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是亚瑟!女儿!只要不涉及家族核心机密,一些技术,我们可以交付出去换一时太平!”
“我的乳霜!”白葇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怕小溪身上臭了会有虫子咬她,就给她擦了乳霜,我的乳霜,是你研制出来的,关于技术,你去跟他们说!至于效果,也许真的就只有小溪能够办到,毕竟她体内有那东西!”
白葇应付完父亲,愤怒下直接将房门关上反锁住,然后又慌张地朝床边跑去看女儿若溪。
“宝宝?”白葇声音轻得就像羽毛,她看若溪双眼紧闭,眉头死死皱起,咬着唇角好像比刚才更痛苦的样子,甚至,女儿嘴角边开始不住地往外流出黑血。
白葇大惊失色,她不想刚刚得知女儿醒来,就又看着女儿活活疼死,“我该怎么办?小溪宝宝,妈妈该怎么办?”
…………
黑暗的房间,莫北再次从惊吓中醒来。
最近几天,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他的脑海里总是不断重复着若溪忽然倒地的情景,就像陷入了死循环,他眼睁睁看着若溪一遍一遍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毫无办法!
失眠,噩梦,一天最多能入睡一个小时,而且醒来后还不断恶心呕吐,他虚脱地躺在治疗椅上接受心理疏导,但收效甚微,今日,他又感觉到了心脏奇异般的疼痛,一切医疗检查,都表示他的身体除了虚弱,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母亲闻讯赶来,看到莫北的一刹那,眼泪忍不住就滚落而下。
“就为了一个小朱迪,她已经死了,莫北,你难道要为此殉情吗?不管你父亲还是我,我们都不是如此专情的人,为何你要如此想不开?”
莫北扯出一抹安慰母亲的笑,“母亲,你想多了,我会好起来的,你放心。”
“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够放心得下?!”
莫北深深呼吸一口,“我会走出来的,放心就是!”
母亲卡地亚摇摇头,“我听白葇说,白家的所有股份资产都赠予了你,我觉得他们的补偿是个负担,你把这些资产捐赠出去吧,一了百了。”
莫北起身,身姿高大,却因为身体不适有些晃悠站不稳,他抬手阻止母亲的搀扶,硬汉般撑直了身体,朝外走,“母亲,我不会有事,我向你,和……白葇阿姨保证!”
“别忘了!莫北!你的命是沐小溪换来的!你必须活着!”母亲含泪大吼道。
此话就像一剂强心针,莫北忽然愣住,想起了什么,一丝苦笑,“对啊,为了她,我也应该好好活着!”
半个月后。
白老爷子献给亚瑟的试管婴儿胚胎已经初步成功,准备放入代产母体。
“会是女孩吗?”亚瑟突然问,而且好像很确认就是个女孩。
站在身侧关注玻璃后实验手术的白老爷子,心下漏了半拍,一股说不清楚的恐惧忽然自心底冒了出来。
这么久以来,亚瑟和科尔一直轮换守着白老爷子的实验室,就是担心会出意外,或者被白老爷子耍弄,因为白葇说卵子细胞就只有一枚!
“给我好好保护她,我不允许我的女儿出一点差错!”亚瑟忽然又说道。
白老爷子浑身抖得厉害,他是故意利用技术制造了性别女孩的胚胎,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白家那奇怪的血脉传承女孩才能遗传到的奇特体质。
身为白家女孩,体质特殊不说,还有其他更为奇特的作用,“白家,每一代人里面,只会出现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会肩负着开启白家基地实验舱,获取更高科技生物技术的蓝图。这是白家最重要的秘密,也是白家赖以生存的法宝!”
亚瑟眸光一沉,突然出手揪住了白老爷子的衣领,暴力又冷狠,“所以,你一步一步算计,让我为你们白家保留女孩传承的那个工具?”
“亚瑟先生,如果这个孩子是女孩,你也就赚到了。”
亚瑟冷哼一声,“应该还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吧?不然怎么会不断有人想要灭族白家?”
白老爷子心底发毛地点头,他就知道亚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因为很多人都想要拥有我们白家的超科技生物技术,而白家后人,是唯一能够解读祖辈留下来的研究的人。”
亚瑟放开了白老爷子,甚是不屑,“我的女儿是白家后人之事,如果传出去,白家就此绝后!”
白老爷子似乎听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话,不对啊,难道亚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保护了?
“我不会让自己惹上麻烦,白云,你算计错了!”
亚瑟声色凛冽,带着寒意,冷酷而又无情地转身离开。
拐角处,白葇静静地倚靠在楼梯栏杆扶手,亚瑟走来,她柔柔地扯了下嘴角,“知道我女儿为什么会留下这枚卵细胞吗?”
亚瑟停住了脚步。
白葇继续说:“当初你要带走她,我爸爸,孩子外公感觉到了危险,会因此曝露出白家的家族秘密,所以,杀鸡取卵,就在那个时候,时间紧迫,手术过程更是慌乱无情,我的女儿遭也因此受了她人生当中第一个灭顶之灾。”
亚瑟听到这里,神色未变,只是心里很堵。
“就算后来小溪宝宝活着回来,她每个月的那几天,也是痛得死去活来,就因为我父亲要给白家留下后人!”白葇眼里含泪,转而看向亚瑟,“我们会守口如瓶这个秘密,既然你拥有了这个孩子,也希望你能保护好她,她的出生,原本对她来讲就很是残忍了!”
白葇不知亚瑟是不是听了进去,只是在亚瑟离开时,听到亚瑟淡淡说了句,“我的小公主,谁动得了?”
白葇不知这话是不是亚瑟的承诺,但她还是选择要带着若溪离开,女儿自从那天睁开过眼睛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闭目不醒,还不断吐黑血,她很担心,担心女儿身体,也担心被发现,现在,只要等亚瑟一行人离开,她就有办法带着若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