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远闻奇书,千里行路,遥遥博望,梦回轩辕。
(正文)
“胡说!”榆罔满脸怒气,一手指向刑天,“本帝与你认识多少年?你是何种性情本帝会全然不知?你,刑天,断然不会因一己之私擅闯那噷懿的居所。那是因为你心中忠于风将,忠于神农,你把风将当做了你的父亲,你把神农视作了你的国。只要你刑天活着的一日,就绝不会做以下犯上背叛神农之事,这点本帝可以为你做担保!”
“炎帝,我……”刑天望着炎帝,话还未完全说出口,便被他直接打发了去,“你的话本帝半个字也不信!虽然本帝并不知晓你究竟是为何缘由,才故意犯下了此种罪孽,但本帝却清楚明白你定然是有着万般苦楚,所以才不能对本帝言明,故而只能独自承担。”
榆罔说到此处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挥了挥手示意左右将他送回府。
“炎帝,万万不可啊,你如此轻描淡写的过去,岂不是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任何人皆可提剑硬闯,来此处行凶吗?”领头押送刑天的士兵头子,跪在了榆罔的面前,恳切地说道。
“本帝已经决定之事,就算是你们一起来求,也绝不会收回成命的!”榆罔怒瞪着那名士兵头子,又伸手指着他道:“你将他给我送回去,让他在府中好好想想,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
“炎……”那名士兵头子欲言又止,终是将最后的规劝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就这样将刑天送回了府。
这之后的数日刑天虽是每日幽闭于府中,不参与神农诸事,可那些老迂腐们却还是一波接着一波去神农殿跪劝榆罔,让他对之严惩。
榆罔虽然有心袒护刑天,可却也禁不住某些特别迂腐之辈以己之命相要挟于他,更何况他曾多次派人去刑天之处询问缘由,而答案却始终如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就这样一直僵持了数月,直到群臣跪拜请命,连风子谦却竟也参与其中将榆罔置于了无路可退之地,榆罔这才不得不送了口,将刑天流放到了与魁隗蚩尤交战的边境之处——战乱频发的苦寒之地。
榆罔十九年,秋,距离姬邦卉出山还不足两月的时间
榆林城墙之上,噷懿携一美妇了望天下之景。
“华姬,你看。这天下,是不是就快没落了?一场纷争将起,将吞没四海大地。”
“没落?”华姬嘴角微扬,然皮肉却不笑,“我倒觉得是由衰转胜,将迎来无限黎明。”
噷懿笑,将身子转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华姬。“哦?由衰转胜,将迎来无限黎明?这话倒是闻所未闻新奇有趣的紧。我姜噷懿倒要听个透彻,看看你的这番言论,到底有何依据?”
华姬并未看着噷懿,而是了望着山川之景,“先破后立,不破不立。姬邦卉即将出山,恐这四足鼎力之景不久矣。一方若强,天下归一。天下一统,便可结束这乱世衰景,迎来新的和平,新的黎明。”
“你倒是对那轩辕的姬邦卉高看的很。纵然他去了博望山学了兵书,可也并不代表他出山之后便能力压三敌一统江河。虽说我魁隗如今四者最弱,可与我族结盟的蚩尤却是四者最强,纵使数年前神农与轩辕倾尽全力,却也只能勉强半分天下与之握手言和而已。” 噷懿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又转身望向了城外的山川,继而说道:“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蝼蚁也可撼动大树,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
“仆不知那噷懿夫人口中的蝼蚁,到底是指魁隗呢?还是指神农呢?”华姬眼神犀利直逼噷懿的心底。
“自然是魁隗,不然我与你多年谋划又为何?” 噷懿眼神闪烁,特意避开了华姬的目光。
“果真如此?仆只怕日子久了,时间长了,噷懿夫人便再也忆不起那往日的魁隗,真心将自己当做了炎帝的姬妾,安于本分,为神农而谋求了。
可夫人却不要忘了,纵然女娥已死,炎帝却也未曾踏入过夫人的寝所,一直都只是相敬如宾,对您礼遇而已。而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感念夫人您当年的救命之恩,与当初割肉请回腾阁老的情义罢了。若是真的细细算起,炎帝心中怕是根本毫无夫人的位置。就连那与女娥昔日最好的姐妹姬桑,却也是时刻被他念在心里,恐睡梦中都可呼唤个好几次吧?”
华姬的话如同一根针一般刺在了噷懿的心口,的确正如她所言榆罔一直都只是对她相敬如宾,礼遇有加而已。莫说那女娥的名字被榆罔在睡梦中念了千遍,就是那姬桑的名字却也常常被他梦中呼念,这一切皆是伺候榆罔的小仆暗地里告知于她的,想那小仆绝不是说谎之人,对她说谎也绝无半点好处。再想想自己多年为榆罔付出良多,却终是连个外人姬桑也比之不过。
想到这里,噷懿不由地恨从心起,怒火在眼中燃烧了起来。
“你说的有理,他确实负我。你可着实放心,我心归于魁隗,绝不会念神农半丝情义。”
“若是如此,那华姬到是心安了。”
噷懿又道:“你可知那刑天近日在边境屡立战功?亏得你夕日洞察先机,这才化作了别人,拿了那老奴做了你的替身,借此躲过一劫。如今他若再被调回,看出你的端倪,只怕此后你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吧?”
华姬一笑,双眼却透着彻骨寒,“若是战事四起,边境频乱,他又如何被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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