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老人与手机。
裴南眉头都快皱成王字，平时作为一个五好青年，过马路都要等红绿灯的男人，竟然在游戏里违反了交通规则！
可是，我没有钱啊！
一个新号哪儿来的钱？带有金钱报酬的任务还没有做过，甚至连个新手大礼包都没有，这怎么办？
于是裴南谨慎且小心的问道：“能赊账吗？”
xd似乎头一次遇见这种人，但是他的底层逻辑不支持他做出超出cpU的选择，于是根据固定条例说道：“请在24h内缴纳罚款，否则将对您进行拘禁处理。”
说完后，裴南的个人通讯设备上发来了一份罚款通知，机器人便慢悠悠的离去。
“真踏马的见鬼了，开服第一天被罚款了，这找谁说理去！”
看了看罚款金额，也不大，只有区区500块。
但是裴南现在还没搞明白该怎么去搞钱，游戏里的金币效率又如何。
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身份证，纵然路边经过的人很多，但他们头上也没有顶着感叹号，难不成要挨个去问？
“也不知道所里管不管饭。”
接下来只能去身份证上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如果只是打听一下地址的话，倒是比较轻松，路人应该也比较愿意给他指一段路。
经过询问，他发现兰克街并不远，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方，那里是浮光城的下城区，是距离工业区最近的地方。
既然有着这里的身份证，也就说明裴南本身距离家里不会太远。
在经过一条立交之后，天暗下来了。
或者说，这里的灯火稀少了。
相较于经济区的发达，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落后且粗糙，稀稀散散的灯光只有零星的几点，甚至路边的建设护栏也满是破败，仅仅是几片薄薄的铁片便是‘最坚固’的墙壁。
穿过了过渡地带，一个金红色的拱门映入眼帘，最上方的中央写着‘兰克街’，字体被一圈接触不良的LEd气氛灯包裹，粉色与金色的光芒断断续续的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裴南打量着这里的同时，喃喃自语道：“这地方好像回到了城农村一样。”
刚进门便能闻到门口路边摊的香味，一个个小推车挤在一起，嘈杂声音此起彼伏，这里是小贩们的天堂。
小摊与门面房占据了路边，中间留给车辆通行的道路被挤压的只有一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一半都戴上了电子义眼与肢体，完整的人类似乎还没见过几个。
“你好，11号504怎么走？”
随便拉了一个路人再次询问，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熟人带路，你会被那交错纵横的小巷绕的头皮发麻。
这位路人的电子义眼转了一圈，没有理他，厌烦的拒绝道：“别烦我，滚开。”
裴南一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没素质的路人，但一想到他都不是完人，也就没理。
于是继续拉着下一个人问，但依旧没人理他，就在问到第五个人的时候，他被一个老头叫住了。
“你这样问是没有用的。”
裴南扭头看了看这位主动搭话的老头，对方身上没有义体改造的痕迹，身上穿的也是比较邋遢的工装，能够闻到上面的机油味。
但这是第一个主动与自己搭话的人，说什么也得给对方笑一个：“大爷，我这初来乍到，表哥回乡下了，给我说这里还有房子能住，叫我来看看。”
“原来如此。”老头打量了他一番，随后说道：“那些改造人大多数都是被本地的黑帮强行摘取肢体进行黑市售卖，所以像你这种纯种人类去搭话，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如果你运气不好，反而会被他们举报给帮会，那么你睡觉的时候，就会有一群坏蛋偷偷噶了你的器官。”
老头舔舔嘴唇，目露精光，着重强调道：“尤其是肾脏与眼睛，这些可都是稀缺货，而你还是一个没有改造的纯种人类，非常值钱。”
裴南反问道：“那一看您就不是黑帮的人，慈眉善目的样子，一定是老好人！”
“那可未必。”
裴南沉默了，不会中奖了吧。
这时老头突然哈哈大笑：“我叫陈静，叫我老陈就好，你说的那地方我我知道，我带你去。”
还好还好，至少不是坏人。
“陈爷爷，您差点吓死我了。”
“年轻人，在这地方多长点心眼，否则死了都只能进下水道喂老鼠。”
“是是是，您说的对。”
说到这里，陈静伸出右手，裴南恍然大悟，双手握住：“你好你好。”
陈静眉头一皱，甩开裴南，直白的说道：“给钱！不给钱还想让帮忙带路，当我做慈善的吗？”
裴南两手一摆：“没钱。”
陈静不相信，甚至想要上手去搜：“你这小子穿的这么干净，怎么会没钱呢？”
裴南腼腆的笑了笑：“这不是来赚钱的吗？”
陈静不太相信，但他一眼扫过去，确实发现这小子身上不像有钱的样子：“你的网银呢？”
裴南打开手机，亮了出来，之前他就查过了，这个通讯器的账户是0，比他脸都干净。
“真他娘的晦气。”
裴南看着有些暴怒的陈静小心的询问道：“那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陈静像只受惊的野猫一样，着急的说道：“你敢！”
裴南笑了，立刻就准备下跪，这时陈静眼睛瞪得老大，着急忙慌给拉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提着他的领子说道：“你这磕头可就等于拜入我的门下，我还没想要收徒弟，你这个人太完善了，会给我带来风险，所以在敢提下跪，我就给你送到黑帮去。”
裴南看着陈静那要杀人的眼神，咽了口口水说道：“了解。”
随后，陈静没好气的说了句：“跟上。”
在黑暗中，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栋只有一个五层的筒子楼：“这就是11号，自己上去吧。”
裴南鞠了一躬：“谢谢陈爷爷，留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陈静这时脸色缓和了一些：“你小子，虽然比较冒失，但还是挺有礼貌的，有缘自会相见，联系方式就不必了。”
【任务发布：请徒手爬上五楼（10分钟内完成）】
【任务失败：电击十分钟】
裴南：“......”
你是雷电法王系统吧！我是来玩游戏的！不是被游戏玩的！
我当场退出！
不对，没有退出键。
那我！
裴南叹了口气，爬吧，毕竟电击还是挺疼的。
就在这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大堆红色的落点，似乎是用于攀爬的路径。
陈静刚准备离开，回头瞥了一眼，然后一脸震惊的喊道：“卧槽，这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