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行动4：无形的较量1、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六53、[行动4：无形的较量1、]
小白楼负一楼地下室的走廊里，两名年轻的检察官正在值勤，
”杜局……“
来人是杜秋萍，她在和两位部下打了招呼之后便进了审讯室对面休息室的门，
“小孙，有什么情况没有……”
“杜局，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刚才医务室的袁医生来过了，他询问了一下万子豪的病情，看没有什么情况就离开了……对了，还有，朱政委的警卫员来了，说是队里食堂给我们准备了宵夜……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好，你们俩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开始工作……“
杜秋萍在给两个手下”放了假“之后，一个人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这个时候的万子豪正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打着鼾，嘴角流出了半截涎水，
”杜局，你什么时候来的，没事，你来就叫醒我，让你等多不好意思……我在这儿都有点呆傻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人总是迷迷糊糊的……我的事情你和姚黑子说了，姚黑子是怎么说的，杜局，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了，你就是活菩萨……”
“万老板，首先我要说明一下，你要确定一点，你现在是在聊天还是在交待案情，如果是与案情相关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开始，走正式的程序……如果我们是聊天的话，那……”
“嘿嘿，杜局既然肯花时间陪我老万聊，那我老万愿意，愿意……杜局，你说现在聊什么吧，我老万可是个话痨，说得多了，扯得远了，牛皮吹大了你别介意，有用的呢你就听，没用的呢你就当我放屁了……”
杜秋萍看了一眼万子豪，不怪很多人都说万子豪长了两只狼眼，就是在这种正常说话的时候也有一种“贼溜溜”的感觉，只不过，在今天的这种狡黠中似乎还多出了些许诚恳的味道，
“万老板，应该说从私人的角度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聊的，我本人也没有聊天的爱好，但我不反感当一名听众。这样吧，既然聊天的要求是万老板你提出来的，那你一定是有很多可聊的话题了，那你就先说说，如果我们聊得投机，说不定我们还能聊出点共同的话题什么的……”
“好，好，杜局长是爽快人，我早就说，你就是女中豪杰，如果以前咱们一起干的话，我就把我的位置让给你，我是真心让贤……”
“万老板，你过奖了，你的那一套我可干不来，来，还是接着聊你自己吧……”
“杜局，我想问一下，你和姚黑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说完了这半句话之后，万子豪两只眼睛盯住了杜秋萍，
“怎么，这个万老板不是很清楚吗，姚书记是我的上级，是专案组的负责人，我是他的下属，是他的同事……”
“妹子，就没别的了……”
“万子豪，你什么意思，请不要说这种无聊的话题……”
“妹子，不，杜局，我呢，我是想说你是不是和姚书记的私人关系很好。你们是上下级，是同事我当然知道，但我想你们的私人关系也应该不错吧，男人嘛，优秀了自然就讨女人喜欢，不说别的，我万子豪是穷光蛋的时候脑袋上起个疖子人们就叫我癞头娃，等我万子豪发达了，我放的屁都是香的，女人嘛，就是这么回事……我说错了，不是，我说的是普通女人，杜局你可不是普通女人……”
“万老板，看来你对女性的成见还不小，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基础……”
“还是杜局你的理论水平高，象你这样优秀的就得找象姚黑子那样的，那才叫英雄美女，什么佳人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是才子……”
这时的杜秋萍把手中的笔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万老板，我真的很没有兴趣听你谈这些，如果说你的聊天内容就是这些的话，那我们可以结束了……”
“杜局，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我不说了嘛，我这个人话痨，话说得不对你就当我放屁了，不过这个问题你不高兴我也要说，这对杜局你来说没什么，但对我老万来说可是天大的事，也许我的小命就悬在这儿呢。我知道姚黑子忙，但忙也不可能一点时间也没有吧，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往坏了想是人家升了，不愿意搭理我，不过以姚黑子的人品这不太可能，他又是专案组的组长，不可能不见我……杜局，我知道你们是想从我的嘴里多知道点东西，但咱们总得有个互相信任的基础吧，如果你不是和姚黑子一条心，那我不就……杜局长，我就是想知道你和姚黑子的关系，我老万不想知道姚黑子有多少女人，我就是想知道你和姚黑子……说白了吧，如果你和姚黑子的关系好到跟一个人似的……杜局长，我老万说的好那就是真的好，就说姚黑子和你吧，不在一起那个还能算好，如果你们真的好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老万也就没的说了……”
听着这个“粗俗”的老流氓满嘴的“胡说八道”，杜秋萍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无聊……”
“杜局，对，是无聊，不过这些无聊的问题可是成全了我老万。我在外面的时候，我就专门搜罗这些事情，我们叫公关部，我那个副总万三江就负责这个。我们也攻过你们反贪局的关，了解过你们一些情况，但就是不能确定你和姚黑子两个人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如果只是陪着加加班洗洗衣服那可不到位……”
“看来万老板很关注别人的私生活嘛，我不想对你说的这些做任何解释，对这个没有兴趣也没有那个必要……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万老板一句，有些时候，人还是要务实，如果总是在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钻营，早晚都是要摔跟头的……”
“杜局长说得对，你看，我这不是已经摔了大跟头了吗……杜局，要我看还是这样吧，我聊的东西你不一定爱听，那就杜局长你起个头，找一个咱们都感兴趣的……”
杜秋萍打开了笔记本，翻了几页后停了下来，
“既然万老板说完了，那我就说两句，如果万老板不反对的话，我们就从头开始，说一说万老板的童年时代……”
“行，行，这个话题挺好……嘿嘿，杜局，我怎么听出一股姚黑子的腔调呢……不说姚黑子了，说我自己，说我自己……杜局，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可是个好孩子，就是因为家里穷，没上起学才没读那么多书的，如果我也能像你们这样，也就不会象现在是个粗人了，这是心里话，我是真羡慕你们有文化的，不说别的，一张嘴就是一套一套的，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辩出理来……”
见万子豪又要岔开话题，杜秋萍打断了他，
“万老板，你说小时候家里穷，但据知情人讲你家里并不穷，你的父母……”
“杜局，不要提这些了，一提这些我就伤心，我这个人和孤儿也差不多，天生就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我一直就当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没爹没娘的日子挺好的……”
“万老板既然不愿意谈这些，那就说说你自己的发家史吧，这可是万老板你最自豪的了……”
当杜秋萍提到了万子豪的”风云时代“时，这个颓废的男人立即精神一振，连两只稍显混浊的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杜局，我起家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是小孩子呢。那个时候，毫不夸张地说，那叫遍地是钱，就看你会不会赚了，其实不用赚，只要你胆儿够，敢捡就成……“
”万老板，那就说说你是如何赚得第一桶金的吧……“
”第一桶金，啥是第一桶金……我明白了，杜局是想问我从啥时候开始赚大钱的吧……“
这时的杜秋萍点了点头，本来她还想再解释一下的，但她发现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语言系统，在这种时候，与其花时间去修正对方，还不如调整自己来得更快一些……见杜秋萍点头，万子豪立即眉飞色舞地谈起了自己”第一次赚大钱“的传奇经历……
………………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九龙头矿务分局保卫科，一个小青年正在接受老保卫科长的思想教育，
”我说蛋蛋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呢，如果你再这么散漫下去，我也保不了你，这次呢，就不给你报到局里了，扣三个月的奖金，工资发百分之五十……“
这个正在接受教育的“小青年”就是后来的万子豪，只不过，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小青工，由于表现不好，连转正的机会都很渺茫，
“M的，扣，扣，就知道扣钱，想饿死人啊，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你嘀咕什么呢……”
“我没有，没有……”
“里面站着去，好好反思一下，你的思想有问题……”
在对他的思想进行了鉴定之后，他便进了保卫科的“禁闭室”……这一次的禁闭他没有白蹲，不但有了万子豪这个霸气的名字，还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赚大钱的路子……
…………………………
安居小区D栋，姚海亮的家，此时的夫妻两个人正在客厅里欣赏着精彩的电视节目。妻子钟霞很快便削好了一个苹果，
“老公……”
接过了妻子递过来的苹果，姚海亮咬了一口，
”好吃……“
”老公，刚才的电话又是反贪局打来的吧……“
”是，是小杜打来的……“
”老公，我知道小杜是你老同事，如果是私人电话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是工作电话，我看你真的没有必要处理。老公你不要误会，我是说你现在是政法委书记，是市领导，有些事情不能管得太细，如果你这样会有一种让人直接插手的感觉，那小杜的直接领导会有看法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有些事情还是要走组织程序好一些……
后续连载稍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