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绵绵,是个驯兽师。”云绵绵脸上带着笑容,银发紫眸在阳光下闪着盈盈的亮光。
站在一旁的黑龙脸上却无半分的笑意,静若止水,像是心在世外的旁观者。
河洛书看向了黑龙,只觉得在他说不知道的地方,在黑龙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当你无法捕捉一个人的目光时,便无法知悉他的心之所想。
时七静静地看着黑龙,之前在水镜中她所看到的景象中,白龙大概是一只断了角的蛟龙,还是黑龙现在的师父。
鬼谷溪听到驯兽师一词的时候,顿时心中便产生了疑窦。
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云绵绵出现的时机过于凑巧。
然而还没来得及考虑更多,在天边袭来了一群黑色的鸟雀,铺天盖地地袭来。
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吵吵嚷嚷。
云绵绵深深地看了眼天空飞舞的群鸦,一袭粗布衣裙,却被她穿得像是华贵的裙子。
于这些鸟兽而言,她便是无冕之王。
鬼谷溪看着有些古怪的云绵绵,按下心中的怀疑不谈。
这个女人的修为不知深浅,又是个驭兽师,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她干的,那么直白地告诉他们她的法门,是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吗?
平时里看着身旁的小伙伴们都不像是傻的,只是今天怎么都如此的沉默不语。
鬼谷溪心下有些焦急,对贺星寂挤眉弄眼。
而贺星寂只是揪了揪他的眼皮,吹了吹,“你没事吧,眼皮抽筋了吗?”
你才抽筋……
众人跟着人流挤着,试图往着客栈里面挤进去。
只是客栈里已经是人挤人的状态了,几人被挡在了门口不得而入。
而在这个时候,客栈老板还锁上了门,于是没找到庇护所的人便不可避免地被鸟雀追着啄。
群鸦现在越来越多了,遮天蔽日,而四十九川的灯是用灵力驱使,每隔两个时辰才会亮起。
黑龙淡定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点了火,于是便有了光。
黑龙的手上凝聚着一团莹白精纯的魔力,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向着天空中的群鸦攻击而去。
而云绵绵的手腕翻转出一把菜刀来,菜刀在魔力的驱使下,在天空中到处乱飞。
手段嚣张跋扈,带着浓重的戾气。
就像是随便切萝卜和青菜一样轻松自如地施展着菜刀,猩红的血液从天而降。
群鸦受到了威胁,避开了他们几个人的周围,于是铺天盖地的鸟兽潮便露出了一个口子。
就像是在风暴的中心,阳光透过中心照了下来。
原本被鸟兽潮吓得惊慌失色的众人现在终于回过神来,各式各样的法术往天上扔。
他们可是修士,怎么会被寻常的鸟兽吓住?
时七原以为要不可避免地被淋一场血雨,毕竟云绵绵的菜刀挥舞的实在是猛烈,而且还不是挑着头杀。
而是一阵乱杀。
天空刚开始下红雨,在时七怀里揣着的罗盘便自动飞了出来,旋转着变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了石磨一般大小。
罗盘在空中高速旋转,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把血雨都隔绝出去。
待在时七他们几个人之外的地方的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被淋的鲜血淋漓。
云绵绵眉头微皱,单手成爪,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到了风暴中心,平步青云,飞身到了半空之中。
时七:“白龙祖宗是不是在演我们?系统。”
系统:“是的……主人……她在演戏。”
时七托着下巴:“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为了进入魔宫?”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都是为了能取得你们的信任。但是目前看效果似乎挺好的。”系统答道。
这个世界的修士大多慕强,有的时候即便是无恶不作的家伙。
时七沉默地看向了一旁的同伴,果然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展露了崇拜的神情。
愚蠢的人类呀。
时七看着在云层里,手中菜刀挥舞地就像是狂风旋起的云绵绵,暴力到极致的招数。
云绵绵的脸上带着点血痕,淡定如许,如神明一般,在一片黑暗中唯一的明亮的中心手起刀落。
“主人,你似乎有些失望,在传说中的蓝星的龙,似乎是一切伟大光明正直的形容词,但是云绵绵并不相同。”
时七眉眼微垂,唇角微微压了些。
她对系统说:“这是个复杂又危险的世界,如果她不是个狡诈的龙的话,大概无法生存。黑龙祖宗过于单纯了,一包小鱼干就会被卖走,有这样一位前辈陪着他,做他的师父,我理解是一件好事。”
片刻后,鸦群散去,而四十九川每隔两个时辰才会亮起的灯笼这时才一盏盏亮起来。
天色这次是真正地昏暗了下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找到那位挥舞菜刀的强大魔修,她和那几位小友都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在幽深的巷子里,云绵绵脸上带着微笑,温文尔雅,淡定如斯。
“本来想好好和黑龙的朋友打个招呼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哪个强大的魔修出世了,这才引来了这样的天地异象。”云绵绵笑着说。
一股寒意从时七的脊背一直升腾到她的头顶。
云绵绵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怎么会转眼间就能把他们带到这里,不惊动任何人。
就算是鬼谷溪用的奇门八卦,缩地成寸,四十九川用的传送阵,乃至是魔尊贺昔,也需要法阵的媒介才能做到。
这不就是她之前在蓝星的时候一直研究的量子传输吗?
时七站定在云绵绵面前,她脸上闪过挣扎的神情,有不可置信。
那曾是她毕生的追求,直至她深埋在地下,变成一罐骨灰也没破解的难题。
云绵绵看着目光如炬的时七,是七的里面满是占有欲和兴味,甚至还上前拉过了她的另一只手臂.
这一遭,属于反客为主了是。
“黑龙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云师父,你刚刚那招闪现是怎么做到的?”
云绵绵闻言愣了愣,而后说道:“就是很轻易地就做到啊,就像是呼吸一样容易,我来给你演示一下,首先要……,让我想想,这个术法之前是怎么学来着。”
时七看着云绵绵灼灼似桃花的笑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