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安排下人去收拾庭院,要求大福今日就留在清河养胎。
大福还未拒绝,江琢就替大福答应了下来。
“有江伯在,你在清河我才能放心。”
“那你每日都要乘船去嘉山,路途远不说,每日乘船也不安全啊。”大福担忧的说道。
“无事,不用担心我,等码头的事情稳定以后,我在嘉山的用处也就不大了,你就安心呆在清河,也好让我放心去忙别的事情。”江琢拉过大福的手,亲了亲。
最终大福还是同意留在清河。
过了几日,下人突然来报,说嘉山镇来的人,想要见夫人。
大福纳闷谁来找她,等下人将程金带进来后,大福笑了出来。
“你今日怎么来清河了?”大福招呼程金来她身边坐下。
程金本来的拘谨,在看到大福同以前一样的态度后,微微缓和了些。
“我来清河卖金银花,给您送分成来了。”说着递来一两银子。
大福没接,温声说道:“以后都不用给我分钱。”
“那怎么行,这金银花本就是您发现的,理当有您的一份。”说着把银子放在桌上。
大福挑眉问程金:“那医馆多长时间收一次?”
程金没想到大福这都知道,叹气道:“这次去,医馆就说一月只收一竹筐,多了他们也不回收,那山上还有那么多的金银花,怕是要烂掉了。”
“你采摘回去晾晒一番,保存的时间会长一些。今年就先这样,待明年我帮你想办法,卖点高价。所以,这钱我先不收了,等明年挣的多了,你再分于我。”大福温声说道。
看程金还在犹豫,大福干脆岔开了话题:“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前几日知道您怀了身孕,我昨天特意去问通判您在哪住,想着来清河了,得来看看您。”程金语气是相当的客气。
“你怎么知道我怀了身孕?”大福纳闷。
程金露出了笑容,解释道:“前些日子,码头的工人突然多发了工钱,通判大人说因为夫人有孕,所以提高了工钱,镇上的人都在讨论,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
大福诧异,她没听江琢说起这件事情。
程金看着大福,笑容突然更甚:“我小姑姑气坏了,说你明明是正牌夫人,却在她面前装成通判大人的丫鬟,看她笑话。”
“你小姑姑都气坏了你还这么高兴?”
“她总是异想天开,想着攀高枝,谁看不出来你和通判大人的关系,偏她还硬往上凑。”
自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后,大福就没再想起让她心情郁结的程姣,今日猛然听到她的消息,觉得前几日自己忒把她当回事了,这种跳梁小丑,江琢自己都会解决的。
大福要留程金吃饭再走,被他拒绝了,说还要上山采药,晾晒,下次再来看她。
大福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没想到又过了几日,江琢带回一个惊天的消息--江夫人和江老爷要来清河看她。
大福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坐立难安。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爹娘,怎么这么紧张?”江琢调笑她。
“那能一样吗?我以前是书房丫鬟,他们对我而言就是老爷夫人。现在我是小妾,相当于见的是婆婆和公公,身份不一样了。”大福抓耳挠腮。
江琢看到大福这模样,笑出了声。
“你还笑,你快帮我想想,我当日要怎么打扮?”大福气恼的去抓江琢。
江琢把人抱在自己腿上,低声说道:“不用紧张,现在你最大,他们一定会对你和颜悦色,毕竟你肚子里是他们期盼已久的长孙。”
大福心思跳跃,转头问江琢:“若是个女孩,是不是还要再生一胎?”
江琢严肃的思考片刻,肯定的点了点头:“毕竟我庞大的家产,一个孩子花不完。”
大福被江琢的嘚瑟给气到,当下放出狠话:“我反正就生这一胎,以后再想要孩子,谁爱给你生谁生。”
“若是这样,那这胎最好是男孩,可是,我想要个女儿,女儿也行,可以招婿......”话题就这样被孩子带跑偏了,两人只顾讨论男孩女孩,把婆婆和公公遗忘在脑后。
到了江夫人和江老爷来的日子,江琢没去嘉山镇,一早陪着大福到了码头等着两老的到来。
两人刚从船上下来,江夫人依旧是恬静素雅的打扮,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吸引这大福的目光。
江夫人看到久未见到的儿子,立刻红了眼眶,江老爷在一旁低声安慰。
待两人又走近些,大福轻身行礼:“老爷,夫人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江夫人立即扶住大福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开口:“不辛苦,不辛苦,你最辛苦了,不但陪着琢儿东奔西跑的,这又有了身孕,你受苦了...”
这么平易近人的江夫人是大福从未接触过的,在她印象中,江夫人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对人态度颇为冷淡的,一时之间,大福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们坐马车回去吧,到府上在叙话。”江琢的话为大福解围,她偷偷给了江琢一个赞叹的眼神。
“对,回府再说话吧,你娘本就晕船,回到府上让她好好休息一番。”江老爷也附和着江琢出声。
很快,江老爷扶着江夫人上了马车,江琢扶着大福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大福对着江琢伸出大拇指:“幸好你反应快,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马上就要冷场,还好有你解围...”
江琢揶揄道:“在你这里还有冷场的时候?”
大福无奈说实话:“我以前见的江夫人跟今日的有些不同,一时间有点意外。”
另一辆马车,江夫人微微疑惑:“我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热情了?吓到她了?都怪你,一直跟我说,让我多笑笑,我平日里哪这样笑过,定是表现的太过了...”
江老爷立刻安抚:“没有,刚刚表现挺好的,你若是冷着脸,她该以为你对她有意见了。”
“真的吗?我得练习练习,一会儿不能笑的太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