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内的屏幕插播了一条新闻。
“近来我市已经发生了多起失踪案件,还未抓到凶手,请各位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上面提供的的图片被打码了还是能看出来血腥程度。
受害者的躯体支离破碎。
有的在垃圾桶里发现,还有些被从河里打捞出来。
丝毫不影响顾客们聊天说话,没人放在心上,事不关己。
只当是营销号乱带节奏,造谣。
阮眠觉得心底生寒,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
少女抿紧了唇瓣,屏幕上开始播放欢快的娱乐视频,她还是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迎面走来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估计是某个暴发户。
他穿的衣服不便宜,可搭配得极丑。衬衫不合身紧紧勒住他的肚皮。
在坐下来的时候尤为明显,圆鼓鼓的弧度倒像是怀胎几月。
男人自信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少女旁边,招呼员工。
“再来一杯,和她同款的就行。”
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就没从女孩身上移开过,时不时还舔嘴唇。
实习的男员工怕他闹事,给店长打电话。
说完他又把凳子挪到阮眠很近的距离,自以为摆出个酷帅的单手托腮姿势。
“大家都叫我一声刘哥,你还是个学生吧?”
少女甚至看见了他嘴里面的两颗虫牙,蛀得发黑。
还有股浓浓的汗臭味儿,熏得她快要吐出来。
店长是个三十左右的短发女人,做事干脆利落。
脸上端着和善的笑容走来阻止刘哥继续骚扰女孩。
“先生您好,我们这边儿还有更舒适的空座,我带您过去。”
男人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别多管闲事啊!我警告你。”
男员工年纪轻,听到这故意找茬的话就上前一步,挽起袖子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刘哥本来就是坐着,突然气势上矮了一截,他啧了声,估量着体力差距,一个打不过两个。
他脑子转了转就改口说。
“你们啥意思,只是人心脏了看啥都脏!我是她舅舅,难不成还能对自己的外甥女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番无赖的说法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店长很快反应过来,客气地问阮眠。
“那请问你认识他吗?真是你舅舅?”
女孩摇了摇头。
刘哥看旁边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心里有点慌。
但好在他脸皮厚,语气还是像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诶呦,舅舅给你道歉行不,你那个啥动漫手办真不是你舅妈故意丢掉的,只是不小心而已,就别赌气了!”
原来是这样,归于家庭纠纷,女店长也不好意思再阻挠。
眼看刘哥就要来拽阮眠的手腕。
“跟我回家吧,听话啊,舅舅给你买新的,别闹了,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害臊。”
少女指尖绷紧,捂着头就蹲下去,乌黑的睫毛不停颤抖,可怜无助地把自己蜷缩起来。
哽咽着,“我错了,别打我,别打……”
动作熟稔得不像是偶然的。
连其余人都不免猜想,“是不是家暴啊?”
男店员看不下去,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报警。
“麻烦你们尽快过来,就在xx路奶茶店里。”
刘哥急得额头冒汗,之前他用这招已经骗到了不少小姑娘,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了。
“别乱说,舅舅哪里舍得打你,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阮眠抽噎得泣不成声,眼尾的泪水氤氲出薄薄的水汽。
脖颈处凌乱的发丝由于虚汗黏在肌肤上,煞是可怜。
“我好怕痛,好怕……”
她已经像濒临崩溃般自言自语。
女店长把刘哥硬推开,遮住他望向少女的视线。
“那么在警察来之前,请您拿出证据来吧,否则我们将会告您涉嫌猥亵和诱拐女性等等罪名。”
本来只是搭讪占便宜,现在事情闹严重了,保不准他得进小黑屋里待一段时间。
刘哥愤懑得跺了跺脚才离开。
一路上还在骂骂咧咧,“一群贱人,算个什么玩意儿,老子陪你玩那是你的福气,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等着吧!”
男人气得走到停车场里,拉开车门,是他新买的车,五十来万,毫不吝惜地猛砸关门。
“呸,也就那便宜货色,还特么和老子装纯,指不定被多少人**。”
他话骂得脏,难以入耳。
最后拍方向盘,“哪个龟孙停的车堵着老子的路,ma的!”
不经意间抬起头来,从车内后视镜看见他后方坐着个穿黑衣的男人。
戴着帽子和墨镜,浑身遮的严严实实,个子最低185,看不见脸。
一瞬间,刘哥屏住呼吸,寒意从脚底升起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嘴唇发抖,战战兢兢地问,“您,您是谁?”
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卑微到极致。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可黑衣男人脚边的斧子却静静摆放着。
足足有五斤重的金属利器,一般人都拿不动,锋利的刃尖还在滴血。
诡谲的气氛在车内蔓延。
刘哥咽了口水,浑身发汗,他还在好心提醒。
“您是坐错车了吧。”
实际上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的左手已经按在门把手了。
只要两秒钟他就能迅速逃走。
可就在他已经打开车门,连头都溜出去半截的时候。
被巨力揪住了腿一点点拖回去。
胖乎乎的手指死死扒着车门框不松开,不顾一切大喊。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啊!有没有人,快来救命啊!”
近乎扭曲的脸上满是惊骇。
平时人很多的地下停车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到异常。
刘哥铆足了力气用后腿狂蹬。
“滚开,老子饶不了你这个狗崽子!”
还在骂人的嘴巴陡然停住,他难以置信地低头。
看见从自己后背劈到肚子里的斧子尖部,被黑衣男人用力一搅。
胖子脆弱的皮肉像豆腐似的绽裂开,肠子混着肝脏一股脑往下掉出来。
刘哥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汩汩的血液把他浑身染红。
他试图用手掌心接住自己的内脏,让它们回去。
也无济于事,黑衣男人揪着他的头皮把人带进去。
关上车门。
“咔嚓,咔嚓。”
剁骨头的恐怖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无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