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田尔耕或许知道一些自己四川的事情,但是张之极却没有退缩。
因为他知道,现如今田尔耕风头正劲。如果不将其镇住,今后不会有自己的好。
旁边的魏忠贤连忙出来打圆场,呵斥道:“尔耕。不得无礼。”
张之极说道:“无妨。让他把话说清楚。哪些是真的。说。我听听。”
魏忠贤一边劝着张之极,一边连连给田尔耕使眼色。
田尔耕就有些左右为难。
张之极则继续说道:“魏公公。你也不用劝了。田将军既然话里有话,还是把话说开了比较好。要不然,咱们之间岂不是有了隔阂。说吧。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魏忠贤见张之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示意田尔耕说吧。
田尔耕说道:“世子。那对双胞胎是安邦彦送给你的,我没有说错吧。”
“是的。的确是安邦彦送给我的。我也在皇上面前如实说了。”
田尔耕继续说道:“世子。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行贿。如果安邦彦造反的话,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安邦彦造反。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再说了,即便是他造反了,那也是他的事情。又不是我怂恿他造反的。他送给我两个人,然后他造反了。我就有问题了。实话告诉你。如果安邦彦造反的话,我第一个主动请缨,前去贵州灭了他。”
田尔耕又要说话,却被魏忠贤拦住了,他笑着说道:“区区两个女子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世子一心为公,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是安邦彦造反的话,也与世子无关。来来来,喝酒。”
四个人端杯一饮而尽。
有了这个小插曲,张之极觉得这个酒喝得很没有意思。
过不多久,他就以还有事,告辞了。
魏忠贤率领众人将张之极送到大门口。
重新回来,田尔耕说道:“义父。这小子油盐不进。身上一堆事,竟然还敢这么横。您为什么不让我把他与秦良玉那档子事说出来呀。”
魏忠贤回道:“你觉得说出来,他就能就范呀。依我看,他一定会矢口否认。”
“对对对。义父说得对。这个张之极狡猾得很。”崔呈秀附和道。
田尔耕说道:“我这可不是空口无凭。两个人有染,那是千真万确。都有目击证人。口供都在我这里了。他抵赖也没有用。”
魏忠贤摆了摆手,说道:“尔耕。今日我只是想让你点点他。而不是一棒子将他打倒。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他现在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敌人另有其人。眼下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
田尔耕恨恨地说道:“这个张之极,胆子真是够大的了。竟然与奉圣夫人有染。义父。咱们还是趁他还小,将他搞臭。再过几年的话,我担心他羽翼丰满,咱们再对付他,就晚了。”
魏忠贤听了田尔耕的话,脸色变得非常不好。
崔呈秀忙劝慰道:“义父。这件事您可要看开些。张之极与奉圣夫人之间,有着商业往来。也许这是两个人加深关系的一个手段。孩儿觉得,如果奉圣夫人不同意,张之极硬来的话。不可能相安无事。”
不得不说,崔呈秀还是有些水平。
魏忠贤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客氏水性杨花,私生活很乱。
张之极能够赚钱。两个人一拍即合。
可是他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他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眼下的重点,还是东林党那帮人。就让张之极先得意一段时间吧。”
张之极对这些毫不知情。
他没有想到魏忠贤等人竟然也有了对付自己的心思。
还是有些年轻呀。
接下来的几日,张之极全力以赴,备考会试。
紧接着会试终于开始了。
张之极也按照规定,早早地来到了贡院。
这一次,陪着张之极前来贡院的队伍,要比上一次多了很多。
除了上次的众人,英国公张维贤,田莹莹、如花如玉、徐光启等人也都悉数到场。
这无形中给了张之极一些压力。
也难怪。张之极上一次乡试,一些人是不看好他的。
哪曾想这小子竟然考中了。
因此,大家对他这次会试,那也是给予厚望。
来到贡院,门还没开。
张韬和刘皋等人就在前面开路。
张之极的这个阵势,全国各地的举人当中,那可是独一份。
没有人比他地位更高的了。
早已等候在贡院门前的举人们纷纷避让。
不过也有不开眼的,竟然直接拦在了那里,就是不让。
刘皋上前就要将此人拽到旁边去。
毕竟英国公张维贤和世子就在后边呢。
可是刘皋却没有将此人拽动。
此人依旧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张韬也看出了异状。他当即上前,准备协助刘皋,将此人尽快拉走。
显然对方也知道这些人人多势众,打算一起上。他直接一掌推向刘皋,令一掌则直奔张韬而来。
这是要一打二呀。
刘皋也是有些大意了。他没有想到这帮举人当中,竟然会有武林高手。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刘皋的胸前。
刘皋就向后退了三步。
之所以只退了三步,不是他多能扛,而是身后的侍卫扶住了他。
张韬本就要出手,对付此人。
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主动出击。
好在张韬反应够快,接下来对方这一招。
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这一打斗,自然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贡院里的何宗彦、朱国祚等人。
英国公张维贤和世子张之极听说前边竟然打了起来,就感觉大事不好。
张维贤、张之极当即上前,令张韬住手。
旁边的刘皋捂着胸口,显然受伤不轻。
张维贤询问出了什么事。旁边的侍卫就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张维贤不愧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他当即说道:“这位小哥。是我手下做得不对。还望见谅。”
堂堂英国公,竟然如此低声下气与人说话。
显然,他不想因为此事,影响张之极的会试。
那人听了,冷哼道:“这还差不多。你的手下有些跋扈。大家都是来考试的。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万一我失手打死了他,那就不好办了。”
“是是是。这位小哥说的是。我的手下,我会严加管束。”
那人点了点头,竟然没有任何表示。
张之极知道父亲的意思。他见父亲出面了,也就没有说什么。
不过此人实在是太狂妄了。竟然还扬言能够打死刘皋、张韬,太嚣张了。
张之极问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什么意思?打算报复我呀。我认得你。你不就是英国公世子张维贤嘛。你说你不好好当你的世子,跑来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抢科举的位置。丢不丢人。”
这番话把张之极说得有些怒了。他反驳道:“我参加科举,也是为了报效国家。莫非你是想升官发财?”
说话间,何宗彦和朱国祚等人从贡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