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远闻奇书,千里行路,遥遥博望,梦回轩辕。
(正文)
子谦的宝剑掉落在了地上,当他的双眼停留在女娥腰间“骨儿”的鹰毛上时,他竟再也难以克制心中压抑多年的情感与冲动,一把抱住了女娥,“不,他不知,他不知其过程,只知其结果。巫圣,我终于再见到你了,你不知我有多么悔恨,恨自己不能替了你死,恨自己终是在家国之间选择了家国……”
隔着衣物,女娥依旧感到了风子谦那颗火热跳动的真心。她不禁脸颊微微变红,低头说道:
“不,子谦,你做的对。若是我是你,我也会做相同的抉择。我可死,但神农不可灭。只要神农长存,那我便是化为灰烬了,却也是值得的。”
风子谦笑,默默地推开了女娥。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巫圣,把神农看的比什么都重。只是我所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已经殒命,又怎么会借着姬桑的身体再次重返人间呢?”
女娥小声自语道:“这是我欠下的债,为此我甘愿用一切去偿还。”
“什么?”
女娥摇了摇头,“待得他日天下归一四海太平,我再告知于你。”
“天下归一四海太平?那时子谦是否还在,犹未可知啊。”
“那风将军你便努力杀敌,活的长久,争取待得那一日的到来。”女娥作笑,风子谦亦同时相视而笑。这番轻松是风子谦这许多年来所不曾有过的,自女娥死后他便再也不知这谈笑风云究竟是何滋味了。
“巫圣,我信你。我这就为你准备姜军士兵的服饰,你待会换上扮作我的随从,随我一起面见炎帝。”
“好。”
风子谦说罢,便迅速赶回了姜营,为女娥取来了一套士兵的衣服,让之换上。随后他又假装带领几个随从亲信士兵于附近巡逻,将女娥混与其中大摇大摆地在众将士的眼皮底下,将她带回了姜军营中,直奔榆罔的帐中。
榆罔正于帐中览所进言之龟骨,听闻侍从禀告说风将请见,便允了他进来。
他尚未开口询问,便一眼瞧见了风子谦身后的女娥,随即立马屏退了左右之人,单留此二人于帐中。
女娥见左右无人,独有风子谦与榆罔,便就一步向前,向榆罔禀明道:
“女娥多方打探求证,这才探得轩帝姬帮卉欲借联手抗敌之名,达到一箭双雕之效。他欲先以神农耗损强敌蚩尤元气,而自己则对付魁隗一方。魁隗一方势弱,虽有夸父力挽狂澜,但面对轩辕强兵,却还是处于下风。故而,轩帝可大胜魁隗,进而偷偷返回藏匿林中,于神农蚩尤之背放冷箭,达到一举将两者一起歼灭之效。”
榆罔神情气愤,一拍大腿,“好个姬邦卉,果然狡诈!竟想用此卑劣的手段,从而谋求天下!本帝岂会让他得逞?这样,子谦,你平日里一切如常,切不可让轩辕看出端倪。待得全军发兵那日,你则率军直奔魁隗占其先锋,本帝届时佯装不知,无奈之下只能与轩辕商议由其伐蚩尤,而我神农则攻魁隗。”
“炎帝好计策,抢在轩辕之前攻魁隗,那轩辕便也只能转而去打蚩尤了。如此便破坏了轩帝原本的计划,让其措手不及!”风子谦神色大喜,赞同着道。
女娥亦点头认同,可不知为何在她心中某处,却又隐隐约约之间觉着何处不妥。然硬要是说上何处的话,又找不出是何处来。
风子谦领命,与女娥刚要离开榆罔营帐,榆罔直却突然叫住了女娥,风子谦侧望了一眼,默然离开了炎帝帐。
女娥之心悸动,慢慢回头望向了榆罔。
“多年不见,你廋了不少,可是在轩辕过的不好?”
“不,女娥很好,轩辕以帝女之礼待女娥,吃穿用度皆是一应俱全,只是女娥心中记挂神农百姓,亦无时无刻不思虑着为姜族谋求,为炎帝谋求……”
这些“官言”榆罔是半分也不愿再听下去,直接走到了女娥的面前深情的将她抱在了怀里,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嘴。
这一吻仿佛天地变色,人间倒置,将这么多年的辛酸苦辣、生死别离全都浓缩在了这顷刻之间,即让榆罔心跳加速,却也让女娥脸红不已。
“这么多年了,就让我姜榆罔任性一次,放任一次,忘记自己炎帝的身份,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去爱自己爱慕的女子。”
“炎帝,不……女娥身为巫圣,岂能有逾越之举?这不符合神农之规。”女娥试图推开榆罔,可不知为何平日里温婉尔雅的榆罔,此时却格外有力,使她根本挣脱不开。
“巫圣?”榆罔嘴角微扬,在她耳边说道:“女娥,你是否忘记如今你是帝女姬桑,天下又有几人会知你是女娥?就算本帝堂而皇之的娶你,却也无任何不符之规。”
女娥再也遍寻不得狡辩之词,被榆罔一把抱到了床上,与之交融。
“不,榆罔哥哥,放开我……”
“女娥,你记住是你不辞千辛万苦从轩辕一路跑至此处的,既然如此我姜榆罔又岂会将你放开?此根情锁困的我如此痛苦,爱而求不得,爱而只闻死,让我病入膏肓,神情恍然。如今如此天赐良机,让你化为他人回到我的身边,让我不用再顾得巫圣与炎帝之间的横沟,此生此世除我身死,不离不弃。”
女娥之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当真切地听到这番言语后,她再也克制不了内心的情愫,深情地与榆罔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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