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语微垂着头,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幼稚如小学生一样的男人,不就是她把票投给别人了吗?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还有,他和周少丰不是好兄弟吗?这样在背后说自己兄弟的坏话,真的好吗?
有点儿听不下去了,夏心语小声提醒说,
“你不是和周少丰是兄弟吗?怎么还在别人背后说人家坏话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男人现在很生气,暴怒的像头狮子,可是夏心语却没了初见他时的害怕。多看一会儿,反而觉得平常嚣张霸道的家伙,突然这样幼稚还挺可爱,透着股傻傻的呆气。
吴境侧头狠狠斜了她一眼冷声强调说,
“什么叫坏话?我说的是事实!”她这是在为周少丰那小子说话的意思吗?怪不得当年上学的时候,就发现她一跟周少丰说话就脸红,原来那时候就对人家有意思啊。
越想心里就越窝火。吴境突然收起二郎腿坐好,厉着脸问夏心语,
“刚刚玩游戏写纸条时用的纸和笔呢?”夏心语赶紧去找,然后快速的双手递过来说,
“这里!”
吴境瞄了一眼,却没伸手去接,而是指指桌子说,
“你趴在那里,在纸上写一百遍,吴境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记住,吴境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这十一个字,一百遍一个字也不许少,少一个字,就重写一百遍!”
看他如小孩子般的玩劣模样,夏心语额头一黑的问,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好吧,如果他是因为她选了别人帅而吃醋生气的话,那更可笑了。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无知少女,还会因为外表而随便喜欢上一个男人吗?
吴境下巴一抬,睨傲的望着她强势的说,
“因为我是你的老板,现在,写一百遍‘吴境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这件事,是你的工作,夏秘书,工作的时候,请你不要带任何私人情绪。当然,可以允许你写这句话时,带着一些对自己老板的崇拜之意!”
“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夏心语才不想写那狗屁话语一百遍。
吴境眼露寒光,紧紧的盯着夏心语,语带危险的问,
“夏秘书,你确定要和自己的老板讨论上班下班的问题吗?”
夏心语无奈的看了他好几眼,以后这个幼稚的男人收回无理取闹的命令,可最后看着男人冒着寒光的侧脸,只好趴在那里开始写。
每写一遍,吴境的脸就会在她的脑海里晃一遍,然后再看看自己写的话,恶寒。
真是自己都要被恶心死了。
写到第三十遍的时候,夏心语的手就有些发麻了,她一扭头,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立即收回视线,假装没看她这边。
夏心语也知道,只要这个时候她去色0诱这个男人,这男人肯定不会再刁难她的。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趴在那里乖乖的写好了。
写着写着,感觉有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臀部……
然后不可控制的事就发生了。一番激烈的云雨过去,男人心满意足的搂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女人。
灭火嘛,写什么一百遍根本不管用,还是这样的方法最凑效,谁让她抬着小屁屁一直勾0引他来着。
男人温柔的为女人穿好衣服,然后霸气的抱着她离开包厢。
等他们的身影走后,包厢外躲在角落的李敏终于走了出来,眼神愤愤的盯着被男人抱着的那个娇小身影。
这种样子出来,是鬼都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李敏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夏心语恶心虚伪,明明早就和吴境搞上了,还假装在她面前做好了,今天让她在会所下面平白等了半个多小时,肯定也是故意的吧。
李敏站在那里,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神中充满仇恨的光芒。
早上夏心语醒来,看着天花板还有些晕晕乎乎。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弱,但是现在真觉得自己体力不好了,每次和那个男人做完坏事后,她总有虚脱的感觉,而那个男人却跟吸了她的元气一样,精神奕奕的。
想到昨天包厢里的事,她又红着脸羞恼不已,直接用手蒙住自己的脸。做那种事,之所以累,是因为坏男人老是把她摆成各种姿势欺压。而她以前和许知洋都是规矩的女下男上,很传统也很温柔,就跟喝杯水一样自然平常。
可是跟这个坏男人,就像被人扔到大海里,一会儿被海水淹的窒息,一会儿却又因为能重新呼吸而觉得全身通畅无比……
更羞耻的事,她竟然控制不住的老想这些恶心的事,并且还会怀念,完蛋了,难道她骨子里真的是个银荡的女人?
怀里的人一动,吴境人就醒了。
他假装睡,却悄眯眼看着她。见她一会儿害羞着捂住脸,一会儿又恼的似要撞墙,表情多变却不减可爱,一大早的身体又有了反应。
基本上,没她之前,他下半身的小弟弟很少这么热情,要不是因为还站着尿尿,他都忘了自己是个男人。而现在,小弟弟天天变的这么热情,他很高兴也很激动,所以一点儿也不想委屈自己,勉强自己,隐忍这种身为男人才有的骄傲感觉。
他伸手,把试图正要从他怀里挣脱的女人压到身下,把女人的惊呼统统都吞到喉咙,又是一番激烈的晨间运动。
只是这一次,他没之前那样尽情痛快,而是动一下,又不动,似乎是在边“运动”边思考东西。
对于夏心语来说,这世上又多了一件让她羞愤想死的事,为什么要在做那种坏事的时候,还要逼迫人讲话啊。
夏心语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想一个人睡一张床,安安静静的一直睡到天亮,不会被任何人打扰折腾。从昨天包厢到今天早上,几次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回来后,他趁着给她洗澡时,又占了她一次便宜,她当时只是没力气计较,更清楚,如果她睁眼,这男人只会越没完没了。
“你就不怕精0尽人亡?”女人看男人终于满足了,这才委屈又气愤的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想要穿衣服。呵呵,什么是泄欲工具,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男人一脸幸福的伸伸懒腰,美滋滋的勾着嘴角说,
“唉,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死亡方式!”
夏心语无语的瞪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男人认真的解释说,
“真的啊,反正人都会死的嘛,与其饿死,饱死,淹死,被车撞死,摔死,得各种绝症死,还有气死,我想,还是精0尽人亡这种死法更让我满意,如果真的能那样死,我这辈子真的死而无憾了!”
说着,又陶醉的闭上眼。
夏心语气极,她为什么要和这种无赖讲话啊。
气的手抖,连衣服都穿的不顺利。
就在这时男人坐起身,温柔的替她扣好背后的胸衣扣子。
然后又拿起旁边的衬衫给她穿着,温柔细心的模样像照顾一个小宝宝,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仿佛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夏心语一时看的有些痴迷。
他虽然霸道恶劣又强势,除了床0事,其它方面他都待她极好,甚至比之前的许知洋还要对她好。
可是怎么办,她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她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无论这男人对她有多好,她总会很轻易的想起许知洋,总是不由自主的拿他们两人比较,甚至在ML方面也是如此。
就在他温柔的为她扣上最后一颗扭扣时,她忍不住轻声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虽然他们同居了,每天夜晚热情缠绵,比任保情侣看似还要恩爱,可他们之间从没说过这个话题,就像一层窗户纸,可能彼此都有感觉,却从来没有说破。
以前,夏心语是打算利用他的,这具身子,从被许知洋抛弃后,她已经完全不再乎了,跟谁睡不是睡?可是现在,这样一个清醒又难得心动的早晨,他温柔又细心的模样,让她突然狠不下心。
吴境的手颤了颤没有说话,他要收回手的时候,她却突然抓出他的手说,
“不要喜欢我!”趁我还清醒的时候,趁我还有良知说这些话警告你的时候。
“为什么?”吴境任她握着自己的手,忍住满腔激动轻轻问到。
夏心语松开手,悲恸的忍不住用双手蒙着脸大哭起来。
吴境莫名的望着她,不懂为什么刚刚两人还挺开心,怎么突然她就哭了。
夏心语哭了一会儿,整理好情绪,坐在床上认真说,
“你知道吗?不管我之前对你什么感觉,可是你刚刚为我穿衣服的时候,我能真正的感觉到你的温柔。男人愿意对一个女人温柔,一定是因为爱……当你靠近我,全心全意的为我扣扣子时,表情的专注的跟在做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时,那种专注的温柔表情,真的让我的心跳了,暖暖的一塌糊涂……”
夏心语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微笑着说,
“……就像那年,在校园的香樟树下,他第一次牵我的手一样,让我第一次体会到少女情窦初开的甜蜜,那时候,他就像头顶的太阳,是我的全世界,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我们就像灰姑娘和王子,会一直幸福的甜蜜到老。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分开我们。
刚刚,你也让我有那种回到二十岁时,单纯,天真的甜蜜心动感觉,我有几秒钟都是陷在那种甜蜜的感觉里,好美好美,就像梦境一样浪漫美丽。可时间不是静止的,哪怕一个呼吸,总能让我从梦里醒来。而当我醒来,那种甜蜜就变成窒命的剑,反戳在我胸口。
时间与经历告诉我,我老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没办法拥有那种天真的甜蜜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夏心语哽咽的红着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问。
“为什么?”男人沉重的反问到,攥紧着想要为她抹泪的拳头。
“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对我越好,只会让我在三秒钟的甜蜜过后,更加伤心难过绝望,仿佛身后是无尽的深渊。
你让我想起他,让我记起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什么永远的爱情和甜蜜,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是他,你不会跟他一样,可是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没办法走出现在的这种状态。
其实我真的很傻,渴望那种平凡的一生一世,但忘了有个词叫喜新厌旧。我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也像现在这么甜蜜,他对我特别好,什么都有求必应。后来呢……你今天温柔的帮我穿衣服,把我捧在手心里,等我五十岁的时候呢,你还会待我一样温柔吗?不,不,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东西,我要的是从头到尾都对我从一而终的人。
如果你不能拿这种好,对我一辈子,就不要对我好。不要让我在以后漫长的抱怨和等待中,只能怀念你从前对我的好,更加静静感受到现在的冷漠与孤独有多残忍!”
男人静默不语。夏心语烦乱的摆摆手说,
“好了,不说了,说这些你怎么懂呢,你是男人,根本不会懂得我一个女人细腻的心思,我和你可能也没以后,我更不能要求你什么的。我只是想请求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受不起!”
夏心语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失控了,突然讲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像他这种没经历过婚姻的富家公子,又怎么能体会那种婚后一日一日被琐碎的时光慢慢磨光的甜蜜爱情呢!
“我对你好?”男人听到这话抿唇笑了,然后有些嘲讽的说,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对他好之类的话,他们都说我是最自私最自我的人,看来我真的很喜欢你吧,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对你好!”说着男人冷漠的起身,转身离开。
这一天,吴境没有去公司,反正在万科他也是做做样子,去不去都无所谓。想到早上女人的眼泪和话语,他就浑身无力,没什么精神,只想喝酒发泄。