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啊?”凌倪不解。
穆漫耸耸肩:“我又没死过,我怎么知道。”
“哦,也是。”凌倪点头,低垂下眼帘想了想道:“也许,这就是死的感觉吧,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能吧。”穆漫附和起凌倪。
凌倪嘴角一扭,突然担心起穆漫将来,问:“哎,你师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知道了。”穆漫说的轻松。
“那你会不会..”
“你放心吧,我师傅骗人的功夫强着呢,他尤其喜欢一本正经的骗人。”穆漫打断。
凌倪点了下头,既而无意瞅向了穆漫攥紧的双手问:“你怎么了?”她说,抬眼一看,穆漫早已一头大汗。
穆漫虚弱的摇摇头:“没事,你别看我再跟你聊天,其实我还在..”话说一半,她心口一揪,然后故作没事的咽下口中的血水,道:“施法呢。”她还在坚持。
“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啊?”凌倪扫视着穆漫奇怪的神情问。
穆漫不敢张嘴怕血从口中流出,于是紧抿着嘴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嘴里是什么啊?”凌倪看出了端倪。
穆漫退后一步,继续摇头。
“你..”
凌倪刚想要打探究竟的同时,突然床那边一道幻光朝着凌倪飞来,既而,还没等她将话接下去,魂魄便被吸了回去。
“一切都结束了。”穆漫松了口气,用大拇指蹭下从嘴角渗出的鲜血。
鼎殿,鼎主仰脸看着天花板上渐渐消失的景象,嘀咕:“死丫头,你还是那样做了。”说完,他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时间,鼎主现身在了凌倪房中。
“穆漫,你真是大胆。”他上步到穆漫身前生气道。
穆漫全身虚脱,单手抚着胸口难受的喘了两口气道:“师傅,徒儿甘愿受罚。”
“你也知道,”鼎主说,扭脸看眼还未清醒的凌倪摇摇头道:“你也是,你明知道六王爷可以许愿,为何还要..”
“师傅,鼎是可以许愿,但是..如果让皇后他们知道,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凌倪吗?”穆漫转身上步看着凌倪的睡脸,眨眨眼道:“您不是说,让她这一世好好活着就行吗,徒弟我这是在替您..救她,让她好好活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命运?”鼎主问。
穆漫低眼一笑,转身看向鼎主:“还记得那次带凌倪去鼎殿途中,她与鼎相斥,让我救她,我说不想当人,但是在知道现实之后,我觉得..”她无谓一笑:“当人就当人,没什么不好的。”
“你犯的是重罪。”鼎主冷冷道。
闻言,穆漫身体一僵,但依旧坚持微笑:“没事,反正我也活够了。”
“你..”鼎主说不过穆漫,上步伸手直接拉住穆漫胳膊道:“上面让回去,我们走。”
“嗯。”穆漫故作坚强的弯眼一笑,打了个响指将幻障撤离,伸指用掩人耳目之法将凌倪的伤口包扎好后,打眼看向门口方向喊道:“你可以进来了。”
说完这话后,她被鼎主带走了。
屋外,易姚刚巧听见了穆漫的呼唤,既而什么不想的推开房门,跨过门槛儿直接冲到了床边,随后惊讶不已的看眼扔在地上的箭支,再看向凌倪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松了口气唤了声:“穆漫。”
半分钟后..
“那丫头怎么不见了?”他嘀咕着,扭脸无意看向敞开的后窗浅浅一笑:“改日,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丫头。”
没过多长时间..易秉气喘吁吁的冲进房间,停步看着坐在床边为凌倪擦拭双手的易姚问:“哥,左丘倪没事了吧?”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易姚头也不回淡淡道。
易秉一听,松了口气走上前道:“那就好,”他说,打眼盯上凌倪熟睡的面孔道:“她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易姚身体一怔,极速扭脸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易秉问:“你说什么?”
“我说..”易秉被易姚这幅表情吓的停顿了一下,继续:“我说,她其实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闻言,易姚愣了一下,缓缓转脸看向熟睡的凌倪叹了口气。
易秉见易姚不回话,便又道:“她也是奇怪,在帮我挡箭之前,突然对我说了句‘上次,谢谢你,’哥..我之前除了退婚那次,还与她打过交道吗?”
“没有。”易姚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易秉也不探究的点了下头,道:“哦,那我去让厨房给弄些吃的来吧。”
“去吧。”易姚冷冷道。
易秉微微抿了抿嘴唇,转身离开了房间。
时间一天天过去,凌倪直到第七天才彻底清醒。
“你醒了。”易姚坐在床边,一脸憔悴的看着缓缓睁开眼的凌倪笑说。
这几天,凌倪梦见了许多,过去的,现在的,还有那天的事情..
“凌倪。”易姚看凌倪不回话,便又叫。
凌倪因为睡的太久,双眼对光线产生了不适,抬手捂住眼睛,她嘴边嘟哝了句:“哎呦,我的眼睛..”
易姚瞧着凌倪这幅样子,低眼一笑,不再开口。
几分钟的挣扎后,凌倪终于适应了光线,缓缓睁开眼睛的下一时间,她瞧见了易姚。
“易姚。”她说,用胳膊肘不平稳的撑坐起身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啊。”
易姚苦涩一笑:“是好久不见啊。”他说,伸手拨开挡在凌倪眼前的发丝。
凌倪不自然的笑了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抬眼惊讶道:“这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啊?”
“我啊。”易姚淡定的吐出二字。
继而,凌倪先是一愣,又是一惊,问:“你说什么?”
她想确定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的衣服,你的药都是我帮你换的。”易姚十分淡定地说。
“那..我的身子不是你帮我擦的吧?”凌倪全身神经紧绷着问。
易姚有意停顿了一下,侧了下脸道:“你看这屋里有几个人?”
凌倪听从易姚的话,傻乎乎的看了看四下,说:“就我们两个啊。”
“那不就对了。”易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