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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宣恩,德志看看房间里的坐式便池,觉得新妹还没走,上面还带着余温。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想得到,得不到自然就有失落。
在离开宣恩前,德志要去红田村看看,余哥说:“我也要去村里看看,恩施项目的余款又做了一个老人院,现在完工了,我要去看看,以后可能还要再做点别的项目。
“什么项目?”余哥问道。
“卫生培训。”
“是啊,那里的老人,正需要卫生培训,人又好组织,你真会想,这个可行。”
“不是我想到的,是村干部想到的,他们很聪明,如果好好利用一下村干部,能省不少力。”余哥说。
“有些村干部的确不行,比较贪心,每说一句话,都得想想,免得上当。”德志说。
“没事,没事,我清楚着呢。”
其实,到了现在,领导安排的眼线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芭比是睁眼的瞎子罢了。余哥是狗腿子,想用的时候,就唤他过来,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永不叙用,虽有时还假惺惺地过问一下,实际内心里是排斥他的,很瞧不起他的。
人到了这个份上,只能靠自己了,德志和余哥在恩施、宣恩,领导在江城,还有小领导,都想当大王,实际上小鬼就那几个,等小鬼都死翘翘了,小王就得当小鬼,大王得降级,再说残酷点,就是大王也得干小鬼的活儿。
德志不愿意多想,余哥要离开,就让他离开。德志再去红田村,看看水管安装得怎样。说起来好听,实际上还是有人没有安装,到时候验收的时候,一旦问起来,抽查到某人身上,岂不丢人现眼?
说去就去,深秋初冬的白天不是很长,要抓紧时间,和余哥道别后,德志在桥头买了烧饼,一边吃,一边等车,到红田村的车没有,都是过路车,以前的小乡镇撤了,还有一些商店在,农用车每天定时从小乡镇到县城,再从县城返回,错过了时间,就没有了。那些农用车也捎带一些货,人与货的装运都要钱。
农用车早上出来,下午回去,没有对开的车,德志只好坐过路车。坐过路车的好处是随时可上可下,价钱也不贵,整个路程需要三元,半路下车,说不定需要一元或一元五角。
这个现象很不正常,不过,这是恶性竞争的结果,也是山区百姓的福祉。没有竞争,就有垄断,久而久之,就会殃及平民。
有车过来,德志看到了招牌,此时烧饼已经吃完,车在德志身旁停下了,门打开,他上了车,先给售票员车前,售票员不收,摇摇头,摆摆手,然后嘴巴向着司机努了努嘴,司机说:“去哪?”
“红田村。”
“到桥头下车,嗯,哦,不。”
德志说着,突然想起来,在桥头下车,要想到红田村,必须要爬山,而爬山的结果,肯定是汗流浃背。想着就觉得十分痛苦。
德志想到了盛站长,他有摩托车,可以送他上山,加上,盛站长很喜欢摄影,送德志上山,然后沿途拍一些风景,上传到网上,怎么说都是一种惬意的生活。
想到这里,德志说:“算了,我去乡政府。”
然后,司机在本子上记下了,可能是画了一笔。
车发动了,摇摇晃晃、起起伏伏地到了目的地,还好,盛站长在店里。他见了德志,连忙让座,并倒茶,在店里,他有两部电脑,外面是水管和配件,在墙上挂的有红布,是给人拍身份照的,另外,也帮助老人制作大相片,镶上了镜框,然后将货交给顾客,顾客将相片拿回家,然后就等死,死了之后,将老人的相片挂起来,就算完事。
盛站长要请德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没问题,我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马上来。”盛站长说。
他说完,起身关了电脑,然后和里面的一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就笑着对德志说:“走吧,我送你上去。”
德志看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长得还行,但不像是本地人。她冲德志笑了笑,德志也点点头,以示礼貌。
盛站长说:“这是我侄儿媳妇,在开网吧。白天过来帮我打理小店,她和她老公,也就是我的侄儿,相互照应,就是我的侄儿有点贪玩,没有她刻苦。”
德志听了说,心想,一家人总有一个稍微逊色一点的,不全是优秀的,否则,就像手指头都长得一般齐,那有什么意思呢?
盛站长的车就是摩托车,非常轻便,跑起来非常迅捷,这样漂亮的车,证明了盛站长十分爱好生活,连买车都还讲究,他是这样,证明十分喜欢下乡,摩托车是便捷的交通工具,对于喜欢采风的人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车到了山前,翻过这座小山,就是红田村,德志走过几次,很熟悉了。盛站长停好了摩托车,因前方再无公路。
德志问盛站长:“你回去吧,谢谢!”
“不了,我们一起去吧。有些农户需要买水管配件和水表,我要去看看有多少农户。”盛站长说。
“行,那太好了,如果能弄完,我们一起回吧。”
就这样,二人翻山到了红田村,卢支书见了德志当然高兴万分,德志说明来意,卢支书说:“这个简单,除了居住遥远的农户,三户人家的都必须安装水表,水全部通到农户家里。全部都要安装。”
“我来,就是要统计水表的,马上冬天要来了,开始结冰,如果水表不弄好,冻裂了就没有水,要小心不要等到冰天雪地的时候,还去到处找水。”盛站长说。
正说着话,有人来了,来着是杨三儿,他说:“捉了只锦鸡,走,一起去吃。我已经给了我妈在弄,这时候差不多好了。快,一起去吧。”
杨三儿看了看德志和盛站长,说:“还真有口福,早就想请姚先生来家吃饭,只是没有机会,现在逮到了吧。”
德志笑了笑,只是说:“谢谢!”
“我们都去,你那一只小小的锦鸡,怎样够吃?”盛站长问。
“我早知道你要说这句话,走吧,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不让你饿着。”杨三儿说。
他打了保票,大家都没了意见,跟着卢支书走,他夫人也在被邀请之列,但她不去,说不喜欢吃。苦劝半天,硬是不挪脚步,杨三儿没法,只好作罢。
卢支书边走边边说:“水表和配件要多准备一些,师傅已经在安装,大概有三百套就足够了。”
“好,我店里有一百,再进一些,要不要防冻的?”盛站长问。
“一般的就行。水表和配件不要太好了。村里还很穷,不是太富裕,大家都认识不到水表的作用,不过是基金会要求安装的就是了,为了应付基金会的检查,才这样做的。其实他们不想这样的。”卢支书说。
盛站长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艰难辛苦,他在江城的时候,就非常讨厌城市,特别是江城人,也可能是本地的,可能是外地的,总之,在江城的天桥上出现过,摆摊卖领带,人走过去,见他像乡下来的,就诬赖他闯到了领带盒子,并且把盒子撞烂了,要求赔偿。实际情况是,当他走过的时候,他们故意将领带盒子丢在地上,然后就赖上好人,不依不饶的,一定要让他赔偿,否则不让走。
一问领带,要二千元,这不是敲诈是什么,哪里有二千的领带?路边货,会比大商场专卖柜的领带贵?他不给钱,被他们抓住脖领子要打,跟他一起的人,立马打电话报警,等警车呼啸而来时,那些人才一哄而散。
盛站长算是得救,从那以后,他就懒得再去江城,不是十分重要的事,他不会去,一般情况下,他就呆在小山城里,优哉游哉地过日子,要好得多。
到了杨三儿家,果然,木屋里飘出香味,让人垂涎,到了屋内,大家坐定,德志一眼看见了火锅。
杨三儿找来包谷酒,要给他们喝,盛站长说:“我不能喝,还要开车。卢支书,把村里需要安装水表的住户名单给我吧。”
“先别忙,你喝点啤酒吧,不然不给,啤酒喝一点应该没问题。”卢支书借着这个机会向盛站长施压,盛站长没有办法,说、;“好吧,来一瓶啤酒。”
这里比巴东要好得多,主人不是特别强势,非要你喝酒不可,你能喝他们就给,不能喝也不勉强。刚才是因盛站长有事要求卢支书,没有办法。卢支书也清楚盛站长的酒量,一瓶啤酒没问题,多了也不行。
锦鸡是保护禽类,但是,山里的锦鸡竹鸡多得很,也没有人管,杨三儿经常捉到这些,看到锦鸡漂亮的羽毛,德志说:“这些羽毛留着,等我以后来取吧。”
“没问题,锦鸡的肉不多,羽毛却漂亮,我连皮一起给你留着,等晒干了给你拿回去,装饰房间吧。”杨三儿说。
“这样吧,这是任务,你先弄好,我以后来取,放在我家,等姚先生再来的时候,可以给他带回去。你看怎么样?”卢支书说。
杨三儿当然没意见,这些皮毛,他见得太多了,索要羽毛的还是第一个,以前的羽毛大部分都像处理家里的土鸡的羽毛一样处理掉了。德志喜欢艺术,这个倒让别人感到有趣儿。
卢支书见盛站长喝完了一瓶啤酒,就把数据给了他,盛站长一一做了记录。
锦鸡肉果然很少,德志担心不够吃,谁知道锦鸡肉下面,全是大公鸡肉,杨三儿没说谎,他早就说过,管饱。
果然吃得很饱,这次目的达到,该打道回府了。
德志辞别村支书,谢了杨三儿,和乡亲们说再见,可能在年前不会来了,然后跟着盛站长下山,刚下山,就看到一辆中巴车到县城,德志向盛站长告别,上了车,又回到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