父母健在，双职工，一个月收入加起来也过万了，自己也健健康康有工作，比上不足但比下绝对是有余的。
至少看视频都有闲钱开会员。
至于另一个自称是学生的周凯，因为在学校里屡次偷同学东西死不悔改，再加上挂科严重还被抓到考试作弊，几个月前就被学校劝退了，大二都没上完。
得，这俩兄弟，嘴里没一句实话。
姜白冷冷一笑，随即关上电脑回房睡觉。
他查到了两人的底细，但这玩意儿不好直接摆出来，很容易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姜白早有决断。
一夜无话。
没有发生什么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姜白给罗大状打了个电话，询问龙城有没有比较靠谱的私家侦探。
本来就是试一下，没想到罗大状还真认识这方面的人才。
挂断电话之后就给姜白推了个威信名片过来。
威信昵称就很有意思，包打听。
是专业的私家侦探，业务能力强，而且职业道德也好，在业内口碑挺不错的。
姜白委托包打听帮他去调查孙瑞杰和周凯的情况，给了一些基本信息。
“兄弟，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你这不是大材小用吗？算了算了，看在老罗的面子上，你这单生意我老包勉强接了，明天这个时候给你消息。”
包打听回复道。
姜白回了个“ok”。
打听消息这事儿对于包打听来说确实稀松平常，以他的专业水准，靠着那些基本信息，应该能把那两个家伙的情况摸清楚。
到时候这消息就算是有了正规渠道来源了。
姜白找私家侦探调查孙瑞杰和周凯这事儿，看起来像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就跟x钱道理差不多，需要让消息变成正规渠道得来的，这样也不至于暴露一些东西。
委托包打听负责这事儿之后，姜白就不再操心了，陪着允姐和季小萌在龙城玩了一天。
网上吵得沸沸扬扬，舆论风浪非常汹涌。
而且有些人见姜白一直没有回应，觉得他心虚了还是怎么的，开始慢慢的试探他的底线了。
孙瑞杰和周凯更是趁着热度比较高的时候，各自又发了几个视频。
无非还是卖惨博同情。
甚至连玉玉症都搬出来了。
这年头搁网上卖惨，要是没有个玉玉症都不太好意思拿得出手。
姜白完全没理会网上的浪潮汹涌。
打脸这种事情，有时候不必追求快，稍微留点时间蓄力也挺好的。
一天一夜很快过去。
包打听果然很有信誉，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就把姜白需要的东西打包发到他邮箱了。
有照片，有视频，还有孙瑞杰被学校处理的校方文件副本，盖公章的那种。
以及询问邻居知情人士等等得来的录音文件。
很齐全。
这些东西到手，姜白没有再浪费时间，直接做了一期视频发出来。
没有特效，没有音乐，就是简简单单展示了一些包打听发给他的材料。
当然，该打码的内容还是要打码。
这期视频发出来，舆论瞬间就扭转了。
很多人这时候才惊觉，原来那两个卖惨的家伙，都特么是大皮燕子！
舆论这玩意儿就像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舆论能成全一个人，也能轻易毁掉一个人。
于是一直卖惨说自己遭到网暴的孙周二人，这次真正的被网暴了。
原本支持和同情他们的人，发现自己被骗，那种愤怒是加倍的，全都发泄在了他们身上。
这时候孙瑞杰和周凯才知道，原来此前姜白的粉丝们都还算克制的，那种程度远远算不上网暴。
这才是网暴啊。
周凯受不了了，直接注销账号跑路。
孙瑞杰也想跑来着，可他很清楚，自己被姜白盯上，跑是不可能跑得掉的，不如早点认怂，及时止损。
“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错了，我向大家道歉，还有那个违约金，我会主动赔的……”
孙瑞杰发了新的视频。
他以为赔付违约金就没事了，可他却不知道，姜白此刻已经找到了罗大状，商议起诉事宜。
起诉对象自然是孙瑞杰和周凯，至于具体内容嘛，除了违约责任之外，还有一个，名誉侵权赔偿！
他们发的视频确实达不到诽谤侮辱的程度，但已经严重侵犯了姜白的名誉权。
而这，也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只能说孙瑞杰懂点法，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