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十一月份,天气逐渐的冷了下来,一向怕冷的唐乔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毛衣。
唐乔在原样公司入职快一个月了,从最初的无所事事到现在的忙碌,手头上也会有一些任务。
这大概是拖了尹亦筠的福。
本以为尹亦筠送花只是一时之鲜,却没想到这一送就是送了大半个月。
这花跟不要钱似的,一大束一大束的往唐乔的办公桌上送,各种各样的,起初是被唐乔扔掉,后来保洁阿姨说扔掉挺可惜的,拿来花瓶装着,后来送来的花就分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逆。
花是送到了,可这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唐乔没有尹亦筠的电话号码,有好几次差点对送花的快递员发火鼷。
公司里的人认为唐乔的后台是尹亦筠,从嘲讽变成了小心翼翼,再到现在的夸捧。
其实她真的跟尹亦筠没什么关系。
唐乔开始跟着谢修接触工作上的事情,工作的事情在慢慢的上手。
她是个新人,很多东西都不会,下班后吃过饭一头扎入房间里,继续忙碌工作,熬夜对于她已经成了习惯。
因此,短短的半个月,唐乔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瘦了。
萧白为此担心她,唐乔表示自己一切OK。
自从那一晚,再见到时晏,已经是十一月中旬的事情了。
唐乔跟着谢修工作,小组刚忙完一个工作,谢修又从顶头争取到一个大的合作。
这个合作,谢修先保密着,等到晚上的庆功宴再说。
整个小组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唐乔在小组中的贡献很小,但是也很开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培养一个孩子,看到他健康成长一样。
晚上的庆功宴,谢修在盛元酒店定了一间包厢。
唐乔是本能的抗拒这里,但是作为小组的成员,不太好拒绝第一次的庆功宴,只好一同前往。
下班前,特意跟萧白打过招呼,萧白让她好好玩。
他感觉唐乔太压抑自己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生活。
——
晚上庆功宴,谢修高兴的宣布跟时氏集团的工作,除了唐乔以外的其他的小组成员无一例外的大声欢呼起来。
“组长,真的要跟时氏集团合作,我没听错吧!那我们岂不是会见到时晏了?”开口说话的是小组里活泼的女孩子杨文静,叫文静却一点也不文静。
提到时晏更加的兴奋,眼里一片痴迷,已经幻想见到时晏英俊的面容。
旁边的一个男同事打击她,“你想多了吧,时晏可是大老板,怎么可能会看见他,顶多就是跟对方的经理见见面!”
杨文静经同事这么一说,想想也对,人家总裁日理万机的,怎么会有空见他们这种小人物,又垮着脸,趴在桌子上垂头丧气的。
越想越不开心,回过头用力额锤着男同事,“都怪你,乱说什么呀!”
唐乔听到时晏两个字,挂在嘴边的笑容已然淡了下去,不知不觉的抿着唇角。
“那组长,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那边看看,我都没进去过呢!”杨文静殴打完男同事又好奇起来。
谢修喝了一口酒,“这个还没确定,具体得看对方怎么说!”
这个项目刚接手,谢修还没有跟对方的人接洽,接下来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唐乔闷闷的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才发现味道有点不对劲,喉咙火辣辣的,旁边的男同事说道,“唐乔,你没事吧!”
“没啊!”唐乔随即扯出一抹笑容来,看向身边的男同事。
男同事的脸上立即浮起一抹红晕,古怪的看着她,小声的说,“可是你刚才喝的是我的酒啊!”
“……”
顺着男同事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她抓的是正是别人的白酒杯,而她的果汁放在另外一边。
曲着的手指僵了僵,她抱歉的说,“抱歉!”
唐乔所有不正常的状态,皆是有关于时晏的。
许久没有喝酒的她,胸口上突然窜上来一股热火,怎么压不下去。
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用清水冲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唐乔,你真是没出息!
再次见到时晏,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唐乔从洗手间回来,看见几道身影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走在最前方的男人,眉眼冷淡,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冷冽的从她的身边经过。
宛如一阵飓风,搅得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新湖又荡漾起来。
她心跳的很快,她甚至以为这个男人会停下来跟她说话,或者是看她一眼。
可他什么也没有,跟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从她面前经过。
那一刻,唐乔听到自己心痛的声音。
回过头,一直盯着时晏的身影,直到挺拔的身子消失在角落里。
唐乔才回过头,低着头盯着脚尖,视野里一片模糊。
在外面站了好久,唐乔才回到包厢里,比她离开之前还要热闹。
这个小组里就她跟杨文静两个是女生,杨文静拉着她坐下来,“唐乔,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在洗手间,怎么了?”唐乔怕别人瞧见她的红眼,刻意的用手揉了揉。
杨文静甚是惋惜的说,“你猜刚才谁来了?”
看杨文静这么兴奋的样子,唐乔还真是猜不到,刚摇着头,杨文静就说,“那个时氏的掌控人时晏啊!你没看到还真是可惜!”
闻言,唐乔的脸蛋瞬间苍白下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失落,在听到他名字的刹那又涌上来。
杨文静的笑脸在自己的眼前摇晃着,听不见他人的声音,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吗?”
她的声音很轻,杨文静还是听到了,神气的说,“那可不是!他刚才还跟我握手了呢!我决定这一个星期都不洗我的手了!”
“不洗手?杨文静你嫌不嫌脏啊!”一旁的男同事突然插.进一句话来。
“滚蛋,老娘的手要你管!”杨文静粗.鲁的吼了回去,跟摸宝贝一样摸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那可不是一般人的手啊!”
杨文静从很早以前就是时晏的铁杆粉丝,当初也是一心一意想要进时晏的公司的,奈何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唐乔听着杨文静对时晏的崇拜,喋喋不休,心里就更加的烦躁,想起方才遇见时他冰冷的眼神,径自的给自己倒上酒。
大家都喝高了,唯独唐乔是清醒的,看着他们结伴离开,自己则是沿着马路走着。
夜里的温度偏冷,她抓紧身上的衣服,冷风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的冷却下来。
唐乔走了一段路程,身子越来越冰冷,直到上了公车,里面的暖气才让身体里的血活动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一辆黑色的车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徐元坐在驾驶座上,缓慢的开着车子,看到唐乔上了公车后,看了眼后座上的男人,不确定还要不要跟随下去。
他就摸不透了,刚才在酒店走廊里不跟唐乔打招呼,现在一直跟在后面是几个意思。
默默的保护吗?
时晏抽着烟,黑色的眼瞳里透着深沉,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沉默不言。
打从医院回来后,他的老板几乎就这一个表情,不曾变过。
只是偶尔目光纠缠在唐乔的身上,会有很大的起伏。
时晏不说话,徐元一直开车跟在公车后面,一直到唐乔回家。
徐元将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好几度回过头看向时晏,欲言又止。
他们在公寓楼下呆了一个小时,抽完手头上的烟,想再抽一根时,发现刚才那根烟已经是最后一根了。
车厢内,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摇下车窗,看着眼前的公寓,缓缓的开车,“走吧!”
徐元听了命令,踩下油门离开。
徐元原本想将时晏送回他的私人公寓,开到半路上,时晏开口说去喝酒,打了个弯,将车子掉头。
这一段时间,时晏的心情很不好,今天更加严重,不仅抽烟还喝酒。
徐元战战兢兢的劝酒,看他那喝酒的架势,似乎要把自己给灌醉一样。
“总裁,您喝多了!”徐元胆大的抢过酒瓶,茶几上已经堆了七八个空瓶。
时晏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确实是喝多了,可他的头脑却越来越清醒。
时晏接连加班好几天,身子到了疲惫的状态,徐元扶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