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败魔法的是魔法,能打败流言的是实质证据。
而我手中,正是直接能扣杀二娘的这一场大戏的实体宝剑--前一晚熬夜做的这本“经营企划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没休息好才做了那个可怕的前夫噩梦。
“爹爹,”嘟着嘴,我站到了我爹的面前,“你看,这是我昨晚熬夜做的。这是小龙虾的基本信息,从外观特点、食宿品性、养殖方法、将来卖向市场等方面,我都写得清清楚楚了。”
原本是打算逼宫大骂的我爹陆北川,此刻拿着那本十几页的资料,翻得起劲。
脸上是从暴雨前夕的乌泱泱黑云密布,变成万里晴空的开朗。
最后,我爹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我陆北川的女儿。不过短短几天,你就完成了产品市场的调查、将来经营的筹谋和准备。凉凉啊,你这个本子,就直接说明你是在搞正事啊!”
言下之意,只有不干正事的人才会这样都把时间花在乱七八糟的捕风捉影身上吧?!
我看着二娘的脸直接都乌黑了起来。
怕不是气从肺部涨起来了吧?我朝着二娘甜美地一笑。
“二娘,辛苦你们的良苦用心了,如此怕我误入歧途,甚至还山长水远找了这么一个证人。”
说着,我笑意盈盈地看他们。
可能上次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有点大,冷小丹看到我阴恻恻的笑容就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再慢一步我就要扑到她的身上去一样。
陆知青为了验证什么般,凑到陆北川面前,“望眼欲穿”地看我的“计划书”,要是她的眼睛有激光,可能早就穿洞了吧?
“这写的的都是什么啊?!”陆知青耐心实在太差,压根看不下去,刚这样感叹,我爹陆北川就推走她的头,“一边去!”
陆知青立刻扁起了嘴,“爹,你干嘛?我也要看。”
陆北川的川字眉又出现了,“你要真认真看了,你就不是这样翻了。”
陆知青被说中,扁着嘴站在旁边,分外委屈。
二娘从一开始就没要看,但是我爹在翻看的时候,二娘眼睛是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我的“计划书”的方向。
这过程,她的脸色,可能比调色盘还精彩。
而陆知青被我爹陆北川推开了脑袋之后,二娘立刻是爆发了,但是这次的矛头却不是对准我,“陆知青!平时让你好好读书你不读,现在连你姐姐的一份推广书都读不下去,以后可怎么管珠宝斋?!”
陆知青如同课堂上突然被点名的开小差的学生,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突然发怒的娘亲,不明白却又不敢吭声。
我笑了笑,“这时候,倒又姐姐上了。”
如同没有听到我的讽刺,二娘又再次百般慈爱地看着我,“哎呀,原来我们凉凉这么本事,去了一趟金禾村,直接就出了这么好的一份’生意之道‘,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啊,不,是无犬女啊!”
要不怎么说绿茶高招呢,你看人家翻脸不认账,说跪就能跪上。
面对这么一位前一秒还在说我“不顾廉耻”,下一秒就因为我“上位”而直接给我喂糖且我还不能拒绝的人,我真的是不禁要五体投地。
我努努嘴,不愿接她递过来的“止战帖”。
大抵看出我并不买她的账,二娘转头瞪向冷小丹,“你这个村妇,怎么信口雌黄,也不把话说清楚,你可知道我们陆家大小姐差点就被你的胡乱说话坏了名声。”
冷小丹本来看到我就战战兢兢,现在唯一搬她过来的主都调转了枪头,她是立刻乌云密布的心情吧?
我侧着头,看她怯意更甚。
“陆大小姐,我,我也是被逼的。”冷小丹看来还是记得住疼的,她嘴一点也不硬,直接就认怂。
也许,她还记得我在天边一把就冲上去撕她脸的情景吧?!
二娘也是反应敏捷,一听冷小丹的话头,立刻截断了她未说完的话,“被逼的?嘴巴是你的,还能有人按着你的嘴巴说这些话不成,我看啊,你就是想骗钱,见我想要核实这个流言的真假,你就想着信口雌黄来威胁我们吧?!”
二娘这话直接吓到冷小丹,威胁是不是要上官府的啊?冷小丹居然求解答的眼神看向我。
怎么,你自己贪财跑过来做假证害我,现在你以为要出事却想要我这个被你陷害的人帮你?冷小丹,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搭理她的求救眼神。
冷小丹本来看着我,看到我这里是没什么反应,她转回头求陆北川了,“陆老爷,不是的,当初她们...”
陆知青冲了上去,“够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农妇,我调查我姐怎么出现在你们村,你信誓旦旦说我姐是追着付锌付大人过去的,因为你各种看见的情况,我和娘亲就是一时太过容易信人,才竟以为姐姐还喜欢付锌!”
陆知青这么一说,她身后的二娘是满意地嘴角微勾的。
冷小丹被陆知青抓着肩膀,“二小姐,我......”话还没说完,陆知青就推着她往外走,“你也是一时想太多,我们也不是说要送你去官府,你走吧,你走吧。”
冷小丹还想说什么,但是陆知青的手劲估计也是不小,一米五六左右的冷小丹,130斤的身材都被她推得毫无障碍地往门口退。
“啊,就这么走了啊,”我故意感叹。
二娘见我对冷小丹的离开并没有很大的反应,神情一松,“哎呀,凉凉啊,你真是大方得体,冷大娘这样的村妇这样污蔑你,你也没有紧抓着不放,就这样放过她。老爷啊,我们凉凉的格局真不是一般的大。”
老狐狸之所以为老狐狸,总是有她的道理的。
对于自己还没能一招致命的敌人,我选择先得理饶人,混淆一下视听。
“哎,虽然主要的错在冷小丹这样的人,但是,我觉得还是挺伤心的。”我吸了吸鼻子。“二娘,你们怎么就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