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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睡得晚,但初一早上一大家子还是早早都起了床。二叔、小叔两家昨天守完岁就回去了,估计过会儿就来拜年了。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小朋友们好像也没有以前“过新年,穿新衣”的激动了。但林家依然看重这个习俗,所以每年初一,从老到小都是一身儿新。
糖包今年是二婶年前找熟人定制的汉服款羽绒服,可能是因为裁缝师傅在戏剧团待过,所以花纹和盘扣颇有特色。
糖包最喜欢的是和衣服配套的一个小挎包,好看不说,包内的空间也大,用太姥姥的话说,今年她的压岁钱就算是收双份儿也够用了。
所以,吃过早饭,糖包就由舅舅陪着去收压岁钱……错了,是拜年去了!林佳佳看着小家伙一脸的势在必得,感觉今年自己准备往外散的小红包可能不够用了!
果不其然,糖包出去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因为她的小挎包已经装满了。除了出门前家里给的几个之外,零零散散竟然收了三十多个。
林佳佳拆开看了看,发现全是10块的才松了口气,这些应该是周边的邻居和相熟的人给的,都是看着小孩儿就给一个,图的就是一个吉利和热闹。
这边林佳佳刚把小挎包里的红包整理利索,二叔、小叔一家都来了。给老爷子、老太太磕过头拜年后第一件事就是招呼糖包拿压岁钱去。
经过之前的历练,糖包对于“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的套路已经很熟了,不过在面对更亲近的人时,会额外动点心思。比如对几个姥姥就是“青春永驻,美丽长存”的祝福,让她的小挎包顷刻间就鼓了起来。
陈晓菲见状起了逗弄的心思,就问糖包姥姥们都青春永驻了,她这个更年轻的舅妈该怎么说?糖包歪着小脑袋想了下,来了一句“舅妈永远十八岁”。
陈晓菲开心不已,赶紧送上今天的第二个大红包,把林佳佳看的直摇头。
但糖包马上就遇到了难题,因为给最小的舅舅拜早年后没收到压岁钱,也因此上演了一段经典反转短剧。
“括号舅舅,我的红包呢?”
“我没钱!”
“那我以后不给你拜年了!”
“那你有钱吗?”
“当然有了!”
“那我给你拜年?”
“好呀!”
“糖包,过年好!”
“咦,你骗我的红包!!姥姥!舅舅骗我的红包!呜呜~”
“……”
最后,糖包的红包保住了,糊弄外甥女的括号也因此赔了一笔压岁钱。
……
因为在市里,林明旭家里并没有到处走着拜年的习惯,只有桥桥起床后收了三个大红包。
李金玉(李阿姨)听着外面的动静,又看着自己冷冷清清的家,忍不住叹起气来。按说家里有四个人,不该冷清成这样,可他们老两口也热闹不起来呀!
孙子因为身体原因不太爱说话是情理之中,可儿子?李金玉表示能在面对面说话时给个笑脸就不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家里只有她一个女性的原因。
李金玉看着端着茶杯自顾自看着电视的林国文(林明旭的爸爸),决定好好谈谈给自己拉个同盟,她要把儿子有对象的事儿给问明白。
“老林,你感觉家里冷清不?”李金玉引着老伴儿往自己想说的话题上凑。
林国文从电视上收回目光,拉着老伴儿坐在沙发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刚好有点想法儿,你坐下咱们慢慢说。”
李金玉朝儿子书房看了眼,才慢慢说起来,“明旭应该谈了个对象,我看着也挺上心的,可每次一问都给我岔话题。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他,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不能老这么戒备着家里啊!”
林国文见老伴儿又激动起来,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金玉,他今年都三十二了,在外边大小也算个人物,你不能老把他当孩子看!”
看老伴儿还是有点不服气,林国文叹口气,又耐心的说:“我知道你盼着他抓紧时间再成个家,也知道经过教训,这次你不会再干涉那么多!可咱们能赌,他能么?那会要了他剩下的半条命的!”
“我……我……”
李金玉说着眼睛就红了,她真没想过要毁了儿子。那时候只是感觉徐娜性格好,父母还是自己的同事,就一门心思让儿子娶她看好的儿媳妇。可没成想……
唉,不提也罢!
林国文知道这娘俩都还有心结,因此一直不赞同强行往一块儿凑。儿子调去镇上的一年,一是顺势而为,二却是给自己要一个自由呼吸的空间。
直到秋末那阵儿,因为桥桥想爸爸,才让老伴儿带着孙子去住了几天。他本以为儿子的心结已经差不多没了,却没曾想在谈了一个新对象后,再次退缩。
“金玉,他的路终究是要他自己去走,幸福也好悲剧也罢,我们都不能轻易干涉。除非,是他主动要求我们帮助”,林国文不认为儿子处理不好这些事情,他可能只是怕自己的感情又被父母带偏方向罢了。
……
糖包自打除夕吃到了“财饺子”,就一直等着姥爷帮她实现愿望,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姥爷找她问,干脆自己找了过去。
林父这会儿正在廊下陪老爷子、老太太聊家常、晒太阳,见糖包跑过来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糖包对于林父来说,不仅仅是外孙女,也有着一份感情寄托。
其实他是有一个妹妹的,只不过幼年夭折了。二桦、小岳可能都没什么印象了,但他却一直把那个可怜的妹妹记在心里。
都说侄女随姑,可佳佳的长相却偏向于王家,因此他还有点遗憾。可没想到糖包一天天长大后,五官隐约间竟然有了妹妹的影子,这让他惊喜不已。
这会儿看着糖包蹦蹦跳跳的过来,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妹妹朝他跑过来的情景了。
糖包先跟太姥爷、太姥姥问了好,然后便跑到姥爷身边咬耳朵,“姥爷,我的愿望啥时候能实现啊?”
林父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好奇的问她是什么愿望。可糖包却犹豫了,比起去年的懵懂,又长了一岁的她已经对“离婚”有自己的认知了。所以,她不知道要不要提出那个愿望!
可现在不说,以后是不是就再没有机会说了?糖包揉搓着自己的小肉手,感觉有点为难,“姥爷,我说了,你要答应该我不生气好吗?”
林父听到这儿更好奇糖包的愿望是什么了,小孩子能提出多难的要求?不管心肝小宝贝的愿望是什么,他都会满足的,“姥爷肯定不生气,糖包说吧!”
“我想见爸爸!”糖包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林父,生怕姥爷说出拒绝的话来。
林父倒没生气,只是确实被糖包为难到了。去年糖包在幼儿园被小朋友嘲笑后,佳佳就试着找以前还能联系到的朋友打听赵家对于糖包是什么想法儿?
可打听到的结果却让佳佳从此打消了让糖包知道爸爸消息的念头,也不再刻意的在糖包面前讲她有一个好爸爸。所以,糖包这个愿望他真的实现不了。
不过,话还得说的委婉一些,“糖包,你要找爸爸,就得先问问妈妈呀!姥爷也跟他不熟悉呢!”他得赶紧跟佳佳通个气,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再这么拖下去等糖包再大点更不好解释了。
“哦,对呀!我可以找妈妈呢!”糖包一直纠结的是找姥爷才能实现愿望,却忘了妈妈才是跟爸爸更熟悉的人呢!
她要去找妈妈要爸爸!都一年了,爸爸的工作啥时候才能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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