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丹田……废了……”
平静的声音在这空旷地段立刻吸引了九叔他们三人的视线。
九叔眼睛一撇，发现废墟里面已经坐在地上呆滞的封于修，“看样子风生乐的拳头应该打碎了他的丹田。”
风生乐满不在乎道：“自作孽不可活，看他那衣服上的血迹肯定已经杀了不少人了。”
张小凡则对被封于修杀掉的人充满愧疚道：“当初他来买我书的时候，我就应该拒绝他，若不是我的话，那些人也不会被他打死。”
说着说着头深深的低下。
风生乐：“这事不怪你，你也是不知道他是一个武痴疯子。”
九叔收起卡牌，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拿出了两副合金手铐丢在张小凡前方，说道：“既然这是你和他种下的因果，那就由你去解决，顺便把赤牙和他关押到警察局那边。”
九叔又看向风生乐说道：“我现在走火入魔，需要去兰若客栈调养心境，你面堂发黑，生死劫将至更不适合参加战斗。”
“那好吧，我就当做是提前休息了~”风生乐缓缓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死期将至心中不像表面这么开心，毕竟换作是谁得知自己活不过天亮也无法平静应付。
风生乐道：“九叔，我速度跑得快，我来背你。”
九叔点头道：“那麻烦你啦。”
抽出飞天符贴在自己的身前，用残存的精神力让自己飘离地面，两手搭在他的肩上。
风生乐惊讶地看了一眼道：“九叔，为什么你不直接飞着去啊？”
九叔：“你以为我不想啊，这控制符咒飞上高空是需要强大精神力的，现在只是让自己身体变得轻，我这样也是为了帮你减轻负担，咱们快点出发。”
风生乐转头看着张小凡道：“小凡，记得去警察局的路上小心！”
对封于修已经完全没了警惕心，毕竟一个受重伤的人，并且丹田还自己被打废了，怎么伤到张小凡？
“我知道了，你们路上也小心！”张小凡看着风生乐极速奔跑冲向兰若客栈身影几秒就消失不见，拿起手铐转身走向封于修。
封于修红肿的右眼注意到他的靠近，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单膝下跪，抱拳高抬，头低了下去道：“死前能够尝到绝不能相信脆弱表象这样的惨痛教训也算是知足了，请阁下赐我一死！”
张小凡神情冷漠，语气冰冷道：“决定你生死的是法律！”
“武林不讲法！是残酷的原始森林！强者生弱者死！”封于修头深深的埋下，却依旧倔强的说了一句。
“你真的无可救药了！”张小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武疯子叫武疯子了，他根本听不进其他人说的道理，满脑子都是打赢打死才是结束！
张小凡打开合金手铐准备铐住他抬起的双手。
“张小凡，人的能力真的是有极限的……”封于修抬头，脸上鼻青脸肿鼻孔如猪八戒在世，让张小凡看到都惊退了一步，这比六亲不认脚还毒呀！
封于修两眼带着一丝追忆，幽幽道：“我这辈子从开始电视上第一次看到功夫后，就一直痴迷于追逐巅峰的武林，那时我相信勤能补拙，哪怕我左脚天生残疾没有一个武术师傅肯收我为徒，我也不断用最简单的踢柱压腿方法磨练左脚，希望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将这缺陷弥补，我相信平凡的我终有一天会不平凡……”
“你一直是自学成才吗？”张小凡原本要铐他手臂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恍惚呆呆地看着他，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同病相怜的触动，想要静静的听他诉说。
自己当初那修道天赋平平凡凡，当时正遭灭村惨案的我，正需要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心是多么凉薄，青云门七大首座他们一个看天花板，几个又沉默不语看向另一边，把自己当做废物一般互相谦让给其他人。
唯独自己幸存的同村好友林惊羽天赋惊人被他们不顾形象地争抢起来，我……是人啊，我也会痛苦啊，你们当时认为我这十岁孩子不会想太多，可曾知道这些痛苦被我埋藏到心里？
心中一直有着不甘的怨气，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天赋不能决定一切！
封于修将双手靠近他的手铐，微微转头45度角仰望星空，眼中充满了感慨，重重叹息道：“唉~现在我明白了，人的能力真的是有极限的！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人一旦稍有差错，十几年的付出将会前功尽弃，去而不复返！除非超越人类极限……”
张小凡手铐微微放下，脸上十分不解的问道：“封于修，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
“我……”
“我不做人啦！张小凡！”
封于修断断续续的说了两字，有些摇晃不稳的身体突然定住了，看着他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原本鼻青脸肿的脸此刻看起来十分狰狞！
封于修右手手指一张，手心面正是那天莲珠，左手从右手衣袖口里面拿出一把燕子飞镖，拿紧飞镖狠狠的刺来！癫狂道：“我要超越人类！”
“天莲珠！你怎么会有这玩意的！”张小凡眼珠瞪大，想要后退。
可这是封于修拼尽全力的一击，想要躲开已经是来不及了。
“张小凡，就用你的心头血来助我超越人类极限！”
封于修一飞镖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心口，飞镖刺进了胸膛！
“滚！”
血流露出来，张小凡吃痛怒斥一声，狠狠一脚将封于修踢开，手指捏住体外只露出一点尖头的飞镖运转内力拔出飞镖后捂住伤口。
好在这飞镖并不长，不然的话，这一击真的会被他穿心而死的。
“哈哈哈~我说过，你不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
封于修被重重踢飞倒在几米处，如来神掌忘伤诀还未修复身体全部伤势，张小凡这一脚让他站不起来了，可嘴里却发出一阵又一阵癫狂的笑声，右手放在嘴边一口将沾满鲜血和夹杂泥土的天莲珠吞了进去。
“呃哈哈哈哈~”
封于修右眼开始变得血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