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倪摸了下下巴:“有道理。”
第二天,凌倪携着昨夜乌苗的对策来到了梁邱钟的屋外,不过,就在她刚要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梁邱钟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传入了她的耳蜗。
“左丘倪,你找我?”
闻言,凌倪不带吃惊的转过身看向他点了下头:“嗯,有话问你。”
“什么话?”梁邱钟一脸憔悴的看着凌倪问。
凌倪看他如此没精打采的样子,顺势有了顾虑,瞟瞟眼珠,她淡淡一笑道:“开始还有事儿想问你,可看见你这脸,我就忘了,那啥,”她朝后退了一步,“等我想起来了在来找你。”
梁邱钟两眼无神的盯着凌倪道:“你能不能陪我一下。”
“陪你?”凌倪瞅了眼他身后的奴才侍女们咽了下喉咙,“你身边那么多人陪,不需要我了吧。”
“你们都下去吧。”梁邱钟冷冷命令后,对着凌倪笑了下,“这下就没有人陪我了。”
梁邱钟这等防不胜防的迅速,让凌倪也是没了任何回绝的理由,随即她点了下头:“那,我们去哪儿?”
“后花园。”
三字过后,凌倪与梁邱钟一同朝着后花园方向走去。
后门外,于光绘一身白衣的站在马车旁看着亲自来送自己的面纱女笑了笑:“谢谢您,您给予我的恩惠,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报答的。”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只要你能平安的让这孩子来到这世上就行,还有,我已经派人给你安排好了住处,你只要回去安心生活就好。”说完,面纱女将于光绘扶上了马车。
马蹄‘哒哒’声远去的同时,面纱女浅叹一口气的转身看向站在自己一旁的马夫道:“这件事儿你做的很好。”
马夫拱手:“这次也是侥幸,之前我也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是有预谋来的。”
“原来是这样。”面纱女点了下头。
随即,马夫表情忽然一沉的问:“公主,你这样不经过太子同意送走那女子,如果让太子知道了...”
面纱女打断:“梁邱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他的女子,就算在等,他也不会来。”
马夫不语的点了下头。
紧接着,咲夜便急忙跑上前道:“公主,您不是说那于光绘生性...”
咲夜话未说完,面纱女便将那冷冽的视线对在了咲夜的脸上道:“我骗了你,其实那天我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咲夜一愣:“您为什么要这样?”
“咲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来此地的时候,我说过每晚传信给我,前半个月你还挺准时的,可是后来呢,我,”面纱女轻轻摸了下咲夜的脸颊,“我没有接收到过一封你的传信,咲夜,你在我这儿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过些日子,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你回去等着消息吧。”
咲夜在面纱女这里的价值就这样丧失了,退后半步,咲夜两眼含泪的看着面纱女苦涩一笑:“奴婢,谢过公主的好意,奴婢这就回去等候您的安排。”说完,咲夜转身离开了。
看着咲夜离开的背影,马夫一脸迷茫的问:“公主,咲夜提供的消息很多,您为何要这样?”
“我看得出,梁邱钟对她有了感情,如果再将她留在左丘倪的身边,”面纱女低了下眼帘,“怕是不妥。”
马夫听面纱女这话后,深表明白的点了下头。
后花园亭子中,凌倪与梁邱钟对坐在石桌前,她不语,他也不语的托腮对看着对方。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吗,怎么来这儿就不说了?”凌倪始终是按捺不住这等无聊的氛围了。
梁邱钟叹了口气:“左丘倪,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你倒霉,”凌倪眉头一蹙,“你怎么倒霉了,我看你这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啊?”
梁邱钟呵了一声:“滋润,一点儿也不滋润,昨晚之前,我还以为自己要有第一个孩子了,谁知道,那一切却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闻言,凌倪一个不过脑的问:“你的新侧妃流产了?”
梁邱钟则是不生气的摇摇头:“没有,是她根本没有怀我的孩子,今天一早我已经派人将她送走了。”
“送走,那皇后那边你怎么交代啊?”凌倪莫名的替梁邱钟担心起来。
梁邱钟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母后那边很好交代,就是我这心里很不舒服,好好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一切都成为了梦境。”
听梁邱钟这话说的,凌倪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下问:“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喜欢孩子啊?”
“你知道于光绘来府那天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有多高兴吗,”梁邱钟相当夸张的揪住自己的衣襟,“我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甚至抛弃秋儿,我都愿意,可谁知,那个女人竟然骗了我。”
看着梁邱钟眼底的落寞,凌倪的心底顺势有了一袭对他的同情,深呼一口气,她自主的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儿的,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于光绘走了,不是还有你的秋儿吗,我相信,在过不多久,你就又会得到这样的喜讯了。”
“左丘倪,我现在谁都不敢相信,就敢信你,你别看我一天什么都不过问,其实心里都很清楚,谁真心对我,谁假意待我,秋儿年龄小,有些事情都不懂,动不动就嫉妒这个,嫉妒那个,生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对我,只是一味的讨好,咲夜,最近我一找她她就躲着我,只有你,”梁邱钟扭脸看了眼凌倪,“愿意这样听我说话了,现在我只敢相信你了。”
“你,”凌倪撤离开放在他肩上的手,“你这话说的,听的我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啊,弄了半天我只是一个后补。”
梁邱钟不懂的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把你当成了我的倾诉对象。”
“是吗。”
这一刻,凌倪真不知道用什么话回复他了。
易姚别院当中,冉浅手提包袱的走到树旁仰脸看着上面小做歇息的易姚道:“易姚兄,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