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跺跺双脚,尽量让自己活动起来。
木材的燃点在400度左右,在这种零下5度的天气,把手磨断了都不可能摩擦生火。
“煞笔了,没问他方法”
他很好奇遗弃者是如何通过这一关的,钻木取火不可能,弓弦摩擦法倒是还有点希望,但是这里没有干草一类的可燃物,光是木棍也很困难。
不能再等了,无论如何都得先试试。
姜荀试着先将树皮剥下来做弦,可是水分流失殆尽的树皮无法黏连,完全没有活性,稍稍用力便会脱落。
“不行,这棵已经完全枯死”
4棵树轮番检查过来,终于找到了还有一丝水分的树皮,他小心翼翼的剥下来,然后打结拧成麻花。
木棍倒是满地都是,不用花费太多功夫。
“呼,呼~”
姜荀不停地哈气跺脚,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寒冷,脚后跟有些麻痒。
弓弦和弓身组装完毕,接下来是燃烧物。
木棍完全不用考虑,根本燃不起来。
姜荀清理出一块空地,他将树木掉下来的小木块和木屑捡起,然后用脚剁碎,尽量让它变成细小粉末。
把碎屑集到一块,旁边再架上细木条,他开始拉动弓弦取火。
5分钟,10分钟......
完全没反应,右手已经麻了使不上劲,但是就此停下等于功亏一篑。
左右手互换,继续快速摩擦。
此时姜荀脚后跟紫红一块,但他也顾不上了,成败就此一举。
“给我燃啊,燃啊!”
木屑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丁点反应没有。
开玩笑,零下5度摩擦生火,要真成了那不牛笔上天了。
“想想艾古和遗弃者会怎么做,他们会怎么做!”
姜荀不停暗示自己,可是完全没思绪,也许他们不生火?
不可能,这么冷的天不生火只有死路一条。
一直跑步?要跑4天......
一小时过去,他的双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捏弓身的手指内侧皮肤脱落,出现斑斑血迹。
“不不不!该死的!”
姜荀停了下来,他撑不住了,这些木屑跟博人传一个样。
这次彻底的失败几乎宣告了此次试炼的终结,可能真的要死在第二关了。
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脑海中一直想着一个问题,那些通关者到底是怎么做的?
算了,跑步吧,能撑一天是一天。
姜荀再次站起来,用最笨的办法祈祷着能够通过。
......
外面海岛群,已经有大批蓝星人得救,这对艾古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他们甚至故意将木刺树粉洒在海中,把吞噬者往诺森港口处赶,够诺森人吃一壶的。
徐嘉琳走出山洞,望着天上刚刚飞走的黑暗精灵满是疑惑,新世界还有助人为乐的友善异族?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不是她能理解得了的,目前能做的就是尽快提高实力争取和他们一样学会飞行。
诺森人这边可就惨了,指挥官发现吞噬者怎么还越打越多了?
“快挖,马德,别磨蹭”
他只好吩咐手下赶紧挖沟渠,甚至自己也叫入了队伍中。
火油还能撑一会儿,到时候必须完工,否则将会丢失大片领土,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已经损失了7万部队,其中包括3名统领,就算打赢了港口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只能暂时搁置。
海岛群狩猎处放弃也就放弃,蓝星人一时半会掀不起什么大乱子,算是便宜他们了。
“活人呢,活人哪去了,见鬼,算老子倒霉。”
等了好一会儿,被他派去拉壮丁的队伍还没回来,无奈之下指挥官只好下血本,花了万金币召唤骷髅用来当苦力。
他没有经过血脉强化,这些骷髅也只是普通人水准,挖起沟渠来效率不高,但是没办法,若是保卫战打输了他可以直接自杀了,皇宫不会放过他。
“真倒了十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些玩意儿。”
......
试炼内,半天过去了,姜荀感觉自己不行了。
一开始还能稍微觉得温暖,可是伴随着剧烈运动,他开始出汗了。
大冷天的出热汗,细密的汗珠流到脖子上就变得冰凉,他全身湿透,在寒冷中是要命的情况。
渐渐地,衣服都开始结冰了,跑步,正在加快他的死亡步伐。
“愚蠢的决定”
姜荀停了下来,他应该控制速度尽量让自己不出汗的,可如今已经晚了。
冷风一吹,面部如同被刀割一样,刺得生疼。
他回到枯树旁,准备再试一回。
全身瑟瑟发抖的姜荀体温下降的飞快,只有眼前的木屑能给他希望。
哗啦哗啦哗啦~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双脚和待在小黑屋内一样已经麻木了,快要失去知觉。
眼皮耷拉着,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姜荀太累了。
半小时过去,他快忘了自己在干嘛,体温已经到了死亡的临界点。
“好困,好......”
整个身躯摇摇晃晃,好像有声音再告诉他放弃吧。
他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拿起白雪敷在脸上,瞬间清醒了很多。
刚刚,差点睡过去,这一睡就是死亡。
可是困境依然没有得到解决,鼻涕止不住的留下,急的他抓紧自己的头发。
“头发,对了,头发!”
刹那间,姜荀来了精神,头发的燃点才80多度,可以试试!
他不顾一切的开始拔头发......
“嘶,哦吼吼~嘶~好痛”
“额,好像不止头发......”
顿时,他将身上其他能拔的都......
把收集起来的毛发聚在一起,姜荀深呼一口气,拼尽全力拉动弓弦。
10分钟,有烟了!
“成了,成了!加把劲!”
15分钟,一束小火苗突然蹿腾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挡住风,一口气接一口气慢慢将它吹起来。
轰,噼里啪啦
底下的木屑被点燃,接着是细木棍,最后篝火熊熊燃烧,终于成功了。
姜荀激动地跪倒在地,头发被薅秃了,东一块西一块像个行为艺术家,第二关的前半部分总算拼死拼活开了个好头。
坐在篝火旁,久违的温暖是最好的希望,望着眼前蹿腾的小火苗,姜荀眯起双眼视线逐渐模糊,他又要睡过去。
“不行,不行,还没结束。”
强忍着睡意爬起来,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