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最无奈的痛苦抉择
在王盘和王帆走后，王盘的爸爸去找医生了。
在医生办公室里，他给医生跪下了，恸哭着。医生吓坏了，急忙去搀扶他，“大爷，大爷，有事好说，有事好说，这可不行啊！”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他。
其他的医生也过来帮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大爷，生病了就得治，耐心地等，就是华佗在世，也需要时间才能治好啊。”医生们耐心地劝导着。
王盘的爸爸老泪纵横着说：“医生，我们出院，不治了。”
医生们对视了一下，满脸的疑惑和担心，“为啥呀，这刚住进去呀。”他们依旧耐心地说。
王盘的爸爸擦着眼泪说：“我不是不想救他，是不能救他呀。”
医生们更好奇了，“是您的老伴，不救他，说不过去吧。”一个医生有点不满地说。
王盘的爸爸擦着眼泪，啜泣着说：“我老伴啊，她不是省油的灯，和谁都吵、都骂，一辈子一点活都不干，好吃懒做。”
医生有点同情了，“那好歹也要度过危险期，再走啊，这样也不行啊。”一个年龄大点的医生叹息着说。
王盘的爸爸非常难过地说：“她要是能说话，就坏了。我儿子差点就因为他，被赌博的给骗光家产；我闺女也被她天天要钱，现在弄得我外孙上学都买不起学习资料，她活着就是折腾儿女呀。”
年龄大的医生叹息着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王盘的爸爸满脸悲戚，“我只能把她接家走，就让她这样昏迷吧，只要她有一口气，只要我活着，我都照顾她。”他非常难过地说。
年龄大的医生只好说：“唉，我理解您。但是，这事儿，必须要和你儿女商量好，不然的话，我们会有责任的。”
王盘的爸爸又跪下了，“医生，医生，求求您，千万别让我儿子和闺女知道。他们知道肯定会抢救她的，只要她活过来，两个孩子都没有活路啊。”他跪趴着晃着医生的腿说。
年龄大的医生坚定地说：“不行，不行，没有你儿子和你闺女的同意，就是你再有理由都不行。”
年轻的医生说：“大爷，您还是通知你儿子和你闺女吧，争取他们的支持。”
王盘的爸爸站起来了，哀叹着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他坐在IcU的门口，不停地擦着眼泪和鼻涕。
在他坐了一会儿后，他拿出手机，给王盘和王帆拨通了电话。很快，王盘两口子和王帆都来了。
“王盘啊，帆帆啊，我考虑了，必须让你妈出院，不治了。”他坚定地说。
王盘的嘴张得大的能塞进去一个羊头，“为啥呀，不是交钱了吗，还担心啥呀？”他满脸疑惑地说。
王帆擦着眼泪说：“爸呀，为啥呀，咱好好治呀，缺钱我们就是卖房子也要治呀。”
王盘的爸爸叹息着说：“不是我不愿意救你妈，我是担心你妈好了，会继续搅和。”
王盘好像明白了他爸爸的意思，“唉，他只要会说话，就不会消停，这是真的。”他轻轻地说。
王盘的爸爸眼里含着泪水说：“我也想救她，但只要她头脑清醒，会说话，我们全家都会鸡犬不宁。”他看了一眼IcU的病房，“这样呢，把她拉回家，也继续给她治疗，目的就是让不清醒，我能一直照顾她，她还不惹事。”
王帆失声痛哭着说：“唉，咋办啊，咋办啊，咋办啊？”
王盘也流着泪说：“是这个道理，也是这个情况，那咱庄上的老少爷们，不能把咱们骂死啊，这个拉家走，见死不救，缺德啊。”
王盘的爸爸蹲下来，看着天花板说：“咱家情况特殊，只要你妈妈不会说话，就不会有矛盾，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王盘狠狠地捶着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盘的爸爸站起来了，对着王盘和王帆说：“走吧，咱去找医生，这个狠心必须下，不然的话，你们都会被她拖累跨的。”
他们两个都不愿意去，但还是被他们的爸爸拽着去了。
进了医生办公室，王盘的爸爸非常冷静地说：“医生啊，和我儿子、我闺女都说好了，我们出院，您给我们开点药，我们在家吊水就行。”
医生看着不置可否的王盘和王帆，“你们两个确定啊，一旦出院就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存在一切可能，比如病人快速恶化等。”年龄大的医生耐心给王盘和王帆讲解着。
他们两个只是瞪大眼睛流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年龄大的医生再次询问：“病人家属，你们确定了吗，记住啊，一旦出院，出现任何消极后果，都是你们自愿的，也都有你们自己承担。”
王盘和王帆低着头不说话，王盘的爸爸急忙说：“我们都想好了，需要签字，我们爷仨都签字，任何问题都不怨你们。”
年龄大的医生向年轻的医生示意了一下，拿出几张单子，仔细地讲解着各种风险及其后果。王盘的爸爸先在上面签字了，然后他拽着王帆的手在上面颤抖着签字了，他又拽着王盘的手在上面签字，最后，爷仨在上面按了手印。
王盘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帮忙找人协调了救护车。
新年初一上午的十一点半，王盘的妈妈被救护车拉回了家。
村里的邻居都有点害怕了，担心王盘家人找麻烦，都静静地远观着。
也有人急忙到跟前帮忙，把王盘的妈妈抬了下车，抬进了屋里。
王帆急忙去村医那里找来了医生，让他帮忙给吊水了。
在安顿好后，王盘的爸爸站在门口的大路上，大声地咋呼着：“各位老少爷们，王盘的妈妈脑溢血了，我把接回家来了，就是怕她清醒了以后，再骂人。”他咳嗽了一下，又继续咋呼着：“在这里，对她骂过的人，我请求老少爷们，看在她已经昏迷的份上原谅她，她以后再也不会说话了，祝老少爷们新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村里的老少爷们听着也都歉意了，有邻居们自觉回到家里，拿来了鸡蛋啥的来看望她了。
王盘蹲在院子里嚎哭着，但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对整个家庭甚至整个村庄来说，或许她的昏迷对大家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去梨花乡街上的电器店里，买来了炉子、小太阳啥的，给她准备好了取暖的东西；还买了水盆、毛巾、热水瓶啥的，给她准备了擦洗婶子的东西；又买了奶粉啥的，给保证营养的东西。
在我们大家正在忙着的时候，王盘的舅舅带着许多人来了。
他们什么也不说，对着王盘和王盘的爸爸就是狠狠地扇脸，直到把他们爷俩的脸打肿了、打得鼻子和嘴里出血了，才恨恨地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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