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结算不到500吨……
合作的双方都很淡定。疫情的冲击、下跌的行情、萧条的市场……顺庆拉丝厂的转向……分析已经失去意义。
相关手续办理完毕，多少有点恍惚的冯斌鑫带着林锐明也不愿意久待，客气一下后直接离开。
车上大路，林锐明立刻提议：“斌哥，去我的小服装店里去坐坐，然后一起吃个午饭吧。”
冯斌鑫笑了：“就你那个小店，我们进去一坐，客人进来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还不如直接去吃午饭，去你家附近那家牛肉店吧。”
“行啊，不过你还是将车开回去，然后我们一起打的过去，我们俩好好喝点酒说些话。”林锐明今天是有着满肚子的话想说。
开在热闹地区的火锅店是典型的简陋在外藏秀于内。
一楼的门面不是很大，但二楼的整个的楼层建成了大大小小的10多个包厢，因为有着每天杀一头牛的名号，生意一直很好.
两个人来得早要了小包厢，冯斌鑫点了牛肉丸、牛雪花、牛腱、胸口捞和牛杂，再加上了几个蔬菜和一锅牛骨汤。
林锐明直接就让着服务员先让上一箱啤酒，冯斌鑫是赶紧的拦住，减了一半让先上6瓶。
服务员出去后，冯斌鑫说道：“什么意思，小林，这今天是想买醉啊，这么生猛，我们还是慢慢喝？”
林锐明苦笑：“斌哥，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好，就是难得痛快一回。我就一直在想，你有过随心所欲的时候吗，看着你都累。”
冯斌鑫说道：“各人各的性格，没得比的。我是财务出生，跟着洪总这些年只想着尽心尽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林锐明摆了摆手，自嘲道：“我现在是想透了，你这是尽心尽力了，可是又什么用，还不如人家随心所欲的来的自在。”
“哪来的那么多牢骚？我其实很简单，做人做事做到问心无愧就好。这世界只有修身修心修己的，没听说过去修别人的吧。”
林锐明看着冯斌鑫摇头：“斌哥，我是真的佩服你。你是大人有大量，可我小家小户出身，做不到你这样。之前呢想着的跟你在一起，学着你尽心尽职，但现在的情况由不得我们了，我现在是想开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冯斌鑫不得不劝：“小林，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少说点牢骚怪话，友嘉公司毕竟也跟你沾着亲带着故，说这些干嘛呢？”
林锐明摆摆手：“放心吧我的哥哥，我这也是看着你辛苦受累，才跟你一起说说心里话。现在家里我都不提公司里的事，更不要说发牢骚了。”
冯斌鑫苦笑：“听你这意思是想着开导我啊，可是你现在这么一说是给我开解还是给我添堵啊？”
听到冯斌鑫这么一说，林锐明不由一阵尴尬，正好服务员将菜上齐，赶紧动手的忙了起来。
烧汤、放入牛肉丸、开酒，先冯斌鑫后自己将两个酒杯倒满，林锐明举起自己的杯子：“斌哥，这第一杯酒我先干了，你随意。”
冯斌鑫也爽快，二话不说的也是直接的干了。只是放下酒杯后随即提议道：“今天时间早，既然想好好聊聊，这酒我就慢慢的喝。”
“行，听你的，我反正早就习惯了！”林锐明无奈答应。
肉在汤里三上三下，不需要去刻意的卡着秒数，只是凭着感觉看着肉色熟练的操作，沾着特制的酱料，入口是极嫩滑润、满口留香，让人不仅是满足了口腹之欲更是有着一种对食物的本源的享受。
一盆牛雪花吃完，林锐明停手再次敬酒。
“斌哥，你是知道我的脾气，有些事不说出来会难受。我问你一句，叶瑞文过来现款购买的材料，你不会是不知道是帮谁买的吧？”
“洪敏宸拉丝厂要开工了，要打开市场只能是用最好的材料来保证质量，能够让他信任又能帮他的只有叶瑞文。”
林锐明不干了：“你既然知道了，那怎么还卖给他？还是最大优惠！”
“不卖，不优惠？你是准备逼着老人家自己来吗？”
林锐明瞬间无言以对。
独自闷了一杯酒后，林锐明抱怨道：“如果说洪敏宸自己来采购，我还到真服气了，该怎么优惠就怎么优惠。但现在他让叶瑞文来采购算什么啊，这不是恶心人吗？他们这是知道你拒绝不了，故意为之啊！”
“我们开门做生意，没必要计较那么多的，我们那么多客户，哪家没有过磕磕碰碰的事？你将他当成一个普通客户就可以了。”
林锐明不服：“可他是一般客户吗？你知道吗？今天一早就有客户来询问这事了！”
“今天有人来问你你这件事？这消息也太快了吧，市场什么时候这么透明了？”冯斌鑫暗暗吃惊。
林锐明说道：“一早李舒民跟我聊完生意上的事后顺口说的。当时我就感到奇怪了，但随后也就想明白了。”
“华宏阳明确说过达众钢厂后续不会再有他们集团的坯料，他这是又回来准备大干一场啊……”
林锐明感慨了：“反正我就是不待见这个人，洪敏宸用他迟早会吃苦头，真想不通当初老丈人是怎么会看中他的。”
“不管怎么说，叶瑞文现在是自由身，人家怎么选择是人家的事……”
林锐明鄙视道：“这一回归就这么高调出场，消息这么快的就传出去，这么急不可待，这是根本不想我们好啊！”
“不管怎么说，洪总不会不管的…….”
林锐明挥了挥手，说道：“我说斌哥，现在还是操心我们该怎么办，你没有发觉熊伟几乎是采取了顺庆拉丝厂上月一样的做法了吗？”
冯斌鑫点头：“看出来了，已经没有新的汇款进来了，我们账上的资全部提货了，发票也全部开完了，双方的账目彻底的结清了……不过，说到底这也不算是预料之外的事。”
林锐明叹气了：“哎！顺庆拉丝厂跟钢厂直接合作我们是拦不住，现在熊伟跟钢厂直接合作我们也找不到理由挽留。”
“没必要去找这个难堪，人家原本就不是跟我们合作的，只是华宏阳他们过来后转过来合作的，就算是没有发生目前这些事情，人家想走也只能是来去自由。”
林锐明不甘：“你认为熊伟这事华宏阳他们有起作用吗？”
冯斌鑫慢慢将杯中酒喝完，轻轻的摇头道：“这事根本不需要华宏阳他们做什么，最多也就是顺其自然的配合一下。熊伟有着顺庆拉丝厂同样的顾虑，加上直接跟钢厂合作的优势太大了，他不会不动心。之前或许有想法但没有理由，现在有了案例在先，他没有想法和动作到不正常了。”
“这2家大客户前后脚的跟钢厂直接合作了，华宏阳他们不可能没想法啊。”
冯斌鑫笑了：“你的意思是华宏阳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哎，毕竟来说我们对他们也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他们肯定为自己考虑啊。”
事到如今，林锐明也不顾忌什么了，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