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剧烈起伏不定的胸口才缓缓平静下来。
她的眼睛也渐渐变得平和。
她不生气!
而且不能和南宫肃生气!
如今,南宫肃是唯一可以令她可以不防备的人。
也是唯一可以给她提供庇护之所的人。
她不能像从前一样任性,故意和他作对,又或者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大动肝火。
目前,她没有和他对抗的实力。
更何况,他方才说得没错。
要怪,只能怪她有眼无珠看错了易方,令自己成了活死人,成了天大第一笑话。
既然犯蠢了,就不能不让人家嘲笑……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水笼头冲洗掉手上的血,打开镜子,找到医药箱,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地将手背上的玻璃碎碴清理干净,然后倒上碘酒消毒,洒上止血药粉,再缠上厚厚的纱布。
在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她都疼得厉害,可她一直咬着唇,不肯令自己呻、吟出声。
弄完之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简单洗漱完后,她一脸平静地走了出去,在南宫肃对面坐了下来,拿起小勺子勺了个馄饨放进嘴里吃了起来,然后抬头对南宫肃笑着竖起大姆指,“好吃。你手艺不错。”
南宫肃冷冷看了她一眼包得厚厚的右手,脑门青筯跳了跳,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林小雅,下次再敢随便损坏财物,我就把你扔到拍卖场上卖掉抵债!”
“好啊!”林小雅笑嘻嘻地点头,抬眼冲他妩媚地笑,“不过前提是你得舍得下我。”
南宫肃冷哼,“我南宫肃还不至于舍不得一个蠢得跟猪一样的女孩!”
“是啊!我的确蠢得跟猪一样。”林小雅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晦暗,但随即笑着起身坐在了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笑嘻嘻地说,“可是你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个蠢得跟猪一样的女孩。不是吗?”
南宫肃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冷哼道:“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吗?真的吗?”林小雅挑眉,低头缓缓逼近他,吹气如兰,“那不久前,是谁逼着我做他的女人?嗯?”
话音未落,她的唇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吻得主动而热烈。
虽然吻技生涩,时不时会不小心咬到了他的唇,弄得有浓郁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里蔓延,但她依然不管不顾地吻着。
直到把他撩拨得不由自主地回吻她,她才用力推开他,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得意洋洋地对他笑,“南宫肃,你瞧,我吻你,你是有反应的。这证明你方才所说的全都是谎言。你在乎我喜欢我爱我!这一点容不得你否认!”
南宫肃暗吸了口气,平定了一下起伏的心情,看着她淡淡地说:“每个男人在一个长得还不算太丑的女人刻意撩拨下,都会有本能的生理反应。我不是柳下惠,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林小雅一脸无所谓地耸肩,“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南宫肃,你就是喜欢我!就算我做了多少令你不高兴的事,你依然喜欢我!三番四次地救我,说明了一切。”
说到这里,她突然抬头正色看他,“南宫肃,我们不要再闹了。我们合好吧。我虽然不记得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你我之间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纠葛,但我知道我能依靠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给我时间,让我成长,也让我慢慢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或许某一天,我会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女人,而你也不会再为我的愚蠢而生气郁闷。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