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霎时间,纪明全身的气势暴涨,铁布衫瞬间全开,皮肤转变为铜黑色,把庞大的阳气牢牢的缩在体内,没有一丝外泄。
激荡的河水拍打着他的魁梧的身躯,阴气全都被阻隔在外。
“烈虎摆尾!!”
原本厚重的大刀瞬间轻颤起来,发出犹如虎啸般的声音。
包裹在刀身上的炽烈阳气迸发,刀光如阳光般璀璨,纪明在眨眼间与那些所谓的黄河浮尸开始厮杀。
站在岸上观战的人们,只觉得河流之上满是纵横的恐怖刀气,扑面而来的热浪层层叠加,炙热的让人窒息。
“哈哈哈!就凭你们!”纪明口中传来一声长啸,那些浮尸体若金刚,如果放在人族武夫身上,那绝对是硬功大成的好手。
但可惜,空有蛮力,却没有招式。
纪明的硬功虽然比不得它们,但凭借的门板大的刀身,也能阻隔大部分攻击。
剩下的就是用沛然巨力和极其恐怖的阳气,开始的拉锯战。
一时间纪明和七八具尸体战在一起,颇有僵持之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浮尸终究还是难以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
全部被纪明暴力拆解,河流之上的残肢数不胜数。
“小心后面!”杨梦言大吼一声,丹田里的内气激荡,气势转眼攀升到极点,一头变得酒红的长发,尽显妖冶。
哧哧哧——
高速旋转的破风刀直接如收割稻草一般,把从纪明身后出现的浮尸斩成两截。
“看这服饰倒像是附近的村民!该死的!”纪明心中有些烦闷,杨梦言之所以能一击必杀,除了她本身的实力过人以外,更重要的是,这些村民是刚刚成型不久的尸体。
实力和体表硬度,自然比不上那些迎嫁的煞尸。
而村民尸体的出现,说明两岸的村落已经深受其害。
此刻浓雾弥漫的河流上,只有纪明脚下的小舟是一盏明灯。
迷雾之外的诡异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奇形怪状的妖魔时不时的从雾气里弹出爪子,结果都被纪明刀气临身,斩杀殆尽。
此刻的纪明没有一刻不在挥刀,密不透风的刀影把他包裹成一个赤红色的光团。
“纪公子!船下......船下有东西!”
纪明猛地纵身一跃,身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半空,脚下的小舟瞬间炸的四分五裂。
在人视线所不能及的船底,有莫约十几头浮尸悄然临近,悄然无声的趴在纪明的船底,准备一击毙命。
“该死的!这些能够隐秘诡异气息的手段真是烦人。”纪明最讨厌的就是在鬼蜮之中对敌,因为在别人的领域中,自己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不过看样子正主没打算出手,派来的只是一些虾兵蟹将。
因为限制级鬼物一旦动用鬼蜮能力,包括隐藏自己手下气息,它都不能自己动手杀敌。
除非它愿意抛弃鬼蜮对自己的隐秘,出手击杀纪明。
可如果它这么做了,纪明也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它,到时候就是你死我活的硬碰硬。
岸上还有杨梦言等人的存在,看来这个正主比较聪明,想要利用自己的下属鬼物跟纪明打消耗战。
最后等到纪明精疲力尽后,在出手将他击杀,然后岸上的人中,就只有杨梦言一个人武学还算说得过去。
但单对单,六纹鬼物自然是稳赢的。
“滚出来!”纪明刀尖凝聚压缩内气,嘭的一声巨响直接轰向周围的河流,迸溅的水花高达几丈。
对方的小心思纪明也猜到了,为了不让对方得逞,纪明只好发动炸鱼似的攻势。
开始全面的地图炮。
这个青松内气就一个好处,就是恢复的太快了,这才够纪明毫不顾忌的挥霍。
而且纪明还有一个打算,所谓的沙场武学七煞功。
不正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悟吗?那么自己此刻身处鬼物包围,何尝不是破釜沉舟?
青松内气被消耗完也没关系,因为七煞功才是最强的杀招。
原本那些还垂涎杨梦言美色,觉得纪明一介山匪配不上她的衙役捕快们,纷纷色变。
这简直就是人型暴龙。
什么才叫霸气无双,这纯纯的真爷们,真汉子。
虽百万人,吾往矣。
“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属于你,属于我......”
纪明把门板大刀横放在水面上,自己用着青松内气推动,再次形成了一个简易小舟。
之前的狂轰滥炸,已经让那些出现的村民浮尸如同死鱼一般飘在水面上。
不远处的木桥被灰色的雾气笼罩,隐隐约约的见到一个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坐在桥上。
白皙的双腿系着锁链,赤着的脚丫缓缓的垂落摆荡,一股殷红的血液,从她的足尖滴落到河水里。
血液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滴血液便足够蔓延鬼蜮河流很远的距离。
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得让纪明心声警惕,随着纪明移动而跟着移动的岸上众人,也不由得为纪明捏了一把汗。
“你就是正主?怎么,部下都被我杀了,自己忍不住要动手了吗?”
纪明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引流了,自己现在是处于逆流而上的状态,但脚下的长刀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不可抑制的缓慢朝着嫁衣女子移动。
就像是......
当初在河流中漫游的黄河尸王一样。
“这可一点都不好玩,若是想和我打,那你就把鬼蜮撤了。”那个嫁衣女鬼明明就在桥头,可在纪明的感知里,她其实是不存在的。
“毒药是白色的......嫁衣是红色的......”
哀怨诡异的曲调依旧婉转,每一节音符都能在纪明意想不到的发音出来。
“妈了个巴子!你是听不懂人话?”纪明怒骂一声,总觉得这个曲调好像是从哪听过。
“狗日的沈三万,我就知道不应该多管闲事,如果能活着回去,耶稣来了都救不了你那个老爹!”
纪明全都回想起来了,这特么都是因果报应。
见那嫁衣女鬼唱的这么伤心,脚上又有镣铐,明显是强扭的瓜不甜。
最后听沈三万说,他这个未过门的小娘,和迎嫁的丫鬟,轿夫一起坠入了泗水河里。
纯纯的死不瞑目。
“原来当日的魑魅也是听你差遣的。”纪明回想起当日在山林也是起了这样的大雾,有个女声哀怨自己管了闲事。
“你这么爱管闲事,为什么不来管一管我的闲事呢?”
没人能看清嫁衣女鬼红盖头下的面容,但她已经死了,嗓子已经坏死。
所以说话像是硬生生的把腹腔的气团,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沙哑刺耳。
“那你说,我能帮你到你什么?”纪明一听事情还有转机,便开口问道。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
纪明:“......”
杨梦言:“???”
“差不多得了嗷!姐妹你死就死了,还过来咒我死,咒我死完还要抢男人!”
“呵呵呵......”
一阵河风吹过,掀起嫁衣女鬼的盖头,露出她皮笑肉不笑的面孔。
纪明疯狂给杨梦言使眼色,搞了半天是想让自己成为阴夫。
所以他果断的拒绝,从河面上猛地跳起,操着一手黑虎催心和已经来到桥头的杨梦言两面夹击。
砰砰砰!
被强大的劲力迸溅的水幕遮蔽了其余人的视线,当水幕落下的时候,纪明和杨梦言诡异的从桥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