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253、
听D办秘书通知他到吴局的办公室，陈莺莺的心里就有些打鼓，自从她到了局里，便听说了这位主持工作的“吴头”脾气不是很好，再看看D办秘书那张怎么看都有些“释放危险信号”的、B格很高的紧绷小脸，就更是让她心里没有底。正当她回头寻找姜姐想“稳定”一下情绪时，让她更加紧张的是，刚才还给了她无数安慰的姜姐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本想再和D办秘书“探听”一下虚实的陈莺莺刚要张口，便被一个手势挡了回来，
“快点，你们李科长也在，别让领导等急了……”
“好，好……”
一听说自己的直接领导李科长也在，陈莺莺的心里更加的七下八下了起来，她把问题想到了最坏，这不是凭空的猜测，而是“正常的推论”。虽然她到财务科没有几天，但她便已经听同事们说过了，人近中年的李科长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更为让人厌恶的是，她的这位领导从来不为下属扛事，不但不给下属扛事，哪怕是一点点的小错误，这个女人都会在把问题放大数倍之后再把责任推给下属，科里的老同事都着过这个女人的道，她只不过是刚刚到局里的新人，这位长舌妇科长对她就更不会客气……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的她把心一横，丑媳妇总是难免要见公婆，不就是报错了一份表格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领导批评时脸皮就厚一些，顶一顶也便过去了……
陈莺莺一路小跑地上了楼，等她提心吊胆地来到了吴局办公室的门前，跺着鞋跟想了半天，举了几下手也没敢下手敲门，正当她犹豫着想“下手”的时候，门开了，
“李科……”
“怎么这么早，不是让你两点上来吗……就知道给我惹祸，一看你就不是个正经工作的主，当时你进局里的时候我就不愿意要你，这么点事情都干不好，真不知道你的财务是怎么学的，是不是在上学的时候尽顾着疯了……为了你我都挨了一通批，连午睡都影响了，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不说了，不说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和领导解释去，我得回去休息了，不然又要出熊猫眼了……”
“我，我……现在……”
“在这里等着，两点进去……”
她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四十分。陈莺莺听了李科长的质问，真的有些懵了头，就是刚才发生的事，D办秘书通知的很明白，就是马上去，难道是自己刚才心理紧张听错了，正当她想辩解几句的时候，张了两下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的心里清楚，和这个嘴比她大的女人是无法说清楚的，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个女人都会把自己说成是对的。她有些委屈，但没有办法，自己现在有错误被人抓在了手里，只能是忍着……她没有抬头，只是看着脚尖小声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闪在了一边。
在陈莺莺的眼里，她的这位顶头上司除了脾气有些古怪、说话有些尖酸刻薄之外，如果说起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人长得也很漂亮。她还听说，别看李科长人近中年，但在胡媚娇这个大美女进国土局之前，李科长一直是拔得头筹的，就是胡媚娇进了局里之后，这位“半老徐娘”还是很有些“影响力”的，这在同事、特别是男同事们的闲谈和眼神中便能一揽而得了。她刚进单位便听说，这位李科长年年是单位的先进，从三八红旗手到行业标兵，几乎年年的大满贯。
虽然是在吴局的办公室门前，李科长说话声音不算大，但还是保持了一贯的严厉，那种压低了声音的“怒吼”让她的心里直发毛。她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心里咯噔了一下，此时的李科长表情上虽然还是很“冷峻”，但脸上的妆早已“破了相”，鬓角还有没流下的“汗珠”，脸上额头上也有胡乱抹擦过的痕迹，蓬乱头发中的两缕都沾在了前额之上……看着这个女人的狼狈相和对她横眉立目的表情，陈莺莺推测，她的这个顶头上司一定是受了领导的狠批，不然也不会成了这个样子，想想这个女人自打她一进科里就为难她，她的心里突然多出了几分的喜悦，活该，谁让你平时那么刻薄，哼，现在也让领导K了吧……陈莺莺的兴奋心情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自己也会是那样的命运，吴局脾气不好，批人不留情面的事情她早有耳闻，连李科长这么老资格的都被批成了这样，更不用说她这个新人了……这吴局也真是的，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批评女同志也不委婉一些……就在无限的恐惧中，陈莺莺的二十分钟飞逝了过去，她在连续地确认了几次没有看错时间后，硬着头皮敲开了吴局办公室的门，
“啊，是小陈啊，你先坐一下，我马上看完……”
陈莺莺战战兢兢地进了办公室后，连大气都没敢出，她偷眼看了一下吴局，吴局在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对她笑了笑后便又写起了什么……当吴局的那张长满横肉和黑毛的大脸上咧出了一个“微笑”的时候，陈莺莺险些没崩溃掉，在她的人生字典里，这种“带着恐怖色彩的微笑”还从来没有过……吴局这么一笑让她的心一阵的狂跳，完了，这下完蛋了，她在等待着，她有一种预感，李科长刚才的遭遇下一刻便会落在她的头上，想着想着，她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小陈，来，喝杯水……怎么这么拘谨，第一次来我办公室吧，别有什么思想负担，就是谈谈工作，喝杯水放松一下，好，这就好……”
尽管吴局一直在让她放松，但当她听说吴局要和她谈一谈工作的时候，也知道了个**不离十，能谈什么呢，李科长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因为那个报表的事……有人把这件事捅到局里，李科长也正是因为这个事被对工作要求严格的吴局损成了茄皮子色，这下一个理所当然地也就应该轮到她这个“始作俑者”了。她接过了杯子，就那么端着，盯着水杯看，
“小陈啊，我记得你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工作熟悉得怎么样了……还有些不好意思，谈工作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工作中不断发现问题才能不断地改进。就拿你从事的财务工作来说吧，这可是个细致活，丝毫也马虎不得的问题，你们科就是咱们局里装钱的匣子，你们的报表、数据对其他部门的工作有着重大的指导意义，也是咱们局里最为重要的科室之一，组&*&织上把你放到这么重要的科室，就是看重了你的工作能力，就是要锻炼你……
……对于财务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也只能说个指导意见，依我看，财务工作就是要细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想当然，要把一些事情做实。听李科长说，你现在是个记帐员，这个记帐员的岗位好嘛，你记的是什么，记的就是咱们全局的帐，工作责任重大，一定要细心啊，不要辜负了组&**织上对你的信任……”
细致，细心，当吴仕泽一再强调财务工作和财务工作人员如何如何的重要时，陈莺莺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吴局说的就是这件事……看来吴局没有说破，还是给她留了面子的，与其让别人点，不如自己“坦白”算了，主动认错还能好说一些，
“吴局，我，我错了，是我报错了……”
“好，你既然谈到了就好，我说的也正是这件事情，我这里已经接到了投诉，还有几份是福利统计方面的，有两个还是退休的老干部，你也知道，这些人的工作不好做，你把他们的帐算错了，他们就到局里闹。那两天我不在，他们还闹到了市里，说我们局里克扣他们，这不是，市里的领导为这事专门找我谈了话，说这些都是为革命做过贡献的老同志，让我们一定要正视这些存在的问题，把工作做好，我和他们解释了原因，人家就是不相信……
……小陈啊，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在市里的影响坏得很，因为这个，我个人的先进没了不要紧，但局里的先进要是丢了可不得了……”
莺莺听了出来，她这次真的惹了“大祸”……委屈，真的是委屈死了，明明是李科长不给那些人发补助，现在她反倒成了罪魁祸首，
“吴局，不是我，是李科长……”
“小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明明是你的错误怎么能推到李科长身上呢，刚才李科长还主动往自己身上揽，替你说情呢……小陈啊，我们工作可以有失误，但你这态度不好，我现在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我希望你能端正态度，正视自身的问题，反思一下自己，而不是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刚才我也批评了李科长，让她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那样不好，一是不客观，二是问题暴露不出来，也不利于你们年轻人进步嘛……小陈啊，我再重申一扁局党&*委的态度，我们对每一个犯了错误的同志都是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来尽最大努力挽救的，作为一个年轻人，你们工作有热情，用主&*席他老人家的话来说，世界最终都是你们的，你们是七八点钟的太阳，啊，这个可能有些夸张，不过说九点十点总还算可以吧，犯了错误、有了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暴自弃……小陈，你这个态度让我很痛心……”
见领导掩面痛心，陈莺莺有些“无地自容”，是啊，人哪有不受委屈的呢，自己如果再辩解下去只能说明自己在文过是非，与其是那样让自己成为“让领导痛心的人”，还不如直接面对，做一个“诚实”的人……在权衡了一下“继续辩解”与“坦诚面对”的各种利弊之后，陈莺莺一咬牙站起了身，
“吴局，我，是我错了，由于我的责任心不强，导致在工作中出现了问题，给您和局里的荣誉造成了损失，我接受您的批评，接受组&**织处分……”
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按吴局的说法，吴局本人已经被市里诫勉谈话，取消个人的先进，并对局里提出了整改意见……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担了下来，后果，她有些不敢想……这时的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子，时间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下来，她在等待着，也许就在下一秒，从办公桌后面缓缓走出来的吴局便会对她的人生命运做出最后的宣判……
她感觉自己有些傻，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市里都知道的程度，为什么自己要认下来，如果有人要冤枉自己，自己也去告，让市里出面调查，事情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她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乱承认什么啊，她想改口，但刚说出现去的话再收回来，那她成了什么人，这时的莺莺心一横，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在那个女人的手下也干不舒服，大不了就换单位，最坏也就是到下属服务公司了，也比在这儿受气强……
“好，小陈，这样就好……”
正当她的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局长吴仕泽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吴局的一只大手在拍了她一下肩膀后“不小心”滑落了下来……女&**人的本能让她迅速地做出了“防卫”，想后退一步躲开袭击的她却绊在了沙发上，身体一下子陷在了沙发里，手中的杯子也掉落了下来，一杯水洒在了她的身上，本来很宽松的衣服在着了水后立即沾在了皮肤上……
“这么不小心，来，擦一把……这样吧，你到里间去弄一下，卫生间里有风筒，吹一吹……”
在吴仕泽的提醒下，陈莺莺才没有“舍近求远”地回自己的宿舍。等她来到了里间，才知道，领导的办公室原来还有一个房间，而在这个“里间”里，生活设施一应具全，早就听人说吴局以“局”为家，看来应该是真的……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风筒，便出了卫生间“寻求帮助”，
“吴局，我……”
话刚说了半句她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吴局，这是我在基层调查的报告，这个是交易中心的，这个是耕保和环境监测的，这里，这里的问题很严重，群众反应也比较多……吴局，这是怎么回事，你有客人吗，如果不方便的话……”
“小钟，你听我说，听我说，没有别人，是，是账务科的小陈……
后续连载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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