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脸凑近冷月修的面前,张着还在呕血的嘴冲着冷月修哈气。
冷月修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往后退了半步,脸侧了侧躲开。
他的狗腿兄弟不厚道地低笑出声,“老大,他没问题吧?怕不是诚心找茬。”
白梦颜和他狗腿兄弟一样,看到冷月修有些吃瘪的样子,心情愉悦。
不等冷月修说什么,那靠近冷月修挑衅的男人张开嘴就扑。
冷月修本能往后闪躲,下意识用手挡在跟前,那男人就硬生生直接咬在了冷月修的手掌外侧。
“我靠!”
冷月修的狗腿兄弟惊呼一声,上前拉扯那男人。
那男人感受到外力,松开冷月修的手掌,转头冲他扑过去,他看情况不对,利索地抓住那男人的手臂,往他背后一压,紧跟着踹向那男人的膝盖,那男人顺势跪在地上。
还别说,冷月修的狗腿兄弟身手不错,非常流畅完美的擒拿。
路边附近的行人看着他们起了冲突,也都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由于梦境的原因,只有聚焦的主角视线清晰,周围的围观群众全都模模糊糊看不清容貌,这也是梦境的通病,白梦颜也没在意。
冷月修眉头蹙起,甩了甩被咬得发麻的手,男人咬得非常用力,不是带着战术手套,肉都会被咬掉。
咔嚓——一声脆响。
远处玻璃破碎,玻璃的碎屑掉在街道上铺了一地。
众人的视线被响动吸引,从破碎窗子的商铺里晃悠地走出几个人,嘴边流着鲜血。
“老大,今儿有活动吗?cosplay?”冷月修的狗腿兄弟问道。
冷月修冷眸扫了过去,没好气地回道“我看不像。”
那狗腿兄弟也没轻易松开被他压着的人,他侧头看围在旁边的人问,“老乡,你们在过什么节吗?”
被问的围观路人一脸迷茫,眺望了下远处口含鲜血的人,又看了看被他压在地上的人一脸疑惑,“没有啊,你们把人撞成这样,你还能问出这种话?”
狗腿兄弟得到否定的回答,疑惑地歪头,小声嘀咕,“那这人是干什么?”
“啊!”
突然惊叫声传来,是远处玻璃碎裂的方向。
围在冷月修他们车子附近的人都远远看去,那几个嘴边流着血的人扑倒路上的人,还趴在路人身上动,像是在啃咬。
一个站在跟前的路人不明所以,倒在地上的人发出惨叫,他上前帮忙,拉扯着骑在上面的人。
那人抬起头,嘴边全是鲜血,再看被压在地上的人,脖子上已经被扯出了一道口子。
帮忙的路人吓傻了,后退两步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用手撑着地面向后挪动。
骑在上面的人转移了目标,从受伤的人身上下来,扑向跌坐在地后退的人。
围在边上的路人看这情况也不像是在玩闹,吓得纷纷后退,四散开来。
正在这时,前方的情况还不明朗。
冷月修身侧的商铺蹒跚着走出一个人,那商铺里面刚刚也传出了惨叫声。
他余光注意到来人,侧脸看去,出来的人别无二致,同样嘴边淌着血。
还不等冷月修思考,他就扑向商铺门口最近的路人,路人猝不及防,被按在地上。
冷月修赶忙从后面拉起咬人的人,那人力气很大,左右使劲扭了一下,挣脱了冷月修的钳制。
他转过身扑向冷月修,不知怎的,画面一切,仿佛带入了冷月修的视角,白梦颜的眼前出现一张究极放大地瞪着眼睛狰狞的脸。
猝不及防的白梦颜被这张突然放大出现的脸吓到,惊叫出声。
“啊!”
喊的声音很大,白梦颜惊醒,她刷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气,额头还有些细密的汗珠。
“真晦气,梦见煞神,看戏还被吓醒!”
“冷月修他们搞什么,还有一堆外国人,一定是最近我惊悚末世片看得太多,以至于来梦里追我。”
她平复着心情,手摸着额头缓神,胸口的地方还留着一些温热,仿佛是和梦境链接的唯一证据。
她把挂在脖子上贴在胸口的项链拉出来,手指捏着和梦中冷月修在手指上把玩得相同的戒指。
戒指的表面还留有温度,好像在告诉她,梦中感受到的温热真实存在。
那戒指的设计是双层,底层那一圈戒指上有凹槽,上层带着钻的戒指完美地卡在底层的环圈里,这样上层带钻的戒指就可以顺滑的转动。
白梦颜的手指下意识婆娑着上层的戒指,拇指拨动,钻石反射着细碎的光,顺滑地旋转。
她气呼呼地松开戒指,“阴魂不散,被咬死得了!”
白梦颜,原本身份尊贵,家里的长辈叔伯都宠溺地喊她小公主,6岁那年,她失手打碎个瓶子,就因为这个家族把什么都不懂的她放逐,从此过起没人管的生活。
冷月修的家族和她家是世交,不知年幼的冷月修用了什么法子,每个月都有一天偷溜出来短暂的陪伴她。
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十年,16岁那年,白梦颜情窦初开,对比她大两岁的冷月修心生爱慕,青梅竹马,两人开始了甜蜜的恋爱。
这段美好稳定的爱情没持续多久,18岁那年,白梦颜撞上了冷月修的劈腿现场,她一气之下就和他分了手。
白梦颜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八点半。
“可恶,冷月修你个狗东西,害我睡过了!”
白梦颜愤愤地骂道,她急急忙忙来到卫生间洗漱,从台面上拿起发圈准备把披散的头发在后面扎起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柔顺黑亮的头发中,一绺奶灰色的头发异常显眼。
这一绺异样的头发和冷月修分手后才出现,从中间的发缝处生长垂下来。
她把头发别在耳后,奶灰色的头发像是发带,为她增添了一些别样的色彩,更加美丽动人。
起初她很害怕,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绝症,经过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她才放下心来安心生活。
她用手指拨弄着这一绺奶灰色的头发,喃喃自语,“怎么感觉颜色又浅一些。”
反正不影响她的健康,她也没多在意,着急忙晃地洗漱打扮,还画了现在流行的白开水妆容,拎包准备出门。
换好鞋,就要出门的时候,手扶着门把手一滞,她的心脏莫名紧了一下,她定了定神,压下有些异常的感觉才匆匆出了门。
“怎么还被那过于真实的梦境吓住了,这惶惶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暗自思忖着。
匆匆赶去路边叫车,盘算着日后的工作,“监察部的考核成绩我排第一,提交战斗部的申请应该能通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