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安振转身就开车带走了安达达,弄得若溪在一群售楼部员工面前苦笑不得,很是无辜。
真是不明白,这一家子都是脑补奇人吗?妹妹幻想她脚踏两条船要弄垮安氏。她不过就是针对安达达的挑衅放了句狠话,做哥哥的安振又迅速脑补她阴险毒辣、睚眦必报,加上之前她已经被安振定义为——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误入歧途女孩……
噢买噶,她发誓,她真得远离这对兄妹才行!
…………
打车回到了面馆,若溪却诧异地发现——面馆竟然易主了!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而刚刚装修一新的店铺,无论品味还是档次,都是高规格的。
若溪一下子无法适应,看着被改名为“转角咖啡”的店铺,看着那些进去消费的人人都穿得光鲜亮丽,不再是以往熟悉的普通吃面群众。
她心里有点失落。
老板娘一家去哪儿了?
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竟然连做了十几年的生意都不要了?
若溪茫茫然站在店铺门口,没有了面馆,那她放学后又能回哪里呢?老板娘不是说面馆就是她的家,她想回就回,可是现在,她没家了……
心里空落落地,若溪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开,忽然有老客路过认出了她,跟她打招呼,还跟她说老板娘改行开了家“奇石馆”了,就在无极道馆附近的商业街上。
买面的去做珠宝玉石生意?这行业之间跨度也忒大了吧?
“这才是我的家传本事啊!我老家是云南瑞丽的,从小就玩石头!”
若溪一路打听,很容易就找到这个名为“奇石馆”的地方,正在嘀咕,老板娘忽然走了出来,一把就拉着她进了这间新开的店铺,还边走边数落她,“溪小妹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听石头说前几天那个莫北半夜带你去了医院,我们想找你,可你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我手机掉了,本想明天周五放学回来面馆的,可是,为什……”
若溪还来不及问面馆易主的事,老板娘就拉着她走到了一个VIP鉴赏室,推门走了进去,一脸的神秘。
刚走进去,身后的门就被老板娘关上了,若溪不疑有他,只是好奇地环顾了下这间被装修得古朴雅致的鉴赏室,这个房间有很大的面积,估摸20个人齐聚这里一起鉴别石头都不会显得拥挤光是一间鉴赏室就这么大,而外面的铺面更是气派,在这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上,要多大的资金才能盘下这么大的店面啊。
“溪小妹,这事儿呀你千万先别告诉那个莫北,如果他事后问起来……就说面馆被砸过,我们觉得住那里不安全,所以商量后换了个生意做!知道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莫北那个有钱人在背后投资,若溪被老板娘一把按坐在宽大精致的藤椅上,茫然不解地听着老板娘跟她叮咛嘱咐。
“可是……我能问为什么吗?”若溪迟疑地说,老板娘神神秘秘的这是干嘛呀?
老板娘一听,又是神神秘秘很很抱歉地看着若溪,“是你石头哥的主意,他说上大学后他没时间煮面照看店铺了,正巧遇到面馆被砸,所以想趁机改行做点不需要天天起早贪黑,干净点的生意。”
“哦,那为什么不能告诉莫北?”
“哎呦,我们还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啊,莫北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帮我们装修面馆,可我们突然又把面馆转手了。哎呀,溪小妹你小孩子家家别管那么多了,都高二了一定要好好学习,空了回家就帮我看店,现在的活儿可比以前面馆生意轻松多了。”
说话间,店里的服务员就来敲门喊老板娘了,说是有客人点名要找她,老板娘让若溪先在这里坐会儿,就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若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比如这奇石馆店面这么大装修又豪华、关于宝石珠宝什么的进货也需要很大一笔资金,像老板娘那样一辈子只是做小本买卖的人,怎么突然有那么多钱盘下这里做生意呢?而且还不让她告诉莫北,莫北那么有钱要是请他投点资多方便啊,为什么还不能告诉他……
若溪越想越觉得可疑,她起身走出了鉴赏室,闲来无事就凑到了老板娘身边看她做生意。
精致考究的水晶圆桌上放着一张深蓝丝绒布,上面有四颗个头不算小的钻石裸石,坐在一旁的客人正拿着专业宝石鉴定器在仔细看。
反观衣冠楚楚又很是专业的客人,老板娘就像个摆地摊卖杂货的江湖骗子,一身花花绿绿不讲究的乡下风布衣套装,高高翘起抖啊抖的小粗腿,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看完了就给个价吧,都买去就算你便宜点儿!”
客人刚刚直起腰准备收起鉴定仪器,就听老板娘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满脑门儿的狂汗——大婶,你真的是做珠宝生意的吗?
“哟,溪小妹儿,你怎么出来了?”老板娘看到若溪,连忙起身走了过来,然后拉着若溪走到水晶圆桌前,跟客人介绍说,“这是我干女,我儿子不在,如果你要交易转账什么的跟她说,我弄不来那些高科技。”
客人:“……”
若溪:“……”
还好客人市面见过不少,很圆融地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就拍板这几颗钻石他都要了,而且还是付的现金。
四颗钻石二十万,平均一颗五万。
若溪看着老板娘开心地数钱,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曾在国际一流的拍卖行花天价买到的几套钻石珠宝,虽然她不太懂宝石这个行当,但还是可惜刚刚卖掉的钻石裸石就跟白菜价一样,感觉很亏。
“为什么不加工成成品卖掉?如果找知名的珠宝设计师……”
“嗨,我现在就一打工的,有钱赚就可以了,干嘛花这么多心思!”老板娘突然捂住了嘴,尴尬地看了看若溪,她原本还想糊弄过去,可是,若溪看她的眼神,就像逼供,丫丫,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