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冷睨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司遥无所谓道：“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要走了。”
虞鹤扯住他的手，看着他问：“好不容易一起出来，你能多待一会吗？”
司遥挑眉：“不能。”
虞鹤松了手，低下头说：“好。”
“那我在这站一会，我不会看你的背影太久的，也不会难过失落，更不会在家一个人发呆想你。”
司遥：“……”
都什么跟什么。
他有些怀疑地问028：“虞鹤是不是也被人顶包了，原剧情里他不是高冷腹黑的设定吗？现在说话怎么茶里茶气的？”
“系统这边检测虞鹤的数据一切正常。”028犹豫了下，说，“会不会是蝴蝶效应？”
如果是蝴蝶效应，那他就是那只蝴蝶，换言之虞鹤是因为他才这样。
司遥立刻否认：“是他自己闷骚。”
但虞鹤茶言茶语时的表情太认真，以至于他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我要去医院。”
“那我陪你？”虞鹤立即问。
最后他们还是一起去了。
他们去的是上次司遥住院的那家私人医院，人不多。
司遥进去之后打了电话，就有一个年轻医生来接他，司遥随口问了一句：“许医生今天不在？”
那年轻医生解释：“老师今天有个讲座，赶不回来，让我带您检查。”
司遥点头，反正也不是什么复杂的项目。
虞鹤一开始还以为司遥是来看望某个人，没想到是司遥自己做了一大串检查。
两人一起在等候室里坐了一会儿，因为是私人医院，结果出来得很快，没多久，那位年轻的医生就拿着一叠胶片进来了。
医生看见坐在旁边的虞鹤，询问地给了司遥一个眼神。
司遥平静道：“没关系，直接说吧。”
医生点头，抽出一张胶片递给司遥，上面是一个清晰的梨形器官造影。
虞鹤凑过去看了一眼，觉得这和初中生理课本上omega的生殖腔影像很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好像少了一部分。
医生说：“楚先生，您的剩余腔体恢复得很好，对信息素的影响一直在削弱。”
他又递了一张印满数据的报告单给司遥：“信息素波动幅度也在慢慢减小，是很好的现象。”
司遥道了声谢谢，然后把报告大剌剌地在膝盖上摊开看，并不避开虞鹤的视线。
虞鹤看着司遥那张和普通omega有所不同的腔体影像，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下一秒，司遥突然的问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司遥问：“那我以后还有受孕的可能吗？”
医生愣住了。
他跟着老师快四年了，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位特殊客户的事，早在几年前，他就听老师对司遥说过“你这辈子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这种话，怎么……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遥身边的虞鹤，虞鹤的目光落在那几份报告上，神情认真得不亚于在看什么重要政治文件。
他当下神情了然，自认为猜到了原因，于是劝慰司遥：“这个目前还不太可能，但是目前各种人工胚胎技术都很成熟了，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越是像虞鹤司遥这种大家族，越是重视继承人的“纯正”性，这种“纯正”既指血缘，也指方式。
果不其然，那位四殿下一听他这话，就怔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
年轻医生在心里怜悯地想：四殿下都难过得呆住了。
他很礼貌地告别离开，体贴地给两位留了接受事实的时间和空间。
医生走了，房间里一时安静得有点过分，司遥从沙发旁边的架子上抽了一本医学杂志，往后一靠就很闲适地看了起来。
虞鹤从怔愣中回神，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又猜出了几分。
他看向司遥：“你刚刚是故意问给我听的？”
司遥翻了一页：“不至于，但你确实该听听。”
虞鹤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司遥并没有详谈：“十几岁吧，做手术出了点意外，就这样了，不过从那之后我的身体素质也提了几个等级，突破了omega的生理限制，也算因祸得福吧。”
虞鹤没说话。
司遥看他这副样子，倒是挑了挑眉，开玩笑似的问：“怎么，四殿下，您可怜我啊？”
虞鹤皱眉：“不是，我心疼你。手术疼吗？”
司遥没说话，安静地看了他两秒，然后不太在意地摇了摇头：“打了麻药，没感觉。”
虞鹤松了口气：“那就好。”
司遥看着他，问：“虞鹤，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虞鹤认真地点头。
司遥问：“多久？”
虞鹤不解：“什么？”
司遥耐心地解释：“你打算喜欢我多久？”
虞鹤没立刻回答，他想了很久，然后说了一句让028有点毛骨悚然的话：“只要你还是你，就喜欢。”
司遥未置可否。
他说：“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有未来。我妈妈给我介绍的人都是乔青安那样的，因为她觉得只有那样的才配得上我，但我不这么觉得，我要的是能永远不会背叛我、或者说没有背叛我的能力的alpha。”
“闻颂还算符合吧，但他太有野心了。”司遥声音淡漠，好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虞鹤，我不怀疑此刻你对我的喜欢，也可以和你谈恋爱，只是不能终身标记，”他停顿了一下，轻笑，“我等你或者我腻了、要订婚了，再好聚好散。”
虞鹤这次沉默得更久，眸光很沉：“那你什么时候会腻？”
司遥想了想，随口说：“也许两年，也许四年？不太清楚，但我是个不太喜欢麻烦的人，不出意外，可能会到我们各自结婚的那天。”
虞鹤看着司遥的眼睛，目光里压抑着某些东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028出声播报：“叮，虞鹤好感度加2，当前好感度92，任务即将完成，请宿主再接再厉！”——后半句是028自己加的。
“不能终身标记，那普通标记可以吗？”
“……”
“可以吗？”
“。”
“可以吗？”
“……你话怎么那么多，标记需要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