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区的六个象人在这两周途中,其中一个因为身体本来就很弱再加上食物的匮乏,在一天夜里给冻死了。
剩下的四个大人,连同孩子......都是靠着死去的同伴活下来的。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他们之前遇到的其他十八区的队伍里的人也是这样做的。
这是不得已的选择,除非他们想被冻死。
埋下一些贡品,同伴的剩下的尸身体被他们焚烧殆尽掩埋在篝火下方,算是对同伴最后的一点慰藉,否则他们和畜生无疑。
瘦弱的孩子端着碗听着身边大人商量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如果他们再不去寻求生机的话,他们一定会接二连三倒在这里。
他不想吃饭,每一次都是对他们信仰的不尊重,因而他的双目时刻都是红肿的。
听大人说他们再过两天就必须出发,这是为了这个十来岁的孩子考虑。
“在十八区,也就是以前的象人国,有好几段荒唐的历史。”
这已经是暴雪被终止过后的第三天,一行三人在轶的建议下,依旧没有出发而是选择待在原地,因为外面到处都是积雪冰雹在融化后,夜里又被重新冻结成了冰面,这个时候要下山不知道会被摔成什么样。
今天荷问起轶现在安全区到底大概会有多少幸存者,也或许是不是有其他区的人。
轶当然点头认为是的,母星高原这片区域有十八区,三区,三个大区交界,不可能只有四区人,其他区也必然有的。
而且在大洪水全面覆盖区域轶也表示不可能没有幸存者活下来,他在之前就遇到过一些,都是运气很少,然后又死在往安全区走的路上。
荷对四区的大部分历史都了解不少,但对于四区以外的地区,除了了解基本的,就只有一些零碎的传记之类的认知。
因而今天聊起来,轶也正好跟她说起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荒唐?有多荒唐啊。”
荷是真的好奇了,她可是明明记得现在的十八区可是非常文明的地区,就是人员外流内流的情况很少,最大的原因是宗教信仰问题,外面的人很难接受,里面的人也很排斥,由此十八区是个自我消化的人类族群。
轶笑着摇了摇头:“你可能不知道,十八区,也就是原本的象人,在人类被创建初期后,是另一批外族的创造者结合东西方人类族群基因,又结合半类人猿改造组合而成的一批人类族群。
他们这个族群又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心智普遍低下得可怜,行为也偏向于猿人原始,而且也更听他们创造者的话。”
“还有这种事?”
荷听着都瞪大了眼睛,她对人类诞生史的历史跨度再被刷新一个认知层次。
轶摇着头:“你了解一下就够了,具体历史资料我也不太清楚,看四区和一区的记录是当初他们自己觉得那一段历史太过于不堪而统一销毁了。
而到底有多不堪呢?
他们的文明层次简直低得离谱,在当时东西方各自记录中,他们这个族群可以说是脑子长在生殖器上的一个族群。
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果腹以外,就是繁殖,繁殖,还是繁殖,找不到配偶的,就找人家有配偶的繁殖,更别说畜生都拿去当新娘子。
可以说,那个时代的象国,除了人,就没有一个动物能不捂着屁股逃出去的。”
荷听到这里已经开始觉得恶心咽唾沫了,她心里都在怀疑轶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而轶确实没跟他开玩笑,并一脸严肃的提醒到:“四区一区三区,反正前十区的早期古代历史都有记录的,这个不是真和你闹着玩乱说。”
随即,就听轶继续讲到:“而当时发生的第一件荒唐事是什么呢?他们的国王觉得家里没事干,就带着亲卫留下王子监国到处玩。
第一站就是四区的古代王朝,然后其他区的人都是去各个王国领略风土人情和文化建交,态度好一点本钱足的,还各自通婚。
你知道他们这帮傻缺是干嘛去了吗?”
“干嘛去了?”
“一帮人哪都不去,就逮着四区的花柳之地晃悠,然后在晃悠大半个月后,想起正事时,才想起来他们去的时候已经跟四区高层通了气。
当然,他们在四区到晃悠花柳之地的时候四区的高层那可都是知道的,不过好在他们还算有点脑子,没有到处强抢民女什么的。
等到了帝都,还没面见皇帝的时候,他们又给皇帝送过去一个消息又返程了。”
“返程了?为什么?”
“为什么?”
轶听着笑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他们皇帝得了花柳病,还是很严重的那种,再不回去人就要没了。”
“噗...哈哈哈。”
不是荷忍不住,实在是过于荒唐了,这特么是皇帝能做出来的事,真还跟轶说的简直是蠢到家了。
“然后,等皇帝回去跟儿子交代后事就走了,并嘱咐儿子说以后少碰女人。
他儿子也是个大聪明,寻思他爹说的少碰女人没说是他们本国的女人,反正他们的文化就是多生滥生,养不活就算了的那种。
然后也为了防止自己膝下无子,也跟着到处嚯嚯自己家人。
接着搞笑的事情来了,他一个妃子喜欢乱搞,在接触有病的下人的时候也把病传给了他。
要知道那时候花柳病是真难治,这家伙没过多少时间也嗝屁了,就留下三个半大岁的孩子。
”
“那他们不是,国就算是王了吗?”
轶摇着头:“这倒没有,他们国家的继承都是请示他们的创造神才能被选中继承,因而他们拿着最大的子嗣继承了王位。
只是那时候消息闭塞吗,底儿大个地方消息都很难传出去,更别说外面大国大区。
不过,他们新任国王又因为花柳病驾崩的事情可是传到了外面的,这件事也怪那王子他爹,当初出去广发拜帖,到他这个王子也死的时候,外面的其他大国可都是笑翻了天。
直到这第三个继承王位的孩子,稍微大点了之后才听他的大臣说,外面的国家都在笑话他们是一帮黑驴。
为什么是黑驴呢?
驴嘛,发起情来什么都想拱一下,又因为他们的皮肤普遍偏黑就被称为黑驴了。
”
“噗...哈哈哈哈哈”
荷心说她不想笑打断轶,但真的,轶说的东西太太特么的荒唐了,这也能叫历史?
“然后呢,这孩子就生气嘛,问大臣到底是为什么,接着他就知道了他爷爷跟他爹到底在年轻时候都干了些啥。
然后那大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跟着拱火说是四区的人传出去的。
这小屁孩就发火了,说出兵四区。”
“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你等我慢慢讲。”
“好。”
轶喝了口水继续讲到:“要知道四区的历史是母星上唯一一个从未断过代的文明古国,就算断过,那都是上上一次大洪水抹去了一些,但四区人都还记得一些,就像你说的古代科技。
而四区的战力在当时那个时代也是公认的全球第一,更是第一文明大国。
他们象人想跟四区打无疑是在鸡蛋碰石头。
然后荒唐的第二件事就来了。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四区就派遣了大军一路横推,那速度快到他们的军队还没组建起来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一路打到了他们的国都。
再接着,四区当时的主将还将他们的国王,也就是那个孩子生擒了,然后四区的速度是真的快,只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就把那个国王让传令兵一路带着疾驰,每一个驿站那些传令兵饭都不带一口吃的,就给他带到了当时四区的国都,在皇帝面前问罪。
十几岁的小屁孩当时人都傻了,蹲在地上抱头哭得跟蒜似的。
然后当时四区也算是第一大国,也没有刻意针对这些不入流的小国,给这孩子口头教育一顿再罚了些款,就让象国的使者来人给皇帝带了回去。
被带回去的皇帝那是痛定思痛,狠心要讲他们国内这种四区人认为畜生行进的繁衍乱风彻底整改。
严令禁止一切不和规矩,不和人伦的繁衍行为,按照四区当时给出一套稍微文明一点思路,还扩大了数倍不止,严加整改。
”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怎么感觉你越说越离谱。”
荷这会儿都开始跟着狐疑了起来。
轶摆摆手道:“你不信没关系,这些大部分正史只是记载了当时战役的事情,这个或许你知道,当然详细的都在侧史和野史里有详细的记录,你只要知道这些都是有记录的就行了。
要明白,一个人说的事情可能不一定是真的,但所有人都在说同一件事情,那不是真的,那也是真的了。
总之,在这次事件之后,象国的一些宗教被抹除了干干净净,重新用国王的信仰设立了新的宗教。
而接下来的荒唐历史也跟这个宗教有关。
这个宗教讲究禁欲,也就是严禁生理欲望,到现在十八区的人也保留着这样的理念信仰也就是这个原因。
在当时严苛的法案被发布后,很多人都痛苦不堪,更是发生了太多内乱,但是当时他们的创造神依旧站在国王这边,而皇权派在神明,也就是那些外星人的帮助下彻底将这些法案实行压制了下去。
这一实行就是两千年之久,到鼎盛时期的荒唐,有多荒唐,人人结婚过后只发生一次性关系,好多人都因此没了后代而老死,十八区人口数量在当时更是全国加起来都不到200万。
这一段历史,你应该知道的吧,这个是明确公开记录的,课本上都有。”
“嗯,这个我知道。”
荷认真点着头,现在听轶把前面的事情说完后,她能理解为什么十八区的人到现在都不受待见了。
“然后,后代的国王认为这也不是一个事,就在后来颁布必须每个家庭至少生育一个或是三个孩子才能如了这些国民禁欲的信仰愿望。
你没听错,是信仰愿望,在当时他们对性欲都是很不齿了都,要不是为了活下而组建家庭,他们都懒得生孩子。
而到了后来,大混乱时代过后,十八区的现状才稍微好转了些,也一直持续到了现代。
总之,十八区的人类不单单是在我看来,就连其他区的人类研究学者看来都是荒唐的可怜。这就是十八区大概的全部历史了。
不过,现在他们文明的确也是文明,能把一件事做到这种程度的不说别的,只能都是狠人。
因此,他们在如今整个人类阶层,对新生孩子的看重远超其他地区,是确实有原因的。
就算是四区,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也不及,否则在基因大编辑时代过后,四区那些患有基因疾病的孤儿也不会那么多,弃婴以及福利院也不会那么多。
整个人类世界,除了十八区,没有其他区在看护孩子的份上是做到极致的。
”
十八区的几人今天走在全是冰面的山路之中,为了不让孩子受冻,其中两个男人甚至是脱下身上的衣服分别给孩子做了鞋子和手套。
轶说得不错,十八区的人对自己族群孩子的未来看得极为器重,就算自己苦点累点,也不会让孩子受到委屈。
四个人将孩子围在中央前行,距离他们手中安全区宣传单地图上标注的城市聚集地还有差不多40多公里。
按照他们的计算,他们应该能在夜间来临前走到,到了后他们还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做其他准备。
这已经算是运气足够的好了,如果当时他们在迟疑一下慢点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会冻死在路上,要不丧生怪物腹中。
所有人都打起最后的精神在往最后的一段路程赶去,因为再不获取一些物资的话,他们就会被饿死了,吃同类那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情,他们已经违背过好几次他们的信仰,再做的话,他们都没脸告慰他们的先祖。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即将到达的地点已经有心怀恶意的人在等着他。
今天轮岗值班的人是老二,他在放置好陷阱的物资后,已经在掩体中凭借意志冻了一整天了,只要到了晚上,老三就会来接替他。
一旦发现突发状况,他就会拉响用简易绳索电线,联通大本营的信号铃。
其实他们几个这几天对外面是否还有幸存者会到来都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前两周的大雪已经让他们见识到了大自然的残酷,在几番协商闹翻后,他们都已经打着返回安全区继续当混子的打算了。
然而就在这天下午太阳即将落山之时,视线的尽头之处出现的几个人影,顿时让他拉响了大本营的警钟。
老大老三第一时间接受到信息便拿起武器冲出庇护所前去准备埋伏,而房间里被束缚着的女人艰难的爬起身掀开爬上桌子,掀开天窗上的挡板开始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这些天她已经都麻木了,每一次警铃响起的时候都是一些小部分的怪物来袭,白天晚上都有。但大多数,他们这三个人都在白天行动,晚上根本不会出去,就轮流折磨她。
可她依旧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死又死不掉,活着更是煎熬,她希望有人来拯救她,更希望有人来结果掉这三个畜生。
本着最后的希望,她朝外面望去。
天窗是被几个家伙加固过的并没有开得多大,总共也只有十来厘米高,左右横向距离稍微够一点点,作为最高点的庇护所,整个废城里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远处道路上逐渐清晰的五个身影让她原本要熄灭的希望火苗再度燃了起来。
但眼下,这三个畜生已经和当时她和她丈夫一起被埋伏的时候一样,不知藏身到了何处。
这些天她嗓子都快哑了,她想要张口大喊让几人小心有埋伏,但被三人故意折磨的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急的拍打天窗,而外面已经走到废城范围里的五人毫无察觉的意思。
从入城开始,五人在角落废墟处就捡到了一袋饼干让五人高兴不已,快些让孩子吃一些垫垫肚子,他们四人继续带着孩子往深处前行。
这些物资就像是故意让五人往一个方向走一样,可已经饿急眼的五人哪能想得到那么多去,一路走,一路拾取。
看到四个大男人一人一个面包吃得涕泗横流的时候,分别躲在三个掩体下面的家伙口中也在破口大骂畜生,因为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收集整理得来的物资,其中大部分更是带着血。
距离三人埋伏的地点还有好一段距离,女人在房间里想方设法给外面弄出一点动静来,那五个人都毫无察觉的意思。
如此想着,如果动静不够大的话,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房间里的桌子用力摔碎,最后借着板凳,踮起脚将桌板使出全部力气往外塞。
可桌板太大,桌脚又卡在天窗上,女人怎么都无法将桌板摔出去。
眼看几人就快到了他们当时被这三个畜生埋伏的区域,她急地撤掉了头上大把的头发。
沙哑的嗓子在怒吼却如同是在哭嚎那般惨烈,口中咳出一口血,她将锁链缠在手腕上,拼尽全力朝着那断腿桌脚砸下去。
碰碰的响声唯独传不出去,而外面的五人却对此毫不知情还在往废城深处赶路。
手里收集的大把物资就像是女人他们当时一样,激动的哭泣,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身前,在掩体里的三人已经架好了武器瞄准了他们时刻准备开枪射杀。
三个掩体间有着电线铃在时时抖动一下,传递着摩斯密码相互交流,他们将排头和最后的两人作为首要的猎杀目标,剩下的人只要他们用武器威胁,他们相信就已经足够了。
眼看着最外围的老二举着步枪瞄准了最后的那个成年男人,手中按上扳机就要开动之时,女人终于在最后时刻赶上了。
一人长的破桌板被她从天窗上面丢下去,落在下方十几米的废墟堆上发出破碎的巨响。
声音传来的瞬间,掩体里的三人,跟处在其中的五个幸存者都警觉了起来。
四个大人当即将孩子围在中间,毫不迟疑的掏出了各自的武器警戒起了四周,而掩体内的三人在注意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时,瞬间明白这是那个女人搞得鬼,同时在心里决定晚上一定要好好再调教调教一下这个女人。
四周安静的可怕,排头的男人说着三个畜生听不懂的十八区本土语言。
但三人这时候也明白继续耗下去不是个事,同时拉下手中的传信线路,瞄准了各自的目标,只留下其中一个男人和孩子就好。
砰的一声,手持步枪的的老二率先扣动了扳机,子弹瞬间穿过最后的一人胸膛,更是在射穿那人身体之时打到了身后人的手臂。
然而,正当其他人想要有所准备之时,剩下的两人早已扣动扳机,刹那间两束激光又分别打穿了另外两人的胸膛。
孩子已经被吓得趴在了地上,而剩下的男人捂着被子弹打穿的手臂,一边举着步枪瞄准周围可能发生的危险,也一边拉着孩子废墟边上后退。
男人已经急的手心都在出汗了,叫上孩子快点后撤。
但下一刻,身后传来的一声枪响,再度打穿了他仅剩的一只手臂,使得武器掉落在地上。
他急的用受伤的去捡,下一秒老大从废墟里冲了出来,举着镭射步枪瞄准他大喊:“不许动!听到没有。”
紧跟着老三,老二也从废墟里冲了出来,三方包围着两人使得两人再无反击逃脱的可能。
“No,please,child,kid。”
男人举起双手,用生涩的一区语求饶,同时用护住身后的男孩。
看到现场一幕三个畜生这时候却是有些为难了。
面对这个语言不通的十八区人,他们原本留下一个大人的,可刚刚老二却是没有把握准,又把伤势给加重了些。
这就意味着,他们想要的劳动力没有了,而十来岁的小屁孩能做什么?
眼见对方迟疑,男人惨白的脸上多了些希望,他将身上的背包丢在地上,踢了出去,也将地上的步枪往外踢出一些距离示意自己的诚意。
“please,child。”
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单词,三人听着这会儿也确实迟疑了一下。
老三见此有些不忍,他看向老大说:“哥,要不,算了吧。”
他还是算有点良心在的。
但老大这会儿却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难道想放他们走?万一他们在路上就遇到了安全区的搜救队,然后把我们的位置一报,那岂不是我们都得玩儿完。”
其他两人听着沉默了,老大说的是真的,在如今的安全区,一旦有人在里面虐杀同胞,那不是一句死了就说的清的。
都统一给你折磨一边,让后再给你放到前线当做怪物的诱饵,这比死了都难受。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放走这两个人。”
老二在此刻点头说道,他和老大想的一样,绝不可能轻易放走。
看到老大和老二脸上的狠厉,就算是语言不通,这个十八区的男人也明白,或许这三个四区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们两个。
他拉着孩子到身后,接着单膝跪地,把头低了下去,嘴里不断重复着孩子的单词。
面对如此情况,就算老二在怎么铁石心肠,他还是跟着心里触动了起来。
当初他就是跟着这个老大,才选择逃离安全区军队的管束来到这里逍遥的。
如果是女人,他心里或许不会这么迟疑,但真的是孩子呢?
他面上有些复杂,确实也下不去手。
单膝跪地的行为是臣服也是愿意赴死的意思,低头则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见老二都迟疑了,老三借口问老大:“哥,你给个解决法子吧。”
孩子这会儿已经被吓哭了,十来岁的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躲在男人背后无声哽咽,而这个老大看着却只觉烦躁。
他一脸狠厉的扫了两人一眼,不过倒是反问:“你们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歹毒的视线略过老三时,老三畏畏缩缩的地下了头,而老二却停止了腰板与他对视说:“是,我想留下这个孩子,你就说怎么办吧。”
面对老二的争锋相对,老大微眯着眼狠狠吸了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去撂下一句话:“你们自己处理,我先走了。”
作为老大他深知这个团队中除了他自己老二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老二,畏畏缩缩的老三都支棱不起来,而他也不可能一直都高枕无忧。
老二是个人才,但对他来说是工具,却不是可信任的队友。
当下撕破脸不是什么好事,没了老二接下来的事情可不会太好办。
转身回去收集物资去了,老二给老三使了个眼色带走孩子,而他来到这个十八区的男人面前。
这个男人缓缓抬起头,目光对准他的视线。
男人点点头,笑了笑,生涩的说了声谢谢,随即选择了闭眼。
老二的内心是触动的,做过这么多的坏事,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十八区的人给了他新的认知。
抬起枪,他选择给了男人一个痛快。
砰的一声,男人的脑袋炸开倒在了血泊中。
楼上目睹下方一切的女人一脸悲伤的闭上了眼,不过最后这三个男人选择留下了其中的孩子,倒是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她以前也算是个高材生,她看得出来下面的是十八区来的幸存者,虽然没出去留过学,但是简单的十八区语言她还是会一点。
接下来,她可以多接触这个孩子,也好让这个孩子帮她做事,更好过没有。
晚上,被砍去一条手腕的女人,接着又被老大卸掉锁链跟那个孩子丢在了一个房间里。
接着昏暗的月光,女人看到了缩在角落被冻得瑟瑟发抖都孩子。
这些人还算有点良心,在她被丢进去前,还知道给她的断手用破布缠一下,接着又丢进来一张被单,这就是他们今天晚上过夜的工具了。
孩子看着她断掉的手更加害怕了,眼里全是对血的恐惧。
见此,女人咽了一口唾沫,沙哑着嗓音用十八区的语言跟孩子问了声好。
孩子愣了一下,随即怯懦懦的点了下头,又摇摇头。
见孩子放下了一些戒备,女人脸上艰难的挤出了些笑,拖着疲惫的身体过去将被单盖在孩子身上好能让孩子暖和一些。
靠在男孩身边女人问他叫什么名字。
面对这个像是一样遭受过折磨的女人,男孩虽然依旧害怕,但能听到有人能和他交流,最后还是答道:“阿里。”
阿里。
这是个十八区很常见的姓氏,也可简称名字。
女人随即开始做着自我介绍起来,跟他说她也一样被这些人抓到了这里的。
跟他自己同病相怜,现在没有任何依靠的男孩这一次终于对女人放下了戒备。
他问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他的叔叔。
女人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都是畜生。
接着,两人有聊了些其他事,这一夜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熬了过去。
翌日。
第三殖民地军营宣誓广场之上,威尔以及黄总指挥官,还有其他四区和十六区的高级指挥官皆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下方排列整整齐齐的四万军士。
军士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更是有些不是军人的人也参与进来,但老一辈皆要多一点,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第三殖民以及四区全力挑选出的先驱作战人员。
他们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和家里,或是朋友留下了遗言,因为这场战役还没开始,他们就将会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留下自己的灵魂精神作为战争机器再次参与到星际虫族的战役中。
外面的战斗早在一周前又打起来了,或是因为之前外邦的相助让虫族损失了不少,但它们的火力依旧是压倒性的。
他们现在已经没时间了,各个其他殖民地也在做着相应的准备,只是没有第三殖民地和四区这里准备得更加充分且提前。
缓缓,黄总指挥官和威尔同时来到各自的军士面前开口发出同样的发言。
“各位,人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在站的各位还是否有放弃这次指令的唯一机会,如果有,那请诸位站出来。
如果没有,各位即将为了我们人类的未来献出宝贵的生命,进入战争机器参与作战。
无论接下来人类的道路如何,我与同各位始终站在最前线。
请退出的出列! ”
一语落下,双方阵营中皆无一个人从中走出,不是大家不想走,而是人类这次真的已经处在了生死存亡之际。
就在前天,一区的一个殖民地遭受到虫族的毁灭性打击,而其他殖民地,连同第三殖民地皆是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如果他们再不做些什么,人类必然会走向灭亡,就算是逃,他们能逃到哪里去,而且也轮不到他们这里大多数人,更别说家人朋友。
只有最后在拼一把,他们才有最后的机会,更别说他们连跳出t4星域的能力都没有还能逃到哪里去。
“报告长官,我有话想对大家说。”
站在黄总指挥官前排的一个年轻人背着双手站定喊道。
黄总指挥官抬手示意让他上前来。
那年轻人点头,跟着走出队列,标准的行军步伐走到两方最中央的位置给大家敬了个军礼。
见此,他扫视在场的四万人,包括他自己。
振奋人心的吼声从他口中喊出:“大家愤怒吗!”
四区队伍中的军人跟着呐喊:“怒!”
声音滚滚如同响雷,瞬间带动了十六区队伍里的军人接着用十六区的话语呐喊:“wut!wut!wut!”
“跟着我一起喊,怒!”青年继续呐喊。
顿时,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同时用四区语言大吼怒字。
接着,声音落下,青年继续呐喊开口:“我们的家园被它们毁灭,我们的亲人也被它们杀害,现在我们最后存亡的机会也开始变得渺茫,我们真的能退缩吗?
回答我!!”
“不能,不能,不能!”
声音高抗,好似能冲出云霄。
“那现在,你们想复仇吗!”
“想!!”
四区的人几乎喊破了喉咙,跟随者呐喊中的平民双目都血红了起来。
而十六区的人也用着各自的家乡话语跟着异口同声的吼了起来。
目光炯炯的扫视在场所有人,待所有的声音渐渐淡了下来,青年再度呐喊到:“回答我,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下面的回音滚滚如浪潮般,这一刻站在台上的所有军官都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
回过头,黄总指挥官回到青年身边,伸手正了正他的衣领,满含热泪的点着头:“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青年一脸郑重的点着头,随即给他行了个军礼。
“请允许我最后叫您一声,伯父,我已经准备好了。”
青年是黄总指挥官的侄子,这一刻黄总指挥官颤抖着手拍着他的肩膀,哽咽着再一次点头说:“好,伯父为你,为大家践行。”
说着,他伸手找来后面的军官,后人上来递上一把匕首,拿在手上他狠狠在他左手掌心划出一刀。
鲜血汩汩流出,他高举拳头环视众人道:“歃血为盟,死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四区的人高喊着,带动了十六区的所有人同时呐喊。
四万人的军士在有序的组织下排队进入一个个休眠舱一样的器具之中,闭上眼睛在睁眼时,他们的肉体在一瞬的电光闪烁之间化作了黑炭,人形的电子轮廓出现在其中,又被一束光照射住,送往了链接在休眠舱以及上空数千艏大型战舰的管道之中。
他们在外邦高灵的指挥下,来到各自的机座被电束囚困,透明的身形似在发出痛苦的哀嚎,可看到一切的军士都没有一个人开口,只是挨个排队献出自己的生命。
稳定过后,他们的灵魂消散化作了星星点点被传输到各自即将要驾驶的宇宙飞船之中,最后丢失了他们人形的轮廓,只剩下一一颗颗光球悬浮在一根根连同飞船中枢的机座之中。
黄总指挥官,护送着自己的侄子最后进入休眠舱,在最后临行之际,他侄子只是做了个军礼再无他言。
悲哀的闭上眼睛,旁边看到这一切的莱娜只感觉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块一样让她喘不过气,跟她一样的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满含热泪的看着逐渐升空的飞船闪烁出光芒消失在视野之中。
苍穹之上闪烁的爆炸油光很快就出现了,这就意味着虫族早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来到了第三殖民地外围的其他层面,绕过了前线舰队封锁,想要突破人类的多层空间磁阵防御发起攻击。
大决战。
开始。
随着无数的飞船从各自殖民地深空加入战斗之中,地面上处于第三层面的飞船驾驶员也驾驶各自飞船倾巢出动,战役持续打响,在很短的时间内,人类便已经开始有和虫族持平的迹象。
看着这一切,外邦的高灵们纷纷从各个殖民地消失离开,到了这里,外邦将不会在给人类提供任何帮助,剩下的全部交给人类他们自己。
母星上的所有人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的,他们现在都还在希望什么时候星际那边能否再派出一些支援下来,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正式的大决战了。
无数的飞船在星空各个层面交火,一直以来被压着打的人类,终于在新装备的帮助下取得了僵持下去的机会。
双方都打得焦灼不堪,时有飞船在星空中爆炸化作尘埃飘散一地,而属最多的就是第三层面的小型飞船。
多层面的飞船依旧保持着有利的局势,因为它们完全是靠着人类的灵魂自由驱使。
就像是换了副身躯一样,架势小型飞船的人类灵魂自由的在星空中翱翔,它们总会在出奇出其不意间出现在对方一侧,接着发起突袭进攻,然后又在预感危险来临时迅速跳跃至其他层面躲避袭击。
这一度让虫族的多层面部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敌军的军力储备依然强生,一时半会儿间人类对虫族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靠多层面献出生命的先驱者消耗灵魂精神去与之战斗,又在飞船能源即将要消耗光时回母船补给,接着再度出发。
无数的先驱战舰就像是永不停歇的运转,但人类知道,这些献出生命的先驱们也迟早有一天会被消耗尽最后的灵魂,他们在那时将永远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半分痕迹。
也就是说,从他们一开始上了这些飞船过后,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彻彻底底的死亡。
但虫族的舰队也不是泥捏的,装备抵不过人类这边它们就用数量堆,若数量抵不过它们就暂时撤离t4星域回外界补充,而人类却不敢轻易追击出去,因为他们的装备只是外邦的次品,使得他们不敢轻易离开t4星域追击而只在内部守株待兔。
就算各个殖民地已经在铆足劲突破外邦飞船的设计构造,一时半会儿之间人类这里也无法突破当下的技术。
这一刻,人类以往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被外族打得干干净净,所有人都在认为这一场战争不可战胜之时。
十六区,第三殖民率先发出了一条消息。
新型的能源电池已经被建造出,如果普及,人类在星空持续作战的能力将会提升到四倍不止。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当四区政治方得知这是轶当初设计的飞船电池模型时,四区的整个高层都炸了锅。
凌峰一脸愤怒的重重拍桌质问面前的军官:“你们当初在做什么,看你们做的好事,我明明让你们上上面的人同意他的申请条件。
这下可好,不单单是丢了西瓜,连芝麻都没有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啊,你们真该死!!
去死,你们他妈都去死!”
砰的一声,凌峰愤怒的将杯子砸在那人身上。
那人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说:“这件事能怪我吗?政治方在阻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什么叫没有办法,你看如今第三殖民地开出的条件,这不是把四区往绝路上逼的吗?啊?!!你倒是说啊。”
凌峰说的是实话,当第三殖民地公开这条消息的时候,星际战的四区这里还受到另一条消息称,轶的遗言是绝不可能对四区出手他的设计,如果万不得已,那第三殖民地可以酌情考虑。
整整超出原有价格的三十倍不止,四区星际站这里的人心都在滴血。
除了已经搬迁到第三殖民地的四区人,四区星际站这里的人几乎哑口无言。
军方的人这会儿逮着一个政治部的人就开始又骂又揍,说这帮家伙完全不当他们的命是一条命。
政治方这里也在窝火,怎么都不会想到,轶竟然真的和第三殖民地的人做了交易。
但事实确实是政治方给轶逼到了死路,政治方这里认了,军方和政治方也彻底决裂,单独成立了分部星际战。
一下子政治方就像是被抽干水分的水母,在干涸地上苟延残喘,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或在下一秒被卷入战争之中。
轶造成的连锁反应还在扩大,只是短短数天时间,其他区都知道了四区政治方作出的荒唐事情。
而第三殖民地,威尔的办公室,黄总指挥这会儿正一脸笑意的盯着他,表情也像是在质问着什么一样。
若不是他们已经内定加入了第三殖民地,还没表面公开以外,他都不知道轶那个他之前才关注过一阵子的小蚂蚁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
“说说吧,他是怎么跟你们合作的,为什么他没能到你们这里来。”
他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原因也是他们四区内部自己的问题。
深吸一口气,威尔遗憾的摇摇头。
其实那天那位苍星教员,他的老师到来告知对赌协议之前,他老师就看过轶设计的飞船模型,飞船设计框架没有做过多评价只是说完成程度太低,而关于引擎,它看着他们人类对那引擎电池的设计表示,你们人类还无法做到他那样完美,就算是你们看起来的完善些,但实际上你们人类距离他想要设计的能源引擎还差得很远,这是一个我都不能看明白细节的设计,远比我认为的还要优越,只可惜你们最多能做到如此,比起你们人类自己的创造看来,它的性能也超出你们人类如今科技的数百倍,好好利用它,它或许会是你们在接下来获胜的关键。
想到这里,他说道:“我们确实已经去尽可能的帮助他了,但结果你已经看到了。
他是个很有诚意也非常有远见的孩子,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他如果还活着成就一定会超越我们所有人。
只可惜,我们没能将他带走,这个我得向你说声抱歉。”
“那是你们自己接触上他的对吧。”
威尔点着头:“在当时他早就利用破碎的信息推断出了高层的密谋,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才不得以与我们合作,直接将自己所有的成果用意识传输的方式给了我们。
如果你们的政治方不去阻挠的话,或许他这会儿已经和你们的军方接头做事了。
不得不承认,你们在这一点上,没有我们看得透彻,你们四区的内部已经开始腐败了,而且问题不轻。
失去他这样的人才,你们军方也有很大的责任。”
听到这里,黄总指挥官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事情确实是这样,但他现在已经完全和四区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首席官最后给他下达的指令,带领他带走的这批四区人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园。
首席官那里已经开始在着手分裂四区,试试看能不能带走更多人,至于剩下的,烂掉了也就烂掉了,他们也没有选择。
在这一次的入侵事件中,没人能保证谁的手脚是干净的,特别是那些政治方的人,只顾着看眼前的利益。
“可惜了,如果我当时也重视一点就好了,你说得没错,我们大部分人的眼界都太窄了,自负让我们失去了一个能改变历史的机会。”
“他们这些突然降临的孩子一定有着别的使命,我之前也没能想清,直到我错失与尤恩为敌后我才想明白,这就是我为什么想从你们四区捞人的原因。
时代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乱了,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些,都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或许它们就是我们的机会。
但好像,这次过后,我们所有人都丢失了这样的机会,你们,还有我们做过的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不是吗?”
两人说话间陷入了沉默,谁也没能料想到事态的发展远超他们的想象,那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弄着玩的小发明而已,没成想竟然是这样。
而如果轶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飞船所有的设计呢?
那最后到底能到达何种程度?
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晚了。
三人在极端天气停下来后的第六天才正式脱离山洞朝那个城市出发前进。
跟轶之前所料想的一样,到现在外面的山林早没有了远比山林的样子,山顶上破烂一片,就没有几棵树是站着的,几乎都被那些天的大雪和冰雹折断腰杆。
而在山谷下方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地面上还有少许的积雪和冰面,在稍微深一点的山沟里,白铮铮的冰面就跟刀子一样看得让人汗毛都跟着竖立起来,而且这还不只是一个地方,到处都是。
如果当初第一时间她们两个出去,怕是路都走不稳就会被摔下山然后被这些冰玻璃给开膛了。
轶的决策到现在都还没出错过,姐妹俩对轶的信任已经接近满层,这个时候出发她们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水源很好解决。
轶虽然不知道这些冰还能保留多久,但稍微早一点走那一定是没问题的。
白天的高温会让它们快速融化蒸发,又在晚上被极低的温度冻结。
而又因为它们的存在,外面这会儿温度比起以往更加舒服,三个人经过这些天的休息走得也更快起来,按轶的预计,他们应该在四天左右的时间到达距离他们三百公里的城市,这比起以前那是快多了,姐妹俩内心都不禁轻松了不少。
那座城市,今夜的那个三个畜生据点内,时有小声传出。
他们现在倒是没有继续折磨女人,转而在这个男孩身上找乐子。
十八区作为最擅长歌舞的一区人,在整个世界都是清楚的,历史上曾有数次荒唐的战役都是十八区以前的人搞出来的。
在人家已经行军准备打仗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在跳大神祈求神明保佑,然后又在双方打起来要决战之前,又开始跳舞鼓舞军心,接着又被其他军队无情碾压。
这样的荒唐事件不是四区有记载,而是全球都有记载。
但宗教的信仰已经是刻印到这群人骨子里,每个人天生就能歌善舞,虽然他们早已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但骨子里的习性他们还有保留。
这不,能和男孩交流女人,听三个畜生的要求,让孩子每天都跳不同的舞,唱不同的歌为他们助兴。
消遣玩后,男孩还得被当做下人驱使做事。
结束完今天已进快到大半夜的表演工作,男孩浑身大汗在老大的招呼下,畏畏缩缩的走到他跟前。
咧着满口黄牙的大嘴,这个面部可憎的男人脸上少有出现一些满意的慈笑。
他伸手狠狠用力搓了搓男孩脑袋笑道:“不错,你小子还算有点用,我决定给你一点奖励,拿回去吃完就去休息,明天还要干活。”
说着,他挑起一块巴掌大小烧焦的烤肉滴递给男孩。
男孩畏畏缩缩的点着头,这是他今天的第一顿饭,伸手接过后不停地弯腰鞠躬,用生涩的四区话说着谢谢。
“去吧。”
男人摆手,让他退下去,而看到这里的其他两人不由的跟着也笑了起来。
见孩子跟女人退到了房间角落处的狗窝里待着,老二目光转来看向老大说:“我说得对吧,这孩子留下迟早会有些用的。”
老三就笑笑不说话,老大倒是摆手表示:“你懂个屁,这种人一般是养不家的,就算对他再好,我们杀了他的同胞以后他也会成为白眼狼。
人都是有私心的,今天我们手里有武器他们会害怕我们,但明天这孩子一旦长大,那遭殃的可就是我们了。”
老大这人还算很清醒,老二和老三听着都跟着点头。
接着,老二有些纠结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老大从盘子里撕下一块和给男孩一般无二的食物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他敲着桌面说:“再看一段时间,如果可以暂时留下,但必须要时刻监视。
但如果不行。”
他语气一顿,手上的匕首按在盘子里的烤肉敲了敲,这其中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在明显。
盘子里的肉不是别的,在场的其他人都知道唯独那个孩子不知道,之前他们可是威胁过女人不准乱说,一旦说出去他们就会杀了这个孩子。
或许,这是她为了保护这个孩子的唯一途径了,而她也需要孩子替她办事,她就算再怎么乱来,也不能在这时候就和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挑明。
女人虽有不满,但面对三人的威胁只能闭眼答应。
缩在角落处的女人听着房间里三人口中的谈话,身边的男孩用力撕下一块大一点的递到女人手里。
“谢,谢你。”
男孩四区话说得不利索,有些口吃,目光也感激的看着女人希望女人能接收他的谢礼。
望着孩子真挚的目光,女人鼻头也有些微微发酸,她心里其实不想利用这孩子的,但她没有选择,如果最后她能让这个孩子逃离出去的话,或许也算是她最后的补偿了。
接过孩子递来的食物,女人将他揽在怀里闭上眼说着不客气。
一切都为了活下去报复这三个畜生,她和男孩一起吃完手里食物,便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这些天这个男人倒是没来折腾她,算是比较有良心,但其实现实一点的是他们也害怕把女人玩死了,以后就没得玩。
比起暂时的乐趣,他们还是更喜欢长远一点的考虑。
轶带着两姐妹还在继续向这座城市靠近,就算他们物资充足,但其实两人也知道她们必然不能就这么直接错过了目前可能的唯一补给点。
上一次轶在那个小山村的补给点地窖已经被冰面封死了,就算轶有力气有时间,那也不可能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去把地窖翻开找食物,而其他村里的地窖他们都不用想一定就没有是可以能翻开查看的,这根本是不可取的,她们可没有时间继续消遣。
要知道他们还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要走,就算到了那座城市,他们都还有一千二百多公里的直线路程。
而且接下来的天气夜间还会持续降温,这是轶作出的判断,一旦到了那时,他们想晚上烤火估计都会很难受。
更别说,他们要走的一段路中,还有长达三百公里的荒漠地带,那里有没有干枯的植被都说不清,只能靠轶凭借对地理的判断和分析寻找最优路线前进。
因此,这座城市他们是必须去的。
这天的那个孩子依旧在身边老三的指挥下去外面的山林收集柴火,瘦小的身板上扛了大大一捆比他人还高的断木树桩,而老三什么都没背,只是拿着枪一边警戒四周,一边防止孩子逃跑。
而男孩也算听命令,回去又拿着斧头劈柴做工,接着打水。
这一切看似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分出的多余一人,现在就有机会去城市以前没有去过的地方收集那些残余的物资做为补充。
但这三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都是女人一手策划的,她让男孩听这些畜生的指示也是为了更方便接下来的逃离。
在听到能够逃出去的时候,男孩答应了,没有谁比他更加想要这三个畜生死。
死的人中那最后一个就是他的亲叔叔,他父母和妹妹都被怪物夺走了性命,而父亲在临死保护他之际让他的叔叔接过了这个重任。
可眼看他们就要逃出生天之时,却在途中遇到了这样的畜生,他怎能不愤怒。
相同境遇的两人一拍即合,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这三个人放下对他的戒心,而男孩只要趁乘着这三个人熟睡之际,偷到其中一人的武器或是解开女人身上的锁链他们就有机会离开。
女人从未放弃过复仇,她一直都在观察这三个家伙每天在做的事,去的地方,还有上次她在那个房间里看到情形。
怪物的嗅觉很灵敏,她只要偷偷打开那扇被严密封死的房间大门,待里面的气味挥发出去,那必然会引来怪物大军。
而她要做的就是为孩子争取时间,孩子就有机会逃离出去。
至于之后的生死,她无法保证,更无法去猜测。
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觉得可以去争取一下,只要孩子拼劲全力逃跑,在这些天养足了精神体力再偷偷囤积一些肉食,那孩子逃出去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若是途中还能遇到安全区的驻防部队,那一切都好办了。
这就是女人的全部计划,劈着柴的男孩内心如此想着,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一点。
转眼,第二天的时间很快到来。
昨天男孩收集到的柴火足够多,水也能用好几天,老三和老二良心,看他昨天累的够呛让他今天休息。
他和女人躲在房间里看着外面三个男人做的一切。
做陷阱,蹲守,轮勤,好像跟平常做的事情都一般无二。
而回过头,女人对孩子说:“还记得他们放物资的房间吗?你现在想办法爬进通风管道过去,然后去收集一些肉食类的物资,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也不要弄出太大动静让他们起疑。
以你的身体大小刚刚好应该能钻进去,昨天我已经偷偷帮你把通风管道外面的盖子撬开了,你用着过去把那边的也撬开,记得回来的时候把盖子盖好,免得他们起疑。
知道了吗?”
孩子点着头,接过女人递来的扳手重重答应一声,转头在女人的提醒下爬到房间被巨大保险箱堵住的通风管道挪开保险箱掀开盖子顺着墙体钻了进去。
虽然两个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但是要到达另一个房间,孩子还必须绕个远转个大弯进入到主管道才能过去。
如果女人不是被铁链束缚着无法过去,她可能早就为男孩准备好一切了。
剩下的能看男孩自己的动作是否够快。
现在是下面三个人出去的中午,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换班的人会回来暂时休息一下接着又会出去。回来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男孩逃跑,否则他们这三个人一定会发疯报复女人。
这座建筑是以前这里城市的一座办公大楼,虽然破坏得比较严重,但大部分的建筑结构都还保留着,若换做是大洪水覆盖的区域,这些结构不是坏了就是完全渣的不剩。
借着自己身体幼小的优势,男孩很快便通过了房间管道来到旋绕在主承重墙里的主管道。
判断了下方向,在掐准距离,男孩钻入了隔壁房间的通风管道。
很快,管道外面的盖子引入眼帘,透过盖子的缝隙,外面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资。
咽了口唾沫,男孩意识到他来对地方了,很快便用着扳手撬了来。
心脏在噗通直跳,而男孩也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压制住紧张继续撬开链接在盖子上的螺丝。
相比男孩,另一个房间的女人要显得紧张的多,因为她掐着时间数,这时的男孩已经花了超过十分钟的时间,也或许比她数得要更多。
看着外面现在都还没有要返回的意思,女人在心里默默为孩子打起,也在祈祷老天长眼决不能让这三个畜生这时候就回来。
终于,乓啷一声,通风管道的盖子没有被男孩抓住而掉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使得男孩瞬间僵直住了不懂。
但这里距离外面还是比较远的,房间密闭的效果也比较不错,外面的三人并未注意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着,女人跳下桌子,急忙跑到通风管道压低声音喊道:“动作快点,放心他们没有听到,不过要快。”
声音顺着通风管道传了过来,男孩刚刚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里面从墙上的通风管道钻出来掉在地上,男孩吃痛的起身开始翻找起其中有用的物资。
按照女人的提示,他尽量找那些肉食类的物资,剩下就是罐头和水,他用之前像是幸存者的背包给从物资里翻出来的东西快速装起来,又在远比物资下面垫上一些杂物作出没有怎么动过的痕迹,这些都是女人教他的。
很快,他踩着从旁边拉过来的板凳将收集物资的背包推进通风管道,按这个大小也正好能塞进去,否则另一边就不能将物资拿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板凳给放回去,撕下裤子上一块布料将通风管道的盖子吊起来缠在腿上。
看高度他是能够着的,目的也是害怕剩下来的痕迹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接着一个跨步,他跳起来抓住了通风管道口,接着光着脚踢着墙壁卖力的爬了上去。
等盖上盖子,做完这一切再回到那个房间时,女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两人快速将房间里的东西恢复原貌,再将保险箱堵住通风管道,大概有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老大打开了外面大门,从外走了进来。
冷漠的视线先是扫过蹲在角落里的两人,男孩当即害怕的低下头去,而女人也是。
作出这个样子自然也是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
男人盯着冷笑了一声,看着房间里的男孩又看看女人,嘴角突然咧了起来。
他向女人勾了勾手,脸上邪意的笑容怎能不让女人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咽了口唾沫,女人怀疑的问:“你想在这里弄吗?”
男人冷笑,喝了口水反问:“你以为呢?”
“那,那不能换在别的地方。”女人有些迟疑,她知道男人现在正在想什么,但这样的事就算是四区,也不会公开给孩子看。
哗啦的一声,男人将桌子上的东西拨到地上,将桌子倒下横着立起来笑着又问:“这不就行了。”
女人明白了,她现在对这个畜生的行进感到了无比的厌恶,闭了闭眼让孩子背过身捂住耳朵也别睁眼,起身走到男人面前开始脱衣服。
房间内,女人的哭嚎声吓得男孩瑟瑟发抖,就像是在遭受折磨一样,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半晌,男人心满意足的提上裤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过神的男孩畏畏缩缩的走到那桌子后面准备去看看女人的情况。
光着身体,裹着破碎衣服的女人摊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流着眼泪,死死用衣服将身上护住防止孩子看到了全部。
但肩膀上和脖子上的新鲜牙印早已说明了一切,男孩知道女人刚刚遭受到了什么。
宗教的信仰不能让他就这么放过这个畜生,他转头便要冲出门找那个男人算账。
但还好女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女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别去,都过去了,等你逃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我们还不能惹怒他们,明白吗?”
孩子哽咽的点着头,女人坐起身将孩子抱在怀里。
这一刻,再难以克制的情绪终于从孩子口中爆发了出来。
外面,刚走没多远的男人听到男孩哭嚎声嘴角跟着咧了起来,嘴里啧啧称奇:“就这样才更有意思,这婆娘们今天还挺舒服的。”
整个山区的地面之下如今都是一片冻土了,就算是轶现在开始挖掘工作,坚硬的掩体内部都时不时会敲出带冰渣的沙子,这也使得他们在今天一样已经入夜后才躲进山洞里休息。
锅里烧着番薯汤,三个人围着火堆烤火,放在旁边被单上的还有几块大的冰块,这是今晚上用于补充水源的物资。
其实在包里还有十来瓶装满了水,但轶舍不得用,就害怕出现特别状况,情愿路上收集一点也好。
看着两姐妹,轶盘算着他们目前已经前进了多少路程。
“按地图上大概的方位走向,我们距离那座城市大约还需要一百多公里,按我们的行程最快也得后天下午才能到。
时间上算是刚刚好,我们到了也能抽空收集物资补给,中间在停留两天收集到足够的物资就足以支撑我们赶到荒漠地区。”
荒漠地区,这是荷与轶一直都在担忧的问题,如果路上水源不够的话,人在那里真的会被干死的。更别说那一片荒漠一眼都望不到头,人走在路上那便是很明显的标志物,根本没有其他遮挡物。
从医药箱里取出只剩小半支的湿度保持膏,荷特意给轶说明:“这个是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用的保湿剂,现在已经快到底了。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多在那座城市找找有没有药店什么的。
你也看到了,今天我妹妹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流鼻血,如果再严重一点的话,会出人命的。
这里是高原,太干燥了。”
荷说的没错,现在她们俩姐妹的脸上都开始掉皮了已经,白天的光照再加晚上的干风以及火焰的烘烤,虽然火烤着很舒服,但前提是身上水分必须充足才行,否则烤火就是在烤肉,那是一种煎熬。
“我想想办法吧。”
轶点着头,现在他已经不再想说人类真的是太脆弱的话了,真的。
这一路过来,两姐妹一直在刷新他对人类的认知观,和平时代都还好点,到了如今他才能够理解,人类这个文明建立起来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而他呢?
太阳你想咋来咋来,大雪你也爱咋样咋样,酷暑不侵,严寒难入,他如今才意识到他的身体设计有多么的变态。
“嗯,如果找不到,能找一些替代品也可以的,要是有油脂更好了。”
荷在这方面还是能懂一些,毕竟她就是这高原片区下面土生土长的人,小时候早就见识过了,如果有直接的油脂,那解决起来更轻松,只需要用一张布往上面一涂,然后盖在脸上,不仅防嗮还能保水,什么都能解决。
“嗯,我尽量想办法,但不能完全确定能找到油脂这一类的东西。
之前我在收集的物资里就有黄油,可惜被你们两个给吃了。”
荷听着尴尬的笑了笑,当时她都以为轶是拿来吃的,后来才得知轶是拿来用的,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说什么都没用。
“吃了饭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争取也多走一些,后天就能早点到。”
俩姑娘认认真真的点着头,毕竟这关乎生死大事,吃了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唯独轶这里,他目光沉重的盯着面前的石壁。
他看的不是石壁,而是他们要行进的方向。
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安静了,除了那天遇到一次怪物以外,现在一只都没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种不安感随着他们越靠近那座城市,越是不安,轶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缓缓闭上眼睛进入了打坐状态。
夜里,男孩和女人被三个畜生再次戏弄了一番后,两人被丢到他们之前被关着的房间。或多或少是故意的,也是为了防止两人逃跑,还特意将大门锁死。
待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女人急忙拉着孩子来到杂草窝里问:“东西偷到了吗?”
男孩摇着头,但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板药片。
他说:“今天我在那个房间收集物资的时候,还发现他们收集得有药物,我看这个装药的盒子像是安眠药,然后就拿出来了一板揣在身上,你看对不对。”
男孩带来的意外惊喜让女人倍感意外,如果真是安眠药的话,那他们实行起来的计划将会更简单,更可以说她还能跟着孩子一起走。
急忙接过男孩递过来的胶囊包装,拿在通风口外面透过的月光下,女人差点因为惊喜而吼出声来。
“竟然真的是安眠药,这下可太好了,阿里你真聪明。”
她欣喜的转头一把抱住孩子,在他额头上亲吻。
听着女人感激的话语,但男孩还是伸手推开了她,红着脸说:“我们的宗教禁止男女间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你在这样我会受到神明惩罚的。”
“噢,对不起。”
急忙拉开身体,女人口中继续道着歉,她倒是忘了十八区对两性之间的约束可是出了名的严,过去简单理由的旅游还好,但若是异性间不管男女去和本地人说一些提示交往,或是敏感的词汇都会受到本土居民的严厉鄙视和抵触,一次两次还好,官方可以为不理解本土文化的理由劝导一翻,但是不听教诲的话,那可是要进牢狱的。
这就是为什么十八区的人不受外面人待见,只能自我内部消化的原因所在。
可以说,在那里你想娶到当地漂亮老婆,或是嫁给当地帅哥都是一件很难办的事,除非本土人中有那么些个不听招呼的刺头还有那么些可能,但大部分都很难实现。
宗教的问题在十八区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说着,女人又将药片还给了他并让他收好。
“你听我说,明天你在打水的时候先放一些进去,不要放太多,只要一两粒就好,记得要做干净,别让他们看到了。”
男孩认认真真的点着头,女人又继续补充到:“到时候等到了晚上,他们带肉回来时,我会想办法接过做饭的活,那时候你一定要替我打好掩护,然后我才开始给他们下药。
我相信,他们只要吃得多,我们就有机会出去,但你要记得,明天你动过手脚的东西千万不要吃,明天的肉也不要吃,我们也不会带走那些东西。
等到他们睡熟,你找到他们身上的钥匙,在拿走他们的武器,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明白吗?”
男孩面上点着头,但透露着不解:“为什么不拿走那些肉啊。”
“我说不能拿你记住就行了。”
女人一脸严肃的嘱咐着,但真相她也不想告知给男孩。
虽然她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吃习惯了,但那种东西她真的也不想继续碰下去了,每一口她的肠胃都在恶心,每一口内心都在受着煎熬。
更或是说,在他们吃的食物中,或许就有......
她现在想着都不想再去碰,而且是一定。
“我知道了,明天我不会去碰的,也不喝我做过手脚的水。”
见此,女人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夜过去,早上女人又被三个拉了出去折磨了一番后,男孩才被从那个房间放了出来。
看着女人身上又添了新伤,望着男孩愤怒的表情,老大一脸舒爽的拍拍身边人肩膀小声在两人耳畔耳语了几句。
顿时,老二一脸厌恶的盯了这个家伙好几眼,而老三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似乎,两人对这个家伙面具下的真实一面有了新的认知。
他们两个是恶棍不假,但你却是真真实实的畜生魔鬼啊。
叫上老三去让男孩干活去,老二也提着枪跟老大出门了。
按照老三的吩咐,男孩今天又得出去打水。
城市外的边缘有一处人工湖,在人工湖旁边还有一个人挖出来的水坑还用薄膜木板盖着,看得出来这里水源之中或许也有怪物,男孩在之前也遇到过。
但男孩不得不照做,回去还得继续伺候他们,给他们烧水做饭。
更可恨这帮家伙就是在故意针对他,明明能用好几天的水,非得要在昨天没人都洗个澡,这下他不仅要饿着肚子干活,干完活还得继续去砍柴。
可一想着今晚就能逃出生天,再多的苦他也认了。
但还得是这个做事并不怎么细心的老三,这才有了让他在水里动手脚的可能。
几桶水来回几趟带回去,趁着老三抽空在外面方便的功夫,他立马按照女人的交代,从兜里掏出已经拆装好的胶囊用力掰开,快速将内里的药粉撒了进去,接着快速搅拌直到看不到任何东西。
听到老三脚步声渐渐回来,他快速将胶囊壳子丢进拆火里烧了掉,然后给锅里倒入两个罐头,接着又加了一些面粉一类的杂粮搅拌搅拌,再倒进些下了药的水开始煮饭。
一切的一切在这些天老三监视下来依旧是那么的稀疏平常,慵懒的打个哈气,老三摇摇头又走到门口蹲下来玩石头。
男孩的心思一直都没有从老三的身上挪开,腰间的步枪并不是他最想拿的武器,而女人也在说镭射枪才是最主要的武器,能不拿就不拿。
剩下还有钥匙,这三人一人一把,就是为了方便随时能玩女人,这给了男孩更好下手的机会,但前提得是他们睡着才行。
而若是能趁他们睡着杀了他们,那结果便好得不能在好了。
愤怒在一瞬间冲入他的双眼,似乎意识到后背有双眼睛盯着他,待老三诧异回头时,男孩赶紧收回视线继续盯着锅里。
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可能就会被这个家伙一不开心就打一顿,这些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心里发誓,就算不能在这里结果掉他们,等他到了安全区后也会想办法再回来解决掉他们三个。
出去巡视了一圈后的两个男人又回来了,而这时男孩端着锅给每人都分别盛了一碗,直到轮到他跟女人的时候,锅里已经见底了,他便收拾收拾准备回去把锅洗了。
正吃着饭,一向看起来对他不错的老二,突然叫住了他,问:“怎么没煮你们的。”
男孩听不懂,只能一个劲的摇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其他两人眼里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老大眯了眯眼什么都不说,自己干自己的。
而老二给老三使了个眼色,老三才一脸不情愿的拿起桌上的破碗给男孩,倒了半碗粥。
伸手递给他,男孩有些犹豫的没敢接,不是他不想接,而是完全不想接,因为里面是被下了药的。
老三见此有些不悦,将碗重重戳在男孩脸上,差点顶得男孩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男孩下意识的朝角落处的女人看看去,女人抬起通红着的眼示意他点点头。
桌上吃饭的三人注意到了,但谁都没说话,目光相互交汇。
正待老大想要开口之时,男孩接过碗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女人,像个哑巴一样哼哧了几句。
三人这才明白了男孩什么意思。
老大什么也不说埋头继续干饭,他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是绝对不会向其他人施舍的。
但老二却一把抓住了老大的碗,又抓起自己的碗,一人一碗分别又倒了小半碗分了出去。
砰的一声。
“你他妈,长能耐了是吧。”
老大一脸愤怒的盯着老二猛地一拍桌面。
而老二也不跟你废话,起身站起来瞪着老大说:“你他妈少吃一点又不会死,你就说人家饿死了怎么办吧,你还想不想玩女人了。”
重重呼了一口气,老大一脸郁闷的点点头扯过自己的碗继续喝粥。
见此,男孩接过老二递来的碗,弯腰说了句谢谢,转身来到女人身边坐下。
女人没说什么抱着碗就开始喝了起来,而男孩见她如此一直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去,跟着喝起粥来。
什么安眠药他已经不管了,再说剂量不多,充其量也只会让他们有些困罢了,又不是什么毒药,一时半会儿他们也不会发现些什么。
好在不是什么都没吃,收拾完一切,男孩又被老三叫去干活,而女人依旧被束缚在房间内什么也做不了。
好像这一天天都和其他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但唯一不同的是老三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天开始他就一直犯困,你说早上太累就算了,但太阳晒头顶了也犯困就不是那么个事。
嘴里甚至都在嘀咕着他是不是女人玩多了,开始虚了。
但那般在砍柴的男孩依旧卖力的干着活,他又摇摇头怀疑他想多了。
而其他两人也是,老二在外面收集剩下不可能存在的物资,而老大也是感觉这一天都没什么精神,趴着趴着,觉得不舒服干脆就翻了个身睡觉算了。
反正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按说要有人过来早就来了,再经历那么一场暴雪,不说死了有多傻,那能活下来的几乎都少得可怜。
十八区这一帮家伙算是个例外,队伍里人比较多,能撑着也算很正常,再不济吃同伴尸体再怎么也能活下来。
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女人计划着来的,她这段时间已经观察过了,正好轮到老大轮班,也就是说老大要到半夜才有可能回来,而老三老二就成了她的目标。
以男孩的小身板路上带着一把镭射步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多也就能带把镭射手枪,正是老二手里的那把,剩下的老三她根本不考虑。
趴在窗口看着下面劳作的男孩,一切都按照她所计划的一样在执行。
想着也犯困,她索性也眯一会儿,等到了晚上那一切很好解决,只能是希望如此吧。
时间在很快过去,中午的时候三个男人回来了一趟,喝了点水又出去了。
下午是他们埋伏幸存者的重要时间段,因为他们也发现了,几乎大部分的幸存者都会卡着一个时间在下午到达相对安全的区域躲起来,而不是在早上就来了。
晚上的行动无疑是最危险的,他们这里夜间也时有怪物在乱窜,更别说外面山里也一定有。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执行,到了晚上,老二老三先行一步返回据点,留下老大在外面继续轮守一段时间,就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到达这里的幸存者。
孩子在女人的示意下主动给两人表演消遣节目,而她自然而然又轮到了做饭任务。
如果不是吃的这些让她都反胃的东西的话。
还别说,他们这帮家伙还挺注意膳食均衡的,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三个家伙打着的就是一直在这里常驻的心思。
不过,看着男孩将两人的视线都拖住了,女人这里也在偷偷的做着自己的准备。
她将藏在衣服里的胶囊掰开混合调味料撒在上面,整个房间内很快也飘起了滋滋冒油的烤肉声音和调味料的香味。
老二转头看了眼女人,发现一切正常,他又再度要求男孩换个什么节目。
男孩这几天下来也能听懂一些词汇,变着法的尽量保留一些体力用一些绵软的舞蹈来吸引两人的注意。
一时间,两人被都得哈哈大笑,更是连眼泪都掉了出来。
“这个不错,改天整个装扮就更有意思了。”
老三一脸兴奋的拍着手,老二也在跟着点头。
算着时间,看到东西已经差不多好了的时候,女人将烤好的食物切下来分成两盘递到两人手里。
这听话贤惠的模样看得老三直点头,狠狠掐了一把女人屁股,女人吃痛一声红着眼又退了回去。
两个大男人好不快活,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吃着烤肉。
而丝毫没有注意到,女人这时候在和男孩一样在观察两人的状态。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下了过量的安眠药使得两人慢慢脑子都开始发晕了。
老三摇着头,表示他要去睡觉了,等会儿老大回来你跟他说一声。
而老二这会儿看着面前还在卖力表演的男孩也是一脸的烦躁说:“你再守会儿,明天到我轮班了,我要去先睡觉。”
见此,老三一脸不爽的点点头,转头又示意男孩接着唱歌接着舞。
鼾声很快在,老三傻呵呵的痴呆笑容中响起,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当下情况的不妙。
眼睛一闭一睁,他感觉他现在困得不行,努力想睁眼,却发现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
在一闭一睁,他眼里看到了其他画面,女人,好多女人,白花花的女人都在等着他。
他大笑着冲了过去,砰的一声,他手上再也没撑住整个人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事情已经办好了,女人给男孩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拿走老三的自动步枪,她自己则去老二那里拿钥匙顺便带走武器。
一只手很不方便,她拼劲全力在不惊动老二的情况下从他兜里掏出了锁链上门锁的钥匙,又在老二翻身的功夫时,小心翼翼的从老二腰间偷偷拔下武器。
镭射手枪拿在手里时,她又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但男孩那里突然发生的以外,让女人瞬间回神。
老三把手中的武器抓得死死的,感觉身上有人在动他,他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向旁边的男孩问:“你在干嘛,还不回去睡觉去。”
男孩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女人朝着她望来也小心翼翼的冲他摇头。
见此,男孩打消了那种男人武器的心思,跟平时一样畏畏缩缩的点头哈腰说是。
不耐烦的摆摆手,老三棉语了两句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见此,两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但当女人回神抬起手枪想要给老二一击毙命之时,男孩这会儿偷偷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示意旁边的老三可能随时都会醒来。
男孩的想法也没错,镭射手枪虽然不是老式子弹手枪,但开枪时也是会有声音的。
就算不能惊动外面的老大,老三一旦醒过来那必然是立马举起武器朝他们开枪。
到那时,就算他们能够躲开子弹,外面的老大也会被惊动立马返回。
现在的环境是如此的安静,女人思索了两秒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让男孩去拿物资背包,自己则去门口用钥匙开门。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两人趁着夜色逃离了这栋废楼,也走出了这段废墟。
可就在男孩以为他们这次一定能逃出生天之时,身后拉着的女人突然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搬跪在地上。
回过头的男孩目光看了过来,就见女人捂着嘴,指了指脚下已经鲜血一片的地面。
是的,为了防止女人逃跑,这三个家伙祛除掉了女身上除了两件贴身衣物的所有东西。
而眼下,女人自然是知道她走不了。
鲜血会引来怪物,更是会引来发现事情不对发现他们逃跑痕迹的那三个畜生。
男孩吓得急忙蹲下身,想撕掉一块袖子给女人包扎,但女人却阻止了他。
拉着孩子手,女人一脸不舍的嘱咐道:“我走不了的,更何况我也没想过要走,就我现在这样还能走到哪里去。
听话,乖,往这个方向逃走,别回头,一定要逃出去明白吗。”
愧疚的情绪再度翻涌而来,孩子握着女人的手更紧了,眼泪也在吧嗒吧嗒的往外掉。
他摇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女人又摸着他的脸说:“比起继续呆在这里,你要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听姐姐的,乖,马上跑知道吗。听话。”
男孩哽咽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女人又拉着他给了他一个拥抱便将他推开,指出一个方向。
男孩点点头,生涩的说了声谢谢,重重弯腰鞠躬。
随即,他迈步狂奔,十步一回头的朝女人所知的方向一路逃跑,只要逃出去他就能活下来。
这是女人对他说的,他也坚信这一点,他就这样拼命跑,落着泪跑,在女人视线里渐渐消失在没了影子。
而回过头的女人看向那栋藏有这些恶棍罪恶的大楼,在那里,她的丈夫也是死在那里,也是在那里她丢失了作为一个妻子的尊严。
这一刻她眼里没有了泪,只有恨意。
拿出兜里的打火机看了一眼,这和她之前所设想的一样,她要去将外面的怪物都引过来,要让这些畜生偿命。
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她拖着被玻璃切开的左脚一步步朝着那个方向赶过去,途中太多的东西割裂了她的双脚她都没吭过一声。
来到那栋大楼,她爬了上去。
走到那个紧闭的大门,里面都是这些畜生犯下的罪恶。
用身边找到的钢筋砸掉了门上的门锁,将附件废墟里收集的一切可燃物丢进其中。
用打火机点燃,看着滚滚浓烟不断升空外冒,她脸上带着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走入大火之中。
据点内,刚刚返回的老大面带惊恐的打开未反锁的房门,发现房间里除了两个昏睡的老二老三,他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
冲过去两脚将两人踹醒,他双目赤红的怒吼:“看你们他妈做的好事,还在睡,要睡死了都还在睡,人都跑了你们知不知道。”
老三正迷迷糊糊着,听到这一句他猛地会过神,四下开始在房间里张望了起来。
除了他跟老二,房间内再无其他人,而束缚女人的锁链也掉在地上,他瞬间也意识到他把事情搞砸了。
二老这时也跟着起身摸摸了空荡荡的腰间,顿时瞳孔猛缩。
这下子是真大事不妙了。
而就在这时,老三的鼻子又嗅了嗅:“什么味道这是,是什么东西烧焦了吗?”
整个城市上空这时像是生起了狼烟一样,不断在朝四方飘散着,而狼烟发散的大量热量让潜伏在城市山林外的的怪物们纷纷引起警觉。
它们同时在这一刻抬起头仔细用感知器官猛嗅,下一秒大量的怪物成群结队的朝这座城市赶来。
嘶哑的咆哮声如同海浪潮水一般,拍打在海岸上一阵有一阵的响着,意识到事情不妙的两人这才冲出房门朝外面看去。
黑压压的虫子自远方不断向这座城市靠来,而三人自然也看到了那边远离他们据点的肉食储物房被人点燃了。
“该死,真该死!”
老大愤怒的一人给了一个巴掌:“看你们做的好事,快,赶快,把锁上门,把房间里的火扑灭,绝对不能让它们发现我们。”
两人应声照做,根本不会想到那个女人和这个男孩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心里在后悔,更是在咆哮愤怒,但他们这时候只能蜗居在这个房间之中,期待那边的大楼吸引怪物的注意力不会发现他们。
三人就这样精神时刻紧绷着度过了这个冰冷的夜晚。
而那个孩子,女人似乎太愚蠢了,以那个孩子的脚程怎么能跑过这些怪物。
他在逃离城市不远的地方就被女人生起狼烟引来的怪物发现了,就算孩子用枪在拼命射杀这些怪物。
但太多的怪物还是将他扑倒,将他撕成了碎片。
女人或许根本就想不到这里,她的死也根本就没有换来报仇和男孩的生命,反倒是最后她什么都没做到,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她能够在细致布局最后的计划,或许这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惜她什么都做不到。
而一行人这里,他们距离这座城市还有五十多公里,昨夜废城发生的一切他们根本毫不知情。
依旧是老早就收拾好行囊出发了,为了能更早一点到,三人还冒着险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就出发上路。
食物已经被这段时间消耗的能用背包装,但那些床单轶依旧留着捆在背上,他觉得接下来会有用,至少在荒漠地区一定有用,他是这样觉得的。
和往常一样,路上的三人没有做太多的闲聊,而且今天还更安静,因为城市废墟那么意味着附件有怪物的风险必然更大,这是轶一路过来的经验,两个女孩当然知道轶的提醒无疑是正确的,由此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交谈都小心翼翼压制着自己的行动。
路上的行程依然很顺利,可越是顺利,越靠近这座废城,轶心里的那种不安感就越发强烈,不断叮嘱两人别做傻事的轶,也让两人倍感意外。
大概在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时间,三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这座废城之外。
三人的视线在这座废城内来回打量,可没得到轶的允许,荷拉着妹妹也迟迟没有动身。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连荷都在认为是不是轶太过于大题小做了些,然而轶只是摆摆手表示警惕一些准没错,荷才不情不愿的跟着轶慢慢走近废城之中。
这座废城完全是被炮火打废,并不是洪水冲毁的,到处激光融化的痕迹以及炮火烧起来的痕迹现在都没有被时间抹去。
荷也意识到她们这时已经离安全区很近了,但实际上他们还有一千两百多公里要走。
如果换做是飞船的脚程的话,那这段路程倒是挺近的,只可惜他们没有代步工具。
确实确认周边大型废墟中也没有怪物的影子后,轶的胆子才渐渐放大了些,带着两人继续往深处走。
但似乎,连荷都看出来这里的废墟之中仿佛都太干净了,大部分的废墟都好像是被人清理过一遍一样,除了无用的垃圾被散落在一地外,她没再其中看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于是,她问:“易。这里是不是之前有很多幸存者光顾啊,会不会我们找不到物资。”
轶不由跟着点点头:“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极少数量的物资我相信还是能找到的。
这样吧,如果找不到食物一类的,我们把重心放在药品上,你们不是需要那什么保湿剂吗。我们今天先暂时找找,如果没找到,明天再继续找一天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必须出发了。
食物现在还剩下两周多一点,一直待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
“好。”
荷跟着点头,视线也跟着放尖,想要在其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就在两人正说着之时,妹妹拉了拉姐姐手,指向原处角落上,落在一块烂砖头上面的一袋糖果。
“姐姐,你看哪里,哪里好像有糖诶。”
小家伙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糖了,距离上次吃糖还是轶带过来的那袋黄油,之后的路上更是一颗糖都没见到过。
两人闻言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下一秒也同时看到了那一袋半埋在泥渣子里的糖果袋。
荷把目光投向轶,她也很想上去捡的,但看到轶有些迟疑的表情,她想开口问的话又憋了回去。
轶说过,地上他没确认安全的东西不要去捡,轶没有开口她绝对不会去捡。
等待片刻,轶点了点头,荷才拉着妹妹过去将那袋已经开化了的水果硬糖捡了起来。
小家伙这会儿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盯着姐姐手里的糖果俩眼珠子都在放光。
见轶冲她再次点点头,她才一副哭笑不得的伸手捏了下妹妹小脸说:“今天只能吃一颗哦,以后的我们攒着慢慢吃好吗?”
“嘿嘿,好。”
丫头高兴坏了,这总比好过没有,小脑袋瓜直点头,可姐姐撕不开装糖豆的小袋子只能撕开一个口子让妹妹含在嘴里慢慢泯味道,这样也吃的慢一点。
“别把塑料吞进肚子里知道吗?”
“嗯嗯。”
小家伙开心的点着头,拉着姐姐的手走起来时都差点要崩了起来。
转头跟着两个大人继续走,俩眼珠子这会儿又在继续放光,她想着一定还有糖等着她,这样不光她能吃,姐姐也可以有好多好多糖吃。
三人路过一个街口拐角,就在俩人都在对周围的环境表示怀疑的时候,拉着妹妹的手,又被妹妹晃了起来。
“姐姐姐姐,你们快看,那里有吃的诶,好像是饼干。”
两人闻言再度看了过去,果然又在一个废墟下面的垃圾堆里看到三袋被半埋着的饼干冒这个头。
荷本想拉着妹妹过去捡,但刚迈出脚时,又收了回来向轶投去询问的眼神。
见轶点头可以了,俩人又开开心心的上前将饼干捡起来,然后塞到轶手里装进包里。
接着,三人又在这一片废墟里查找一边发现无果后,便又继续朝着这条街内部前行。
而就在三人继续往内部走时,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被藏在掩体里的三个畜生盯上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昨天一晚上的三人这时都有火气。
那个放香肉的房间被怪物収刮得干干净净,老二更是因为丢了镭射枪更带着火。
本来他们都没打算守一下路过幸存者什么的,可他们这一天又真的实在没事做,只能出去守着。
幸好掩体没有被那些怪物破坏,早在三人进入到城市外围时,就被处在高出的老大给盯上了。
女人又是女人,可惜还有一个只是个小屁孩,关键一点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只是脸上太脏看不出样貌多好。
三个人的装束外貌都像是正儿八经逃难的样子,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轶他们三人到底是哪个区的人。
唯一有一点好处的就是处在两个女孩前面的轶,只是一个拿着像是剑一样玩具的少年,这对三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带着从其他幸存者手里手刮来的步枪老二,浑身都在战栗不已。
多久了,这可是非常好的机会,丢了破鞋还能捡到个宝,那真的是太走运了,三人此刻的内心都是这样想的。
而就在下一次,丫头又在一个废墟里发现几袋糖,还有两个面包时,一直向轶投去询问目光的她愣住了。
就见轶突然伸手阻止了两人准备前去的步伐,跟着示意两人后退,一边快速的拉着两人退到身后的废墟墙壁下躲起来。
躲在废墟里的三个家伙顿时一愣,心下困惑的同时也在互相询问他们是否有人暴露了。
但三方互相传来的消息确实是没人走出去,而现在那三个家伙已经消失在他们可以射击的范围之中。
此刻,荷面带不解的看向轶问:“怎么了?发现危险了吗?”
而妹妹也在说:“哥哥刚刚那里不是有物资的吗?为什么我们不去捡啊。”
轶给两人翻了个白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荷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次两次都还好,但这个什么都没有地方,偏偏就在我们行进的路线角落处突然出现这些物资,而且都还是那种只能当甜点,与当前废墟毫无关系的零食。
就算再怎么巧合,这样也不可能跟零食所处的废墟环境毫无关系可言。
你仔细想想,第一个废墟里是什么?
是一些衣服,里面以前应该是服装店。
第二个废墟是什么,是一大堆的木质或是钢制的家具,这样的店里怎么可能会出现饼干一样的零食,而且那些包装袋就像是被故意放在那里一样,你可别忘了,这里可不是大洪水覆盖区域,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堆叠在同一个地方。
剩下是第三个,看起来像是个吃饭的地方,倒塌的废墟下面全是桌子板凳还有筷子,再怎么不该,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用一些毫无关联的垃圾来伪装。
最关键一点是一次发现比一次发现的数量多。
结合以上几点,这一定是个陷阱,你自己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荷听着也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而她越像心底也越加害怕,没有被大洪水覆盖的村落她又不是没见过,那个轶找到红薯的村落就是轶说的那个样子,垃圾绝不会毫无关联的堆叠在地上。
而恰巧像是遗落在地上的事物不正是一个个诱饵引着他们前进吗?
孩子没有怎么听懂,但看着姐姐越发苍白的脸她也意识到,他们或许遇到危险了。
“那。那怎么办啊。”她连忙问道。
听着,轶也在跟着思考了起来,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或许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幸存者,而且就是打着设下诱饵引他们入局的心思,但到底有多少人在呢?轶目前还猜不到。
转头,他开始在周围的废墟里仔细查看了起来,要验证他的猜想一定要保证姐妹俩的安全。
更关键,他甚至怀疑,他们其实在还未进入这座废城时就被发现了,否则也不会在城市外围不远处就已经设下了陷阱,而他们现在想要退出这座城市已经完了,他也无法保证里面的家伙会不会在他们离开掩体的时候放阴枪。
无论怎样,他在从开始到现在赶路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任何一种会发生的事件,但是他真没想到,果然会真有这样的家伙存在。
但如果不是,只是单一为了吸引他们到达指定地点救援聚集的话,那一定不会在放置指示标上花这么多的心思,肯定会更简单让看到标识的人一路前行,唯一的可能只有是陷阱。
这帮人类的杂碎可真阴险啊,轶在心里如此想着。
转头,他终于在这个废墟之下发现一个可以藏匿两个女孩的躲藏点。
示意两人跟他来,同时也尽量趴下身子躲藏,以免被对方察觉。
让荷跟妹妹躲进去,轶将背包都塞给她们,示意荷时刻拿出武器对准外面。
“等下我会给你们做一个隐蔽掩护,记住,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要我没有回来叫你们前都不要出来或是开枪,一旦他们发现了你们,我很难护住你们的。知道了吗?”
小丫头捂着嘴死死点头,而荷也在重重点头说:“一定小心,我等你回来。”
轶点点头,随即走到旁边,看视线被堵住的区域下面正好有一块勉强能堵住废墟洞口的楼板搬过来堵上。
到此,轶心里这才放松下来。
按重量,荷是能够推开的,不过好在这段时间的高温已经让楼板内外的水汽都被蒸发掉了。
他在做一些隐藏,那些家伙是很难发现这里藏着人的。
接下来就是确认情况了,在外面再次嘱咐了一句两人一定要小心,得到回应后,轶才趴着身子从废墟另一边出现。
手上握着剑柄,轶在仔细打量某一处废墟适合他观察着这座城市的样貌,可左看右看,在这外围附件都没有稍微高一点还能掩藏自己的废墟掩体。
而在另一边,躲在废墟掩体里的三人已经开始着急了,老大死死盯住那个方向的外围想要寻找三人的踪迹,可似乎三人就像是幻觉一样彻底消失在了面前。
老二老三不断在用摩斯密码询问着老大现场情况,可老大的回应是人不见了,他在尽量寻找。
一些刺鼻的烧焦味渐渐度入轶的鼻中,轶甚至敢确定这座废城之中绝对还有其他人。
而且这个味道还很新鲜,像是肉被烧焦的味道一样闻着刺鼻。
但此刻,无法确认周遭是否有危险的他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以身试险。
不管他以何种样貌出现在那些人的视线中,如果对方有所图的话,必然会对他率先发动攻击。
子弹嘛,又不是没躲过,早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躲过子弹,而且还是十几个人的扫射玩弄。
想着,轶看着周围或许开阔一些的地方打定了注意。
腿上使劲,轶的身形瞬间加速暴冲了起来,速度太快,刚刚看到好像又一个黑影闪过去的老大当场警觉。
立马向两人询问:“你们看到了吗?”
老二:“什么?”
老三:“看到什么呢?”
而另一边,或许是意识到自己速度过于快的轶,打算换个思路,他打算用声音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这样才有机会制造出破绽,让对方注意他,接下来他现身只要躲过攻击,那他就能确认敌人大概所处的方位。
想着边做,看准地上大概是半个人大小的一块楼板,轶捡起来用力朝着废墟上方丢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引得三方人同时注意到了,而老大更是观测到了声响过后被砸的摇晃的废墟。
不知怎的,他喉咙滚动了下,咽了口唾沫,内心也在跟着紧张不行,这一次出现的家伙太诡异了。
一个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第二个就已经确认自己这边有危险开始刺激他们了。
但那三个明明只是两个上大学年纪的少男少女,还有一个小豆丁,越是这般想着,他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老二在下方急忙追问:“你发现什么了吗?他们在哪里?”
老大连忙回应到:“我看不清,但我能确认刚刚那一下,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弄出来的,这两个人有一手,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人要麻烦一些。”
他倒是只想认为会麻烦一些,而轶的下一步举动让他愣了一下,就见轶抬起地上的一根钢筋举着一张破衣服在他的视线下来回晃动。
他想瞬间扣动扳机,但他有不能保证能够击杀那里的人而选择了放弃。
其他两人中只有老三看到了那边的破衣服,老二地处位置太低被废墟盖住他难以看到。
正在老三想着为什么老大不用镭射枪直接穿透废墟干掉对方的时候,老大的传讯来了:“对面的家伙太警觉了,他们在试探我们,记住,我们一定要在那个少年冒头前。确认能够击杀才开枪,否则让两人逃跑,这次我们就亏大了。”
两人在另一边点着头,手上也在回应是。
老大说的不错,昨夜他们确实亏得滴血,若是今天再不补充一次,那再难见到其他的幸存者,总之三人就有这种感觉,这好像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轶这一次终于是打算一身试险了。
悄悄移动到面向正街的角落,轶转头悄悄用视线余光查看下一个可以藏匿身形的位置。
深呼一口气,做好了最后的准备,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一瞬间就蹿了出去,那速度虽然没有先前快。好歹这一次老大和老三都看到了轶的动作。
轶的目标距离在40米外的地方,这个距离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也能保证对方有足够的射击角度和时间,如果没有射击,要不就是他怀疑过度,要不就是对方还想等着他继续埋伏下去,要不就是还有别的打算。
但看到一个人影冲出来的瞬间,性子比其他两人都急的老三,看到轶出现后,便立马瞄准狂开数枪。
哒哒哒哒哒的子弹爆破声在空旷的废城里响彻,听到声响的俩姐妹吓得捂住了嘴巴。
而另一边,子弹只是落在轶脚后并没有击中他,在最后时刻轶躲到了对面的废墟后方。
老大在掩体里记得破口大骂混账,老二也在跟着急的跳脚。
因为两人刚刚都看到了,所有的子弹全部都被轶躲了去,而老三这会儿也在愤怒的一拍地面拉下线头询问刚刚两人为什么不发起攻击,多好的机会啊刚刚,就是一颗都没有打中。
两人这会儿都没空理他,因为就目前情况看来,外面来的那个家伙绝对是有一手的,否则也不会这样继续试探他们。
当然,他们也害怕轶手中或是有远程武器,如果真的被轶接近,然后摸到他们后面,那他们所做的掩体掩护都白搭了。
见人移动到那边无法射击的掩体后再无动静,老大思考再三还是给两人送去信息。
“你们两个注意一点,别轻易开枪,一定是要在距离够近,把握足够高再开枪,这家伙水有点深,就怕他也有枪,可别阴沟里翻了跟头。”
接受到信息,老二点头应是,老三嘴里倒是碎碎叨叨一脸的不爽。可这个队伍也是老大带出来的,作为小弟他又不敢不听招呼,只能拉下电线说是。
此刻,另一边靠着废墟后方的轶也在不断分析着当下情况,按照刚刚他注意到的射击角度来说,他大概能判断出这些家伙的隐藏方向,但不能确定具体位置。
而另外一个好消息则是,刚刚射击他的人对于射击预判简直差到了离谱的地步,没一颗子弹是落在他前进的方向前的,都是落在他身后几米的位置。就这样的射击水准,轶敢打包票,这样的人一定没有受过专业系统的训练,很大概率是以前的平民流落至此,内心不禁也觉得胜算会更高一些。
想到如此,轶打算先暴露一些实力,尽可能的拉开距离绕远,去到对方后面的大概位置,有这里的建筑废墟作掩护,想来对他应该是很轻松的。
可前提,轶还是想要最后再确认一下这些人没有太大的恶意,如果是他判断出错的话,那一切的先前条件都可以被他无视了。
于是,轶深吸一口气大喊:“喂,那边的家伙,请不要开枪,我没有恶意可以谈谈吗?”
轶的声音喊得很大,大到两边的人都能听到。
姐妹俩听到轶的声音时还是松了一口气,这证明轶没有出事,而另一边三个家伙闻言都愣住了。
老三不断向其他两人寻求建议,老二却一直保持沉默,等待了半晌老大才传来消息。
“你他妈是脑子有病是吧,是不是还想给我们找事情做,别搭理他,把他干掉,女人和孩子都是我们的,给老子看准了再开枪。”
***你个**。
老三看着讯息在废墟里破口大骂,他也就只是多了句嘴,这会儿不管是他,连带老二都想把老大给宰了,最后也想宰了这个不知底细的幸存者。
一连等了好半晌,轶现在足以确定这里的人是没有谈判的必要了,说明他之前所有的判断都是对的。
想着便做,轶果断起身朝着后方目标的右侧方向奔袭前进,身影好似一道黑影瞬间蹿出,还没来记得看清的三人,就见一个人影高高跳跃只是七八米的高度,转身踩到一侧的废墟之上,再他们好不容易拿枪瞄准之时,人影又一个跳跃进入到了另一个废墟之下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里的老大整个人都麻了,这他妈他们今天到底遇到了个什么家伙,身手这么敏捷的吗,看起来就像是跟军方的改造人一样那样迅速。
跟他一样,不好的预感逐渐开始在其他两人心头环绕,下一秒,轶的身影出现在更边缘的位置,又是接连几个跳跃,整个人的身形再度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
他们的掩体也不是全面都有射击控,在老二转头瞄准枪头撞到墙壁之时他就预感到了大事不妙。
他急忙传讯:“不好,这家伙,好像知道我们大概的位置了,一定是想冲着我们来。”
按照他看到的轶的行进路线推算,他和老大一样大概也判断出了轶这是在准备迂回路线摸过来。
而这时,心大的老三才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果然在下一秒,老大的传讯发了过来。
“老三,你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把他吸引到我们能射击的位置,一旦我们俩暴露,要解决这个家伙就会更麻烦。”
“他妈的。”
老三见此在废墟里顿时破口大骂,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被指挥摊上这种破差事。想了又想,虽然这种事他之前又不是没干过,但相比没有比这次棘手的事情出现,他还是壮了壮胆子从掩体里小心翼翼的摸了出去。
另一边再度陷入安静的环境使得两姐妹更加害怕了,妹妹这时都在吸着鼻子,压低声音沙哑的问:“姐姐,哥哥不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荷不断的摇着头,她也真的害怕轶会出事,那可是步枪啊,轶赤手空拳怎么能和那些家伙对抗。
心里在不断给自己打气,也在不断祈祷轶不会出事。
轶的身影消失得太快了,而现在老大老二更是查找遍了所有的射击孔下方都为见到轶的影子,想来轶一定是又再某个地方躲了起来。
老三想得也跟他们一样,现在无法和两人通讯的他只能悄悄在废墟间移动,生怕敌人从后面出现一刀结果了他。
比起继续坐以待毙,他心下一狠一咬牙果断朝天鸣了两枪。
更他们所想的一样,轶这时候确实躲在另一片废墟,趴在地上居高零下的看着下方环境。
砰砰两声枪响过去,老大老二的瞄准视线同时转移到了趴在废墟后方埋伏的老三,而轶也自然注意到了那个大概的位置,只是看不到人影在何处。
这么明目张胆的吸引他过去,轶才不会这么轻易上当,更何况他也无法保证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埋伏的人。
可是,他又不能坐以待毙,一边从废墟中钻出,一边朝着更大的废墟绕着前行,只要他看到了人就好解决了。
轶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但这座城市的废墟坚固程度远没有他设想的那样牢固,就在他跳上一个废墟,伸手抓住一块楼板上支出来的钢筋之时,自己的重量尽然将上面的一大块废墟给吊了下去。
一瞬间的功夫轶都被惊得出了冷汗,还好他反应够快,在下落的空中,朝着墙体蹬出一脚,才没有被坠落下落的废墟掩埋在其中。
轰隆一声废墟倒塌的巨响,引得三人同时向他们右后方方向看去,老大老二急忙端起枪考过去瞄准,而老三确认了方向也朝着那个方向迅速赶了过去。
在地上打了个滚,好不容冲出倒塌废墟的轶,从烟尘了蹿出了出来。
许是跑得太急,那方向正好是朝着老二所处的掩体位置赶来的。
老二在一瞬间便看到了轶,瞄准击发,看似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最后一刻,轶的突然猛地加速调转了个方向冲进旁边的废墟后方。
哒哒哒哒哒的子弹声一连串的打在轶路过的地面,老二顿时被气得破口大骂:“他妈的,这他妈是什么怪物,这是人吗?”
老三隔得远没太看清,但是烟尘过后没看到那人的影子,也让老三的后背出了一把冷汗。
老大更是和老二所想的一样,他刚刚只有转瞬攻击的机会,但轶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一倍,眨眼就消失了,他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遇到安全区里的抵抗军精英改造人。
就这身手,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都不一定搞得定对方。
再度狠狠咽了口唾沫,老大嘱咐老二一定不要出去,老二也自然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对面的家伙会给他机会吗?
一个,两个。
两个方向的枪响让轶意识到,这座城市里绝对不下于两人在其中位置埋伏着。
而他要确定剩下还有多少人,就必须在眼下直接怼到人家面前了。
刚刚枪响的大概准确位置他已经记住了,那个在外面移动的家伙必然不是他绝佳的选择对象,想着,这一次他再不保留,脚下一个飞跃,径直跃出十几米,迅速朝着老二的掩体方向赶去。
一瞬,所有人都看到了轶的身形,老大在抬枪急忙瞄准,老二也在不断左右移动枪口瞄准轶的身体。
但轶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隔着老远的老三不断扣动扳机朝轶移动的方向射击,可偏到能到姥姥家的子弹都是在轶走了不久后才接连坠落。
而这时掩体里的老二也急的脑门上是一片头皮发麻,“这他妈绝对是怪物吧,改造人都没有这样的速度。”
看他这时又不敢开枪,一旦开枪轶确认他位置摸过来他就很难脱得了身,可又不开枪的话,放任对面过来也不是个。
他就在掩体里纠结,一边快速移动枪口瞄准,可下一秒轶的身形再度飞速移动让他连瞄准的机会都没有。
老大在上空已经快急得要死,心里说你快点开枪啊,快点给他逼到角落停止动作他就有办法射击了。
而轶这里也何尝不是想让这个家伙快点开枪,好让他确认具体位置。
因为在他视野内,大概还有两百米的距离之中有十来个他认为是可能存在人埋伏的地点,他就是在赌,就是赌这家伙的心理一定会受不了开枪。
又是一连串的子弹从老三手里发出去,最后的一声咔嚓想让老三意识到刚刚子弹都被他打没了。转头藏起来掏出剩下的子弹装弹,急的手上不稳时差点将子弹塞反,好不容易才抠出来继续往弹夹里塞子弹。
看着轶还在左右横跳周围废墟,不断穿行不断向他移动,而老三的暂时安静也让老二意识到,老三的子弹早就被打没了。
如果再不有所动作的话,一旦轶真的看到了他,那他的命都或许会交代在这里。
“这家伙绝对是个怪物。”
他在心里如此想着,终于在轶靠的足够近时,他看准了轶即将下一个可能会移动的方向,想都不去想而直接扣动了扳机,他知道他这是在赌,但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轶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的子弹爆破声传出,可惜他的预判错了,轶根本就没有去他所想的废墟之上,而是径直跑到路上借着大型废墟的掩护继续朝他冲来。
他敢保证轶一定是知道他的位置了,果断放弃掩体的掩护,提起武器转身准备逃出去。
而他想着也没错,要不是他手上动作太急,轶都不一定能看到枪管上在废墟掩体之中留下的烟尘,但好几片烟尘扬起之时,在加上光线的照射那是非常容易在他不断扫视的视线里发现的。
他的视力是人类的十几倍,就算相隔百米,他都用尽全力能看到那边地皮上的蚂蚁,简直就是个人形天文望远镜。
老大看着轶就这样朝着那个掩体赶过去,但轶的速度实在太快而无法让他瞄准。
这一刻他只能趁着老二或许会跟这个家伙纠缠之时,他才有机会扣动扳机,而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不论老二是生是死,他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若不是老二,他怎么会被这两个家伙拖下水,丢了那么多物资还有女人。
愤怒的情绪渐渐让他思维跟着冷静了下来,他将枪口的位置放在老二掩体下方出口处,就带轶冲过去与老二厮杀,他就会扣动扳机。
两百米的距离在轶数秒的时间里转瞬便到,刚刚一个跳跃来到掩体上空之时,轶看到了那个刚好冒出头来的老二。
正当他落地,想要提剑一瞬斩下对方头颅之时,心里升起的不妙感,让他瞬间翻身退到掩体另一侧躲藏起来。
下一秒,老大的手指潜意识的扣动了扳机,一道激光射线,从高空落下,从老二的头皮上擦过去,接着打在他之前预判轶要过去的地点。
“该死!!”
他急的愤怒拍打墙壁,而老二啊啊啊的惨叫也在下方传来,哒哒哒的子弹被他出于安全意识全部朝周围扣了出去。
而轶躲在掩体后方,只是稍稍移动了两下,就已经躲掉了子弹。
心里刚刚是后怕不已,这里竟然真的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目光偏向那个略高的废墟大楼,轶知道那里面一定还有一个架着镭射枪的家伙正等着他。
“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正当轶想着,哒哒哒哒的子弹又从远处接连袭来,那是在外面的那个家伙开的枪。
但这个家伙的枪法实在是太差了,更或者说他太着急都没能瞄准轶就开了枪了。
双脚几乎是贴着子弹,轶情急之下只能跳出这个掩体范围跑开靠着废墟当做掩体藏起来。
眼见如此情形,老大急的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就不能在瞄准一些再开枪吗,多好的机会刚刚,急的他一拳猛在墙壁之上,他真想连老三都打死。
似乎他忘了自己的掩体也是有废墟搭建起来的,因为他这一拳得震动,让上面的砖块朝下空滚落的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轶这会儿也在观察那把镭射枪的射击点,因为这才是最麻烦的东西。
子弹他都不需要怕的,他都被老头练到可以用刀劈子弹的程度,从最开始劈两厘米高速运动的泥丸,到后面砍钢珠,最后老头给他加练都是空包弹使劲扫,整得执法队经常来看,到后来干脆就不来了。而老头还美名其曰这都是为了锻炼你,反正把式你都练不撑头,就多来点实战。
倒是现在他也确实在庆幸老头教的真好,不过。最麻烦的还是镭射枪,这玩意他都不敢去挡,一旦金属碰上,镭射光线会像是闪电一样爆开。
视线透过废墟的缝隙在仔细观察,终于,几个像是被故意开槽出来的横向切口被轶注意到了。
但那个距离太远,大概是四百米,过去的话那也需要二十秒,还不带上爬楼的时间。
左顾右盼的轶开始寻找其周围是否能有当做是远程武器的东西,以他的准度,不说能够给墙体完全打穿,最好也能把东西丢到触及到里面的大概位置。
他现在已经有七八吨的力气那不是闹着玩,如果是丢标枪,八百米的距离都是轻松的。
看到旁边有一块倒塌的承重墙,轶果断靠过去,拿起古剑便朝中间开了个口子。
再接着,按住横梁,轶抓住钢筋硬生生给他从里面抽了出来,拍在地上猛砸,在捡起一块转头按在钢筋上,狠狠干一拉,瞬间整根钢筋都被轶拉成一根笔直的长刀。
再度从里面轶同样的方式拉出三个钢筋,同样做成长刀之后,轶一个翻身起身,突然出现在老大的视线面前。
这一切都只在二十几秒的功夫,老二这时候都还没装上子弹躲在掩体下方缩着,而老三更是离得远都还没靠近。
看到轶出现的时候,老大瞬间移动枪口瞄准,但下一瞬,轶已经一个大跨步使出全身力气瞄准了他认为最有可能狙击他的掩体缝隙,用力将手中的钢筋长刀投掷出去。
砰的一声,那一瞬间的钢筋就像是化作了一根能刺穿钢板的箭矢,只是眨眼就如同复合弓射出的箭矢一样瞬间到达老大的掩体之外,伴随墙体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响,钢筋没有投掷进射击洞,而是偏移了半米的距离扎在下方,只留下一截在外面。
而里面的老大顿时传来一声吃痛,手上一个没注意朝天上扣下了扳机。
看着被钢筋定穿的墙体,在看到自己被钢筋刺入的小腹,老大整双眼睛都红了。
他来不及抽出被钢筋刺入的身体,急忙想要瞄准轶再次射击之时,又是接连的两根钢筋定入了墙体。
碰的两声响,他都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又是一根钢筋刺进他的右胸,另一根钢筋贴着他脖子穿过,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咳了一口鲜血,他现在已经不想打了,鬼知道下一秒他还会不会遭到攻击。
就在他准备放下武器将身体从钢筋上抽离之时,轶最后的一根钢筋突然从射击孔中穿过,下一秒硬生生竟是将镭射枪的枪体给撞弯了。
镭射步枪的枪体巨大,就枪管一处都有他手臂粗,也正是这样,他刚刚偏移枪口准备撤离时,方正的宽大枪体正好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不然的话他的脸部一定会被钢筋给刺穿。
外面看到老大的掩体被攻击的老三已经是急红了眼,老大的掩体最高,但防御也是最差的,他已经不难想到,那样狭小的空间内,老大必然已经受伤了,现在都没有开枪反击那还有可能是已经死了。
原本想继续跟上去的他已经开始后怕了起来,那个少年分明不是人,那简直就是个怪物,难怪只是一个人,还敢带着一个女孩跟一个孩子走到这里。
这绝对不是运气,而是人家本来就有这样的实力。
在稍微空旷的点的位置站在原地等了半晌,轶认识到或许里面的家伙已经被自己解决了谁也说不一定,否则他等了好几秒对方都不开枪。
想着轶果断朝着这边用步枪的掩体下方家伙靠近。
果然,就在他刚刚现身,那边已经再度装好子弹的老二已经端着枪朝轶疯狂射击,速度过于快,轶都还没有任何太大的反应,只能贴着废墟又撤了回去。
摸着肩膀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映红的鲜血已经从抢眼里渗透了出来。
但好在,这一枪没有打在骨头上而是打了个对穿,不然他都还要花时间取弹头。
大大呼了一口热气,轶活动了下有些活动受限的左臂,感觉运气真是差,但这个情况也不得不出去和对方正面交锋。
想着,轶一边后撤打算从另一边寻找突破口,一边开口喊道:“喂,那边那个,你是不是很急啊。”
轶喊得声音不大,但这座再度陷入安静的城市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语气里还带着股调笑的意味,听到轶喊话的声音时,荷跟妹妹两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刚的交火真的是太激烈,她们都一度以为轶已经被那些家伙杀了。
老大靠在后面的墙体上捂着胸口汩汩流血的伤口缓慢的喘着粗气,他知道,他们今天是栽了,更是没想到一直作威作福的他们,会倒在这么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怪物手上。
不过对方也是说人话的,证明对方确实是人,但更大概率是军方的改造人。
这样厉害的家伙,说起来他应该和对方交好的,若不是昨天的事情让他们冲昏了头急于补给,他都不会想着干掉这三个家伙。
老三听着没动,原本想要逃跑的他又缩回了原地准备看看情况。
而老二这里听着也是喊道:“你放弃吧,就算你再厉害你手上也没有枪,你是打不过我们的。
要是你束手就擒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什么叫留他一条命,轶这里都听笑了,谁被谁盯上还不一定呢,就他们这三个崽种,说实话,轶觉得就那个那镭射枪的比较麻烦以外,其他人他用点手段和心理战术都能搞定。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会留这些人活口,这样的人留着就就是祸害,解决掉算是对死去老师大哥他们的一点慰藉。
因为大哥和老师也告诉他,人不能乱杀,更不能一味的只顾自己而不顾他人,虽然他不太理解,但是老头说去外界,保持他理解的道德是一件能决定他生死的事情。
就算他不想做,但是要去从经历的事情中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就是老头告诉他的,即使他现在都还不明白这些。
最主要一点,这三个人不死,他就没有办法保证俩姐妹的安全。
因而对方无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不会答应。
转头已经来到了废墟另外一个方向,悄悄透过缝隙看了看,那掩体下方也还有其他的掩体作为掩护。
嘴里一边回复对方,自己也在悄悄摸上去。
“你觉得你们是在开玩笑吗?我如果不杀了你们,你们在这里不知道还要杀掉多少幸存者,我这是在为民除害你懂不懂,哈哈哈。”
轶说着自己都没忍住笑了出来,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笑,或是觉得可笑吧。
他一个饱受人类压迫的外星人,竟然还要把脸贴上去帮助人类,做做公益。
“我猜的没错,你们只有三个人吧,现在被我解决掉一个,还只剩两个了,哈哈哈。”
听着轶谈笑似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躲在外面的老三,跟掩体里的老二都有种错觉,轶才是个坏人,而他们是好人。
但老二却不会轻易的就被轶唬住,他躲在掩体下方的沟壑里喊道:“你有本事过来啊。”
他知道就算老大已经阵亡了,那不还有老三在外面躲着的嘛。
老三自然是知道老二的打算的,如果他不趁着这个机会在后面追击轶,那怕是子弹消耗光了的时候,他也会跟着遭殃。
如此想着,他还是压过了心里的那点恐惧,悄悄顺着废墟朝老二的位置摸了过去。
轶这时已经不回话了,因为他这会儿确实已经朝着老二的位置摸了过去。
就在老二躲在掩体里不断朝轶声音传来的位置探查时,一直没有看到轶的身影也确实让他着急。
但他怎么都不会知道,轶这会儿早就到了他掩体的后方,正悄悄的逐渐靠近。
而就在轶快要摸到掩体的一扯墙壁时,迟迟赶来的老三终于找到了轶的身影,架起枪就在废墟上瞄准起来,势必这一次一定瞄准轶给轶一个致命一击。
但就在瞄准到轶身影时,轶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突然一个翻身,将地上的楼板给掀了起来挡在面前。
哒哒哒哒的子弹在倾泻,一连串的子弹落脚刚好打在轶抬起的楼板盾牌之上。
水泥在迸溅,子弹在弹射,仅仅两秒的功夫,那块楼板就被子弹给打穿了,好在轶反应够快,几乎脸都是贴着子弹,快速移动蹿到了老二掩体的另一方。
眼前闪过的黑影让老二心下一慌,还未等他调整位置,下一秒,一根细长的剑刃竟然就直接刺穿掩体墙壁,给硬生生剖开,那剑刃还差点给他拦腰砍断,就差一点他就没命了。
情急之下的他,当即朝着那面墙体疯狂射击,哒哒哒的子弹瞬间在墙体之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的破洞。
周围的空间安静了一瞬,就在他内心害怕这往后退靠向墙壁之时,一只大手又突然从射击孔中伸了进来,一把死死掐着了他的脖子把他往外拽。
他拼命反抗,手上也在扣动扳机乱射,但外面已经死死抓住他的轶怎会轻易放手,将他拉到面前时,手上抬起的剑刃迅速朝射击孔刺了进去。
剑刃一瞬间刺穿了他的后脖子,接着从他嘴里伸出,就像是子弹被这个家伙打光在预示着他的死亡之时,又在轶上手狠狠一挑,他整个人的脑袋都被一份为二。
接着,轶正准备喘口气,又是接连两颗子弹打了个过来,惊得轶急忙翻下身躲到掩体下面的沟壑出口中,就差一点,要不是那人枪法真的太差,他刚刚就会被打倒脖子。
虽然打倒脖子不至于会死,但也会让他难受好一阵子。
重重出了一口气,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没了其他的顾虑,轶提起长剑稳了稳心神起身跃出沟壑正大光明的站在外面。
那一瞬间,轶出现在他面前时,那家伙都愣了半晌。
但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当即瞄准轶扣下的扳机。
哒哒哒的几声接连枪响,轶冲出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可能他正瞄准的时候轶就已经开始迅速移动,而子弹分明的落在轶之前站的位置。
头皮发麻的恐惧再度袭来,因为他也发现了他,就在他开枪的时候轶就朝着他的方向赶来了。
他瞬间被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朝后面开枪,看看幸运女神会不会眷顾他。
可惜,知道一个黑影越过他的头顶之时,轶的身形刹那落在他逃跑的路上。
轶缓缓起身面上堆满了微笑,似乎根本不把他当做一回事,一甩古剑上的血迹,轶看向他笑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还跑吗。”
似乎轶对他手上的枪太不当一回事了,而轶给他的感觉也完全不是会跟他闹着玩一样。
没来由的咽了口唾沫,身体也在跟着打颤了起来,他不相信轶就真的跟超人一样连子弹都不怕。而且他也看到了轶左肩上明明又一个抢眼现在都还在流血。
来不及过多细想,他果断抬起发抖的手朝轶开枪。
砰砰两声枪响,接着是子弹被消耗空的咔嚓声,而下一秒的同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距离他不过十来米的轶,那一瞬间提着剑的手都好像消失了一样,快到他看不清动作影子晃了一下,乓乓两声伴随轶面前生出两道火花,那两颗子弹竟然就这样被这个怪物凭空挡下了。
这会儿,轶脸上的笑更多了,甩了甩手上的古剑,一边朝他慢慢迈步,一边嘲讽开口:“哦豁,没子弹咯,你不跑吗?”
看着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挡下了子弹,老三这会儿整张脸都被吓白了。
他们今天到底是遇到什么样的怪物了,这到底还是人吗?就算是军方的改造人都没有这么恐怖吧。
但他也没想着轻易放弃,手上一边卸着弹夹,一边从兜里哆哆嗦嗦的掏出子弹装弹。
那样子看得轶笑得更开心了,眼看他的第一颗子弹就要装进去的时候,轶突然朝着他吓唬了一声。
“嘿!!”
啪嗒一声,手上的步枪被他吓得一机灵掉在地上,他身子跟着不听哆哆嗦嗦的往后退步,同时举起双手,嘴里也在不断求饶:“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开枪的,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轶挑了挑眉,不禁调侃道:“放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见事情有了转机,老三当即脸上堆起笑说:“我们有物资,我们有物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带你去,很多很多的物资,求你放了我,大哥。”
“很多?有多少啊。”
轶跟着故作狐疑,说实话他很享受看到人类这幅面孔,做错事前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的人类一直让他都觉得很蠢,现在这个家伙更是蠢。
其实他都不用去想,这个地方一定有这帮家伙的据点,他要是直接把他们三个都解决了,那物资还不是他们的吗?
不过,要是有人带路的话,他不介意多留一会儿这家伙的性命。
老三在不断的点着头,看着轶逐步靠近,他也在逐步后退。
“很多,真的很多,求你大哥,放下武器好好说话好吗?”
轶听着嘴角的笑咧的更开了,在老三的眼里更加像是个恶鬼,老三被吓的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把嘴角都直接烈到脸腮,而轶那满口锐利的后槽牙,真的就如同恶鬼的獠牙一样看得让人浑身胆寒。
双腿在这一刻像是丢了力气一样,他扑通一声就给轶跪下了,哆哆嗦嗦的指着轶问道:“你难道是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亡灵过来找我们复仇吗?”
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因为在他眼里看了应该是的,除了传说里的鬼魅,在没有其他怪物能像这样对枪一点都不害怕,更别说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只是提着一把剑就给他们三个处理了。
他给自己下跪,有那么一瞬间轶还是很不爽的,但是听他这么一句,轶脸上的笑更多了。
缓慢几步来到他跟前,凑到他耳畔说:“你说呢?”
惊恐瞪大了双眼,他的余光视线看到了轶那双大得变态的眸子,到现在他敢确定轶已经不是人,真的有可能是鬼魅。
“啊啊啊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真的不应该,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他扑通一声给轶爬地上,扒着轶的裤脚不断哭嚎,那样子看得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看得轶整张脸皮子都跟着在狠狠抽搐,似乎好像,他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些。
想着,他马上收掉法力力,问他:“你们的物资放在哪里,我要给他们带回去。”
“在在,在,在那栋大楼上面。”
他哆哆嗦嗦的给轶指了个方向。
轶淡淡的点着头,随口一句道:“行了,你可以去死了。”
下一秒,还未等他抬头,轶忽然抬起一脚狠狠踩在他脑袋上不断用力。
男人痛得嘶吼,手上也在不断拍打着轶的小腿想要轶放过他。
声音甚至让躲在废墟里的俩姐妹都听到了,但好像那不是轶的吼声,姐妹俩提起来的心这才算放下去。
噗的一声,男人脑子炸开,轶没让他死得太痛快,只是稍微折磨了一下而已。
看着他还不断在抽搐的身体,轶摇了摇转身收拾掉男人的装备子弹准备回去找女孩们。
他现在还不打算去确认那个处在大楼上的家伙的生死,他准备带上她们去这家伙说的那个据点再回去看看,更多是不放心,而且万一那家伙没死透,就他这会儿的功夫,肯定已经跑了,他现在过去都是白搭,首先确认姐妹俩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而轶想得没错,上面的老大确实没有死,他这会儿正捂着胸口上的上,无力的在废墟里东走西撞,而被轶弄弯的镭射枪也都算是废了,就算他想射击轶,那也得歪头的枪能不能打准,就算是打,那射出去的电磁激光那都是拐着弯出去的,搞不好还会炸膛。
因为他在确认自己再无作战之力之时,躺了一会就开始着手逃跑。
他想回他们的据点,在那里还有他们收集起来的其他幸存者的武器,虽然弹药剩得不多,但他敢保证,轶一定会带着人找到他们的据点。
到那时,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只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每一口呼吸下去他都得不到多少氧气进身体。
人类就是这般脆弱,一旦肺部受伤,那喘气都是在拼命,更何况现在肠子都掉在地上被他一路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