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达木率领着将士们在水塘边守护已经四天了,他们回到营帐的时候,天空已经大亮,一轮红日从天际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为了配合阿古达木的任务,减轻阿古达木水塘那一边的压力,耶律恒这几日加大了正面攻击的力度,伤亡惨重。
完颜狐的虎啸营简直就是他们的灾难,每次一出动,犬戎部的伤亡人数就在翻倍,这几日耶律恒在绞尽脑汁想着对付虎啸营的方法,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大汗,阏氏的信!”耶律恒正坐在帐中发愁,萧靳岐的声音响起。
“哎呦呦,是不是在盼着我来呢?”萧靳岐乐呵呵的进入大帐,五年的时光,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依然是一副俊逸潇洒的公子哥模样。
“我又不是你家的小桃,盼着你做什么?”耶律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哎呀呀,那这封信我是不是可以顺便带回去了呢?”萧靳岐挥舞着手中的信札,不怀好意的看着耶律恒。
“快点拿来吧!”耶律恒忽然起身,一伸手信札已经落入手中。
萧靳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已经空空如也,他悻悻说:“哎,不上战场,手脚功夫也退步了!”
耶律恒理都不理他,自己打开信札看信,还不忘挖苦他:“让你上战场,谁来当丞相啊?一大堆文扎,让谁看?”
“哎呀呀,大汗,我能不能在这里住几天啊?我手痒痒的不行,看看我的剑都生锈了!”萧靳岐说着将自己的剑拿出来,在帐中来回摆弄着。
“我看不是剑生锈了,是骨头生锈了!”耶律恒看完信,对着萧靳岐说,“以后让护卫送信,你一个丞相天天来回跑着送信,那公务谁来处理?”
“这不是阏氏说情况重要嘛,我特地跑一趟,给你们夫妻二人联络一下感情,信里说什么了?”萧靳岐边舞剑边说。
“恩,告诉我把湖里的假山移走了?”
“为什么?”
“我那个宝贝儿子啊!爬上假山顶差点摔下来!”
“可惜了了!那座假山可是花大价钱从北漠运回来的啊!某些人想博得美人一笑,不想吃了一嘴沙子。”
“别说了,不就是座假山,几块石头嘛!只要儿子没事就好了!”
萧靳岐说完瞪了萧靳岐一眼:“练剑回你丞相府练剑去,我这里忙着呢!”
“呵呵,这就撵人走了?我可是还有东西没拿出来呢?”萧靳岐一点也不恼怒,继续迈着方步在舞剑。
“什么东西?”耶律恒问。
“破敌制胜之法!”
“什么?”
“破--敌--制--胜”萧靳岐一字一顿,手中的长剑直挑帐中的帘幕,帘幕飘落下来,正好挂在耶律恒的头上。
耶律恒恼怒的将帘幕拉下来,扔到地上,大声的问:“快拿出来啊!”
“你不是让我走吗?我这就走!”说着挥剑入鞘,就准备出账。
“好,走吧!走吧!正好我这里有你家小桃来信,问你上次来大帐,怎么两天才回去了?大帐里的那个歌女叫什么来着?哦,哦,想起来了,叫柳叶儿!对喽,我就和小桃说说这个柳叶儿!”耶律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悠闲的说着,说柳叶儿的时候故意拖长声音。
“呵呵,我不走,不走!阏氏交代还要和你推演一下,看看这种方法能不能管用。”萧靳岐一听,立马转过身来,乐呵呵的走到耶律恒对面,从怀里掏出一个信札。
耶律恒依旧黑着脸,正伸手要接的时候,萧靳岐突然又将手缩回去了,他满脸堆笑的说:“大汗,前几日的事情,务必要保密啊!我也是酒后糊涂了,再说我喝多了,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恩!”耶律恒也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一只大手手掌向上,伸到萧靳岐面前。
“大汗,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萧靳岐可怜兮兮的求耶律恒,手里的信札缓缓的放进耶律恒的手中。
“恩,知道了!”耶律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可不可以不告诉小桃啊?小桃要是知道了,我在家可就永无宁日了!”萧靳岐凑到耶律恒面前说。
“那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耶律恒拆开信件,开始看信。
“大汗,我要把柳叶儿的事情和阏氏讲的话,她会怎么样?”萧靳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似乎有威胁的意味。
“哈哈哈,你说吧!看看她会说什么?”耶律恒突然大笑出声,他还真的想不到她听到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哎,我可真的说了!到时候比别怨我啊!”萧靳岐又强调了一遍。
“恩,我说的!说吧!说完看看她什么反应?下次来的时候告诉我!”耶律恒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你疯了?没事找事?你就不怕她和你闹?”萧靳岐惊讶的看着耶律恒,“阏氏要是和你吵架,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呵呵,我巴不得她和我闹呢!她会和我闹吗?你以为都是你家小桃,把你看得紧紧的,生怕你跟人跑了!你回去告诉她:我的军营中有个歌女,长得很漂亮,曲也唱得好,我很喜欢!”耶律恒想着,她听完之后估计应该是一脸淡然,想到这里,他的心有些不舒服。
“我真的说?”萧靳岐又反问了一次,“我可真说了!”
“知道了!说吧!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小桃的。”耶律恒不耐烦的说。
“让我给你告状,你就不给我告状了?”萧靳岐有些兴奋的说。
“恩,你给我告一状!我就不给你告状了!”耶律恒眼睛盯着信中的内容,嘴里应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萧靳岐惊异的看着耶律恒,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去,滚一边!你才有毛病呢!成家吗?”耶律恒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瞪着他问。
“哦,哦,成交,成交!”萧靳岐赶忙说,这么损人利己的事情,他可不会错过机会的。
耶律恒没有看他,用心的看着信中的内容,指着信中的一处,问,“这一处是什么意思?”
萧靳岐才缓过心思,看着信中的内容,在沙盘上给他具体的推演。两人在沙盘上推演了好久,耶律恒才点点头,兴奋的看着萧靳岐说:“果然是妙计,环环相扣!”
“那是,着可是我和阏氏推演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萧靳岐骄傲的说。
“唉,唉,你说静儿听说我营帐中有个歌女会有什么反应啊?”耶律恒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不知道,桃子会杀了我!阏氏嘛……”萧靳岐作沉思状。
“恩,快说,快说,她会怎么样?”耶律恒惊喜的看着萧靳岐。
“我也不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去,你的!”耶律恒失望的推了一下萧靳岐,又低头开始在沙盘上推演了。
萧靳岐看着耶律恒,忍不住摇摇头。自从阏氏被救回来之后,耶律恒恨不得将她宠上天,只要有好东西就往阏氏那里送。一次闲聊,阏氏不过是说起小时候在皇宫里,最喜欢躲到假山里,看着外面一帮人在找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偷着乐。
耶律恒听完,立刻就让人高价从北漠运回来一些石头,按照北漠皇宫的样子,在可汗宫的湖中也竖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假山。
假山摆弄好之后,耶律恒特意带着慕容静过去欣赏。慕容静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耶律恒高兴的指着假山滔滔不绝的描述着其中的艰辛。
他们这个大汗啊,感情之路颇为坎坷,如今和阏氏算是修成正果了,但萧靳岐总觉得两人之间缺点什么,似乎太过客气,反而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