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只要想到阮眠和自己的舅舅两人待在山洞里度过了难熬的一夜,心里的醋味都要将所有情绪淹没。
他屏退了侍从,空旷的寝宫中寂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男人粗粝的指腹掠过女孩氤氲着水汽的眸子。
他的呼吸间仿若杂糅着无穷无尽的爱意。
“眠眠,不要离开我。”
“陛下,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
女孩发出了犹如落水的幼猫般孱弱的求饶声。
配上那张泪眼朦胧的小脸,只会勾起男人心里邪念。
内务府新做的明黄色丝绸床单蹬出褶皱。
她白净的肤色和床单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楼澈垂下眼帘默默俯视身下哭得抽噎的女孩。
他用食指替她撩开了唇瓣里含住的发丝,纤长脖颈上满是潮湿的细汗。
男人的嗓音沙哑,眸子深沉得看不见底。
“眠眠,别怕我。”
阮眠手腕上的镯子实在碍眼,楼澈终于忍不住把它摘下来丢到床尾。
床帘被他放下后,光线被阻隔在外,昏暗的环境里男人的面貌看起来凌冽而充满攻击性。
少女甚至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将自己包裹在其中透不过气。
她那精致昳丽的脸蛋因此被染上了些许红晕。
“陛下我错了……”
楼澈捏住了她乱动的下巴。
女孩淡粉色的舌尖只感觉到一阵刺痛,随即而来是强烈的窒息感。
门外传来了德福尖细的通报声音,“陛下,漠北少主戚无渊求见。”
少女捏拳砸他的胸口,许久后男人才抬起头,薄唇上泛着一层晶莹的水泽。
他清冷的语气里不留半分情面,“拒了,不见。”
回廊里急得来回踱步的少年在听到太监的回复后,精致的五官瞬间布满阴鸷,只能狠狠砸墙泄愤。
眠眠已经在里面待了好几天了,谁知道那混蛋皇帝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湛蓝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意,少年阴郁的视线投向房门紧闭的寝宫。
戚无渊咬紧后槽牙无奈离开,他现在还没有和对方抗衡的实力。
楼澈,日后我定要杀了你。
做工精细的金丝蚕被子坠在地上。
层层叠叠的床帘缝隙中伸出一只柔嫩淡粉色的手。
女孩紧紧扒着红楠木床沿不肯放开,太过用力而指尖泛红。
男人硬朗的眉骨锋利英挺,那深邃完美如刀削般的脸,深深凝视着蜷缩成一团的阮眠。
女孩秀气的脸颊上溢满了泪痕,可怜又娇气。
她双脚乱蹬,抗拒楼澈的靠近,不料居然踢到了男人的鼻梁。
“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对不起陛下……”
她实在害怕得要命,鼻尖一抽一抽的。
床帘挡住了微风,里面热得透不过气。
阮眠发簪早已被取下,青丝黏着贴在冒汗的额头上,黑白对比映衬得女孩愈发迷人。
微张的唇瓣还在往外吐出丝丝热气,一张姣白完美的小脸上以肉眼可见的皆是惧怕。
楼澈看起来瘦弱实际上肌肉结实有力,腰腹充满爆发力。
“我不要。”
男人微叹了口气与她唇角相抵,“抱歉,眠眠。”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已经让他明白了,一昧的忍让只会让心爱的女孩投向其他人的怀抱。
“眠眠,你只能属于我。”
少女柔软娇嫩如白纸,即将破碎之际,外面传来了响动。
“让开,我要见陛下。”
是墨衍的声音,不算洪亮还略带病气。
德福和一众侍卫将他拦下,若换做平时根本不敢和国师大人这番对峙,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如今男人重伤未愈还处于孱弱状态,他们轻而易举就拖住了暴戾的墨衍。
“陛下,可见……”
德福尖声朝内殿通报,换来的是楼澈淡漠中的一句话。
“朕有要事在身,国师大人若愿等便就让他等着罢。”
侍卫们松开了对他的桎梏,墨衍乏力靠在柱子上捂着心口咳嗽。
他那俊美无铸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明显是强撑着走来的。
殿内。
阮眠欣喜得眉眼弯弯,她很害怕墨衍因为自己而死掉,这辈子都会在忏悔中度过。
女孩尖细的下巴被楼澈捏住,眼尾还在氤氲着未消散的红晕,但可以看出来她心情很好。
“眠眠 你就那么在乎朕的舅舅?”
少女拍开他的手指,眸子里难掩喜悦之情,火上浇油故意说,“对啊,我就是在乎。”
不知为何,墨衍在的地方她就会多出一丝安全感。
女孩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也没有看见男人那猩红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下一刻,她嘴角的笑意凝固。
纯洁无瑕的白纸终究被染上了颜色。
男人充满偏执和占有欲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朕永远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阮眠的手指攥住了凌乱不堪的丝绸床单,疼到脑袋里的思绪放空。
绯红的下唇顷刻间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